突然,他的电话响了,他到阳台避开人的地方接听。
电话里二婶宋庙真哭天抢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嗓音传了来,“彧廷,我不活了!我家避孕套少了一个!你可替我想想办法吧!”
“……”霍彧廷有点懵,从长辈嘴里听到避孕套三个字,这感觉有点颠覆三观,他一叱咤风云的霸总都忍不住脸一热。
谁特么偷了二婶的避孕套啊!他即便报警抓贼,失窃金额太小,公安局也不会立案,最多在免费领取处摸俩避孕套打发他家二婶这半大老太太。
“二婶,有话慢慢说,别急。也许有什么误会。”霍彧廷尽量使自己声音正常,不含笑意。毕竟二婶哭的时候如果从他声音中听到笑意,他会被二婶用绣花枕头抽死的。
“不是误会。你二叔和我年龄都大了,本该是修身养性的年纪,家里避孕套都是有数的。因为你二叔最近和那个女画家天天黏糊在一起,我就分外留意那盒避孕套,天天数好几遍。今天早上你二叔出门以后,我又去数了,结果少了一个!肯定是你二叔拿走和那个女画家用了!!!”宋庙真嗓子都哭哑了。
“……”霍彧廷作为晚辈,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我叔不能是这样的人。”
“彧廷,我让人跟着你二叔了,我的人看见你二叔进了那女画家的画室,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带我一起去把你二叔劝回家,去晚了就'出人命',霍家就要添丁加口了!”
“二婶,我这打工呢,走不开。”霍彧廷看见樽徽朝着这边看过来,于是大声道。
宋庙真一怔:“彧廷,你打什么工?你当我是小孩儿吗,不想管二婶就编这么蹩脚的理由?堂堂大总裁你给我说你打工呢?好,我不活了,我要跳楼,我要从二楼跳下去!”
“二婶,你寻短见不正和某些人的意?正好把正宫位置腾出来了。”
“彧廷,你当我傻啊。我吓你的罢了,我还能真跳。你说吧,到底跟不跟二婶一起去捉人回家?!”
霍彧廷额头爬上三条黑线,无奈道:“把地址发来吧,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
“好的,这就发。”宋庙真挂了电话就把地址推给霍彧廷了。
霍彧廷叹口气。
又得请假了!
这时候沐汐珏外出了不在家,霍彧廷只能像樽徽请假。
樽徽正在看报纸,大长腿交叠着放在茶几上,眼前一个阴影遮过来。
樽徽抬起头,他家那皇太后,不,是胖女佣用手指绞着衣服一角现在他面前。
樽徽一阵恶寒,“有话直说,不要惺惺作态装害羞。”
“我需要请一天假。”
“昨天不是刚休一天假吗?怎么今天又要休假?”
“我二婶家失窃了,我需要过去看看。”这是实话。虽然很扯。
樽徽一听,觉得这原因太扯了,根本就很像一个经常旷工的老油条员工瞎编的理由,他好整以暇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哦,什么东西失窃了?”
贾貂蝉认真道:“一只避孕套。”
噗,咳咳咳,樽徽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并且呛到了,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个死胖子,请假理由编的也太奇葩了吧。
樽徽怀疑这女佣是在调戏他,于是将自己的衣物拉链猛然拉到脖颈处,防备的看着贾貂蝉,“ok,准假!并且不扣你工资。走,快走!!”
贾貂蝉的伪装下,霍彧廷满脸无语,这个樽徽怕不是有点什么问题吧。怎么像在防色狼?
沈清离忍笑忍到腹肌八块:老板,有问题的是你,你此时的形象对哪个颇有姿色的帅哥提避孕套三个字,都会被认为您心术不正,别有企图!
***
画室中,沐汐珏将手中画笔重重的描摹在画布之上。
杀千刀的!
种马先生!
居然趁她离家出走期间,和她义姐滚床单,把她给绿了!
画布就是你霍彧廷,拿画笔戳死你!
霍镇雄在旁看着沐汐珏铿锵有力的泼墨染色,一副山河家国图跃然纸上,他不禁热血澎湃,又对这画动了念头!
“小师傅,今天这画苍劲有力,气势恢宏,实在是让人喜欢啊!!”
霍镇雄眼睛在画上流连忘返,像在观赏一副千古难遇的旷世佳作。
这时,霍彧廷和宋庙真到了画室外面。宋庙真牵着她的小孙儿霍宁宁。
宋庙真把耳朵贴到门上,对霍彧廷摆摆手,招呼霍彧廷也靠近点听一下,她小声说:“彧廷,就是这里了,我的人亲眼看见你二叔进去了,从早上进去,现在都没出来,这都快到中午了,已经三四个小时了……”
霍彧廷微微倾身,他还真做不出来贴着门偷听这种有失身份的事,“二婶,你听就好。我就不贴着门了,让人看见不好看。”
沐汐珏听见她的徒弟又打她的画的主意,于是蹙眉道:“怎么,你又想要?”
什么鬼?
霍彧廷慌了,这声音听着是他老婆的声音啊!!
他立马把二婶拉开,自己把耳朵紧紧贴上去,继续听。
他心里已经炸了,二婶喊他来捉奸,居然把他妻子和他二叔给捉一起去了,这是什么情况!
宋庙真几乎是被霍彧廷从门处提走搁在一边的,这时非常无辜的看着她大侄儿,心想我侄儿刚才不是觉得偷听墙角有失身份吗?现在倒是恨不得耳朵穿进门里去……
霍宁宁乐呵呵的笑了,“大叔叔,你扎着马步偷听的样子好帅哦。”
于是也学着霍彧廷的样子将耳朵贴在门上。
宋庙真则在霍宁宁的旁边,将耳朵也贴在门上。
小小一张门,贴了三代人……
霍镇雄见沐汐珏蹙眉,似乎不愿意把画给他,于是指着心口说道:“给我吧,得不到这里就痒痒!”
沐汐珏假意不悦道:“不给,都多少次了,哪次都白给。我容易吗,手都累死了!这次不给了。”
画画一副下来手都是酸的。
霍镇雄软磨硬泡道:“求您,最后一次,真最后一次!不然我花钱买,一百万?两百万?”
霍彧廷听到此处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妻子手累,这特么是帮他叔打飞机了么。
再联想到二叔家失窃的避孕套,这心里滋味别提了,心脏简直是泡在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