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着不善,这是男人的第一直觉。尽管他看起来气度不凡,但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让他不由得矮了几分。
闹事的男子着一身黑衣,长相普通,就扔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那种普通。
“正是如此。”
声音有些颤抖。
“放肆,哪来的浪子,竟然胡言乱语!”童成弘气得脸都绿了,“来人,押下去!”
“仗势欺人啦!王法何在!”男子开始在丞相府门前撒泼。
围观群众的议论声更大了。
饶氏上前在童成弘耳边道:“相爷,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这么做恐怕不妥。”
“让我进去,我要见童娇娇!”
一声接一声喊着,百姓们的态度开始有所转变,都为他这样痴情的汉子感到不值,毕竟童丞相府的嫡女那么丑,有人要就不错了,如今身死,竟不让进门祭拜一番?
这是何道理?
闻讯赶来的童娇娇一脸森森的怒气,究竟是哪个杂碎让她准备好好休息的时候来败坏她的名声?!
“你是何人?”她大声呵斥,震得周边都安静下来。
嘶,百姓们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不是童娇娇本丑娇吗?
借尸还魂?诈尸?
男子一愣,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想抱住站到门口的童娇娇,“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娇娇!”
眼前的男子扑面而来,童娇娇一闪身,刚好碰到她的襦裙边。
扑了空的男子愣住,他定定站在她面前,一脸深情的看着她,问道:“娇娇,你是怎么了,不过几日不见怎么对我如此冷淡?是不是有何难言之隐?”
“怎么回事?”童成弘深深皱着眉头,看着两人。
童娇娇一脸木然,“何人派你来污蔑本小姐?”
听到这话,男子仿佛晴天霹雳一般,他喃喃道:“娇娇,是我啊!肖沫!你怎么能说出这般伤我心的话?”
奇怪,看肖沫的模样不像是做戏,还是他太会演戏,连她都禁不住问自己,究竟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不认识你,你走吧!再不走我可要告官了,无辜污蔑女子清白在风灵国可是要吃牢饭的。”
“你!”肖沫掩面,他从身上搜了搜,当街亮出一件绣有白色荷花的粉色亵衣,“娇娇你可认得此物?”
她当然认得,就是她的,可,怎么也不可能当众承认!
到了此时,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白瞎了这双眼睛。
众人唏嘘一声,没想到童娇娇人丑还大胆,未成婚与男子到了这种地步。
“上面独有一个娇字,你我曾经海誓山盟,我不嫌弃你模样粗鄙,分明说好了你回府中说明情况我们早日完婚,怎的回来以后就变脸了?”
声声控诉童娇娇是负心之人。
“呵,随便拿件不知哪来的衣物也想唬弄本小姐?”童娇娇上前与他对峙,殷红的胎记在阳光下显得越发艳丽。
肖沫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发怵,他不懂,为何童娇娇看起来如此可怕,怎的与记忆中的样子出入巨大。
把童娇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只有饶雅韵与童琰琬两人,今日的局定与她们脱不了干系。
好,做得好,一次两次三次!
想要童琰琬嫁给摄政王是吧?!
还要看看她童娇娇答不答应!
她转头怒瞪了一眼穆天逸,蓝颜祸水。
穆天逸“……”
“本小姐的眼光还不至于看上你这样的废物。”
“娇娇!”肖沫瞳孔放大,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饶氏端着当家主母的架子走出来,“娇娇,别胡闹。若是你们真的有情,父亲与母亲也不会阻拦你们。”
“母亲再问你一遍,失踪这七八日是否真与这位男子一处?”
她接过肖沫手上的粉色亵衣,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叹了一口气:“你敢说此物不是你的?”
饶氏的一席话惊起了千涛骇浪,有她佐证,难道此事是真的?
童娇娇嗤笑一声,她眼尾扫过,漫不经心道:“确实是本小姐的私人物品。”
众人又开始指指点点,真是不知羞耻。
逆女,逆女!原本以为她真的是遭遇不测,没想到失踪的那些天竟是与男子厮混?!
家门不幸,丞相府怎的就养了这么一个孽畜出来!
童成弘扬起手,啪的打了童娇娇一巴掌:“混账!”
力道不轻,她的半张脸立马肿的老高。
躲在大门后面的童琰琬用手绢遮着嘴,笑意止不住从眼尾中漾出来。
想做王妃?做梦!
全场鸦雀无声。
穆天逸走到童娇娇面前,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她被扇红的半张脸:“疼不疼?”
如铠甲般冰冷的脸霎时委屈,带着鼻腔道:“看看看,你在旁边看什么热闹?!现在高兴了?”
吃瓜群众……这如仙人般好看的男子是谁?
“摄政王,是摄政王!”
人群中有人认出穆天逸来。
“草民拜见摄政王!”
一时间,所有人都跪下行礼,肖沫不得已也跪下来。
“都免礼。”他的声音冷冷清清。
他站在童娇娇身边,双眸深邃,冷声道:“丞相,一个不知所谓的野男人说两句,拿了件女子的衣物便诬赖娇娇与他有染,你也信?还下重手打了娇娇。本王不知你是如何坐上丞相一职的。”
“摄政王息怒!”童成弘与饶氏一同跪下来。
穆天逸莫非是中邪了?死活要护着这个破鞋?
饶氏想不通,童琰琬想不通,童成弘也想不通。
吃瓜群众……
真是年度精彩大戏啊!当朝摄政王竟护着京城最丑的女人!
“摄政王明鉴,虽说草民与童娇娇身份悬殊,却互相倾慕,还恳请王爷成全。”
肖沫眼神急切,朝他拜了拜。
穆天逸心中怒火逐渐烧起,什么玩意儿,说得和真的一样!
“娇娇,你可有话说?一切由本王做主。”目光触及她,戾气消失殆尽。
“我与此男子今日是第一次见,至于为何他手中有此物,我不得而知,毕竟我不在府上的这段日子,也有可能丢了东西,或者有人陷害与我。”
她一字一字说得清楚,饶氏不放过任何刁难她的机会,道:“你若是说出这些日子的去向,谣言就能不攻而破了。”
饶氏笃定童娇娇不敢说,哪个大家闺秀能说出被几个男人掳走几日自身还清白的?
“母亲,你们确定要知道?”她笑了,嘴角扯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