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英收到莫干山老别墅的修复设计图纸后，立马给叶胜男打电话：“胜男，叫你团队召开视频会议。”
“怎么了，是不是设计图纸不满意？”叶胜男听出，李莲英的语气不善，连忙问。
“会议上说吧。”李莲英说完后，就挂断电话。
叶胜男吩咐金闪闪，让她把其他人都叫道自己房间来，因为她房间时总统套房，还算比较大，也方便开会。
视频会议开始，李莲英坐在书房里，四周古色古香，破有年代感。
桌子左边点着一支香，右边是一泡茶，好不优哉。
叶胜男有点奇怪，以前李莲英和自己是一样的，或者说，自己就是跟着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现在喝茶逗鸟的，和从前完全变了，难道对生活有了别样的感知？
众人先跟李莲英问候，一分钟内切入正题。
“咱们说说修复设计图纸。你们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李莲英神色严肃。
李宏和章程面面相觑，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什么错处。
能让董事长面色暗沉，这肯定不是小错误，但他们的方案，不可能有什么大错误才对。
叶胜男原本也不知道，但她和李莲英相处一辈子，早就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发觉她不经意间将“修复”两个人字加重，大概就明白过来。
但是她不明说，而是问李莲英：“董事长，你直说吧。”
“你们理不理解‘修复’和‘改造’的区别？你们给我交上一份完美的改造设计图纸，而是不是修复设计图纸，就跟写作文跑题一样，写得再好也是不及格，明白吗？”李莲英正儿八经，咬字清晰，无形中的压力让所有人都开始冒虚汗。
叶胜男依旧平和，她早就习惯李莲英这样的状态，小时候还会很害怕，事情办不好被叫去书房，就紧张地吃不下饭，现在不会了：“他们一直都不是修复建筑师，所以思维局限，有错，但不能全怪他们。这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了，董事长，我申请外聘建筑师。”
“可以，确实不怪他们。我以为你们能理解我说的话，却没想到，我一点小地方没点透彻，你们就能理解错，怎么这么笨？！”李莲英没好气地说。
叶胜男却冷冷地反驳：“那你应该点透，不该耽误我们的时间。与其说我们笨，不如说您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假装高深莫测。能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要猜来猜去？”
“你！”李莲英忍不住瞪叶胜男一眼。
其他人低着头，听着两人争执，忍不住汗毛倒立，浑身虚汗，完全不敢插嘴。
叶胜男大部分时候都会顺着李莲英，毕竟是培养自己长大的奶奶，如果只是小事情无理取闹，她也就当尽孝，但如果一些话实在是太刺耳，她就会条件反射地反驳。
有时候，他们关系看起来很好，有时候，又好像很差，旁人看不明白，就连两人自己都搞不清楚。可能血缘关系就是这么奇妙吧，剪不断理还乱。
“董事长，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挂断了，新图纸设计好后再给你过目。”叶胜男说完，向金闪闪示意一下。
金闪闪正准备挂断视频通话，李莲英说：“等等，我有一个修复建筑师推荐，到时候把联系方式推给你，你直接打电话联系。”
“好的，谢谢董事长。”叶胜男一板一眼地说完。
视频一挂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李宏忍不住抱怨起来：“修复？这怎么修复啊？房子都破的不成样子了，咱们照着什么修复？”
“就是……而且，改造一下扬长避短，不是更好吗？”章程也说。
叶胜男冷飕飕地瞥了两人一样，她不太喜欢下属抱怨。
如果抱怨有用，那还做事干嘛？干脆大家一起抱怨得了。
两人被叶胜男撇得后背发毛，奶奶和孙女儿一模一样，个人气场强大。
威压之下，两人缩着脖子，连忙告辞。
没一会儿，李莲英就把微信和手机号码，全部发到叶胜男的微信上。
叶胜男按照电话号码拨打过去，响铃很久才有人接听，是一个苍劲有力的男声，听起来年纪也不小了。
“你好，宋知章。”对方自报家门。
叶胜男连忙说：“你好，宋先生。我是叶氏地产的ceo叶胜男，我这边有个老别墅修复的项目想请您出一下设计图纸，您这边有档期吗？”
“叶氏地产？李莲英和你什么关系？”宋知章疑惑，随后反问。
“她是我奶奶。”叶胜男连忙说。
“原来是老熟人。那我就不客气，直说了。我现在有一个古建筑修复的工程在跟，很忙，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脱不开身的。不过，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其他的修复建筑师给你认识，你需要吗？”宋知章爽朗一笑，然后询问。
叶胜男想了想，既然和奶奶是老熟人，应当靠谱，当下就答应：“那先谢谢宋先生。”
很快，宋知章就又发一个手机号码，然后推荐一个微信过来。
叶胜男照旧打过去约人：“你好，我是叶氏房产的ceo叶胜男，我这边有个老别墅修复的项目，您现在有档期吗？”
“叶胜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似乎有些迟疑。
“是的。”叶胜男继续说，“是宋知章推荐您给我的。”
“……我爸？”电话那头的人嘀咕一句，犹豫过后才说，“那咱们面谈，可以吗？”
“没问题，您约时间。”叶胜男爽快地说。
“明天下去两点，到时候我发你地址。”
“好，明天见。”
叶胜男看了看时间，把金闪闪叫来安排行程：“我现在就回杭州，你把其他人照顾好，大概明天晚上回来。”
“是。”金闪闪记录。
叶胜男吩咐完后，拿起外套就朝外走。
刚刚走到电梯时，看见工作人员去酒店的自助餐厅吃饭，正在闲聊。
“咱们这次出差，要多久啊？”
“谁知道，看起来要很久。”
“我女儿和我视频，天天叫我回去，我看的那个心疼……”
“我不也是？天天给我打电话叫爸爸，问我什么时候可以送她去学校……”
两人在走廊尽头拐弯，叶胜男在电梯口等电梯来。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出个差向来了无牵挂，却不知道别人周身负累，忍不住深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