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日元旦节放假，一月二号是周日。
这一年的互联网公司很讲武德，至少双休日还是保证的，不像未来的007豪无人性。
一直到一月三号，操阳这才拖着有些颤抖的大腿去了公司。
倒不是因为他做了奇怪的事情，而是这两天跟着林智宇在健身房里锻炼身体。
按照林智宇的话来说，健身不练腿，早晚要杨伟。
于是这做了几组深蹲以后，操阳的这两条大腿颤抖得厉害，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好在体重有了喜人的变化，操阳的体重下降了1斤。
不过按照林智宇的话来说，这特么也就是一泡屎的重量而已。
一开始健身不会有太大的体重变化的，坚持才是王道。
……
天空雾霾深重，四周的冷空气过境，刮在脸上，像刀削面一样。
操阳跟随记忆摸索着来到公司，大门口站着几个人，男的女的都有，全是年轻的面孔，正在抽烟聊天。
其中戴眼镜的男生抬起头来看了看这边的来人。
操阳也看向了他。
戴眼镜的男生剃个平头，厚厚的羽绒服，身板挺壮，看起来又黑又粗。
不过比起184，体重快200的操阳来说，还是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看到那张国字脸，操阳脑海中的回忆逐渐清晰起来。
这个家伙叫做胡明东，是跟他一起进入这家公司的。
当时大家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到帝都打拼，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很快就成为了好哥们儿，还租一间房睡，每个月一人200块钱的房租。
后来进入公司一年多，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恶化。
恶化的原因有几个：
第一个是女人。
胡明东喜欢公司一个叫陈沁瑶的女孩子，可是陈沁瑶却告诉他，她喜欢的是操阳。
实际上操阳一个200来斤的大胖，加上他对陈沁瑶没有半点意思，明摆着就是被拿来当挡箭牌的，可胡明东这个愣头青居然信以为真，从告白失败起就不怎么跟操阳说话了。
大学生刚毕业，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跟情敌住在一起，之后胡明东就自己搬了出去。
第二个是工作。
两个人同时被招进公司，可是待遇上是有差别的。
操阳是正儿八经的清华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本科生，而胡明东是一个杂牌学校自学的软件。
论编程能力，操阳完全碾压胡明东。
所以刚进公司没有多久，操阳就被提拔为胡明东的小组长，带着他们进行客户端程序开发。
可是好景不长，是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公司内部也是一样，操阳站错了队，他之前跟的老大被人排挤走了。
或者说，当时的操阳根本就单纯得要命，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只闷头开发游戏，想做出些成绩来。
所以最后当前老大被排挤走了以后，新来的老大很看不惯他，因为操阳站队的时候没站他。
而胡明东当时站队新老大，顺利晋升，摇身一变成为了操阳的组长。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胡明东看操阳的眼神，都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从他被排挤的那一天起，操阳来上班就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胡明东，也不敢看新老大。
别人都把挑剩下的工作安排给操阳，老板也不会管下面的员工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只会听新老大做报告，下面的员工绩效都是新老大打的分。
自然而然，操阳每个月的绩效都是垫底，所以他的奖金也最少。
之所以当时选择忍气吞声不敢跳槽，无非是觉得这份工作薪资不错，而且家里需要钱。
对于90年代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忠于公司忠于工作是一种素养，跳槽总有一种背叛的意味。
回想起来，还真的是有些可笑。
未来21年的时候，跳槽根本就是家常便饭，跳得不好才会被人笑话。
胡明东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一直唯唯诺诺的操阳，今天居然敢正视他，而且眼神凌厉，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自从他站队失败之后，在胡明东的印象当中，操阳就如同一只丧家犬一般。
今天的操阳，突然让他想起了当时刚进入公司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血气方刚，初生牛犊，有着一股子的傲气。
岁月会改变一个人，经受过社会的毒打以后就会让你变得委顿不堪，美其名曰【成熟】
而重生会重新改变一个人，让你归来仍是少年。
操阳今天是来辞职的，他无所畏惧。
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可怕，一种是要死的人，一种是铁了心要辞职的人。
现在还要加一种，是重生过一次的人。
注意到胡明东直勾勾的目光，操阳不高兴地问到，“你瞅啥？”
“咝……”
胡明东手中的烟头掉了下来，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接。
烟头在手心中弹了一下，掉到了地上。
“槽！！”
胡明东眉头紧皱，低低骂了一声，手心中被烫了一个小泡，看着都疼。
“操阳，你今天吃错药了？说话这么冲？”胡明东捂着发疼的右手，冷着脸说。
论职级，现在胡明东还算是操阳的顶头上司。
操阳瞥了他一眼，“胡明东，我跟你说，你当年追陈沁瑶追不到，并不是因为她喜欢我，而是她压根儿就不喜欢你。
当别人的舔狗真的没意思。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
而且陈沁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有些女人天生就很会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陈沁瑶就属于这一种，前世的她仗着自己年轻漂亮不知道傍过多少男人，一路平步青云，就跟屁股着了火似的。
“操阳，你瞎说些什么呢？”胡明东赶紧打断他。
2000年的时候，还不流行舔狗这个词，虽然胡明东不知道它的具体意思，可也能明白不是什么好话。
在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人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胡明东眼神躲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这个男人。
操阳转过头来，默默打量着他。
对了，他突然想了起来。
好像自从99年开始，陈沁瑶就变成了这个人的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