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摇摇头,带领众人继续行进,走山带货的人,有此命运也是常事,这次是他们不走运,下次,很可能就是自己。
第三天的下午,一行人终于返回了黑山镇。
林渊好奇的打量眼前的镇子,镇子不大,或者说很小,房屋建筑绝对没有超过一百栋。
除了一座石头搭建的,类似教堂的建筑,还有一座黑砖建起的二层小楼,小镇其他的建筑,基本都是简单的雪松木屋。
来到一间稍大些的木屋前,众人放下滑犁开始卸货。
一位身高一米八,腰围也是一米八的壮硕妇人走了出来,用肌肉纠结的壮实胳膊紧紧揽住亚瑟,冲着亚瑟那张老脸狠狠亲了一口。
“当家的,你可回来了。”
亚瑟嘿嘿傻笑,林渊眼皮子抖个不停,那位壮妇一个吻,差点把亚瑟半张脸皮给嘬进嘴里,这得是多大的吸力!
“哦,我的心肝回来了,妈妈想死你了!”
壮妇松开亚瑟一把抱住安东尼,上来又是一个马力强劲的大吻。
紫了,脸真的紫了!
安东尼一边揉脸,一边傻呵呵的笑。
他脸皮比他老子的嫩多了,半张脸被他老娘一口嘬成了紫红色。
在拥挤的木屋吃过一顿热热闹闹的晚饭,三个伙计各自回家,亚瑟诚恳的邀请林渊留宿,结果林渊大手一挥扔下俩字:
“不留!”
亚瑟闻言一愣,好奇的问林渊:
“为啥?”
“房子太小住所有人住一个屋里不习惯。”
“黑山镇都是这样的建筑,屋子小了容易保暖,您又没地去,还是住下吧。”
亚瑟再次诚恳的邀请,可林渊依然大手一挥,又扔下俩字:
“不住!”
“为啥啊?”
“就看刚才你和你老婆眉来眼去的样,晚上妥妥天雷勾地火,膈应!”
得,这就没法子了,亚瑟一想起自家婆娘水缸般的大腰,便觉得浑身发烧。
但是,让救命恩人睡大街那不是他亚瑟能干出的事!
亚瑟正犯愁那,安东尼提了一个好主意:
“爹,老伊万死了,可以让林先生住他的房子啊,反正他那房子也没人住,就是个无主的地。”
亚瑟一锤手,还真是,自己怎么忘了这回事了。
不多时,亚瑟便领着林渊来到了一座有些破败的建筑前。
和镇上其他建筑相比,这座建筑除了有一个雪松建成的木屋,还多了一个黑色岩石建成的大院子。
亚瑟领着林渊穿过没有大门的院子,指着里边的物件介绍:
“老伊万是黑山镇唯一的铁匠,前些日子老死了,他的房子就空下来了。”
林渊看看院子里头,有熔炉,有铁砧,墙角还堆放着大量的矿石,还真是一个铁匠铺。
“前面是铁匠铺,老伊万住在里边的木屋,该有的东西基本都有,就是没有柴火,晚上太冷,住不了人。”
说这话的时候,亚瑟忍不住瞥了眼光着两条小腿和胳膊的林渊,心想对这位八成没啥影响,就没见到这位露出过冷的意思。
“这里好,这些日子,我就住这了!”
林渊满意的点点头,等亚瑟走了,从火炉旁找出一把陈旧的火镰,点着还有些木炭的灶台,然后把布满灰尘的被褥全部塞了进去,火势瞬间暴涨。
沉寂已久的老房子一有了火,这人气,立马就有了。
想想进镇子时经过的雪松林,林渊大步飞奔而去。
不多时,镇子里出来走动的人,便见到一个陌生的壮汉,拉着一颗近乎两人合抱粗的枯树,喜滋滋的钻进了老伊万的铁匠铺。
“那是谁,这力量太吓人了!”
“林渊林先生,前些日子救了我们一命,来镇子暂住。”
一位吃撑了出来遛弯消食的伙计,乐呵呵的说。
“力量可真大,黑铁十阶的镇长,搬起这么粗的树来,肯定也没他轻松吧?”
伙计咧咧嘴,心想这位能一头撞翻六足蜥,镇长的力量,比他小的不是一点半点。
劈柴,挖雪,烧水,林渊直接钻进热气腾腾的大铁锅,洗了重生以来的第一次澡。
换了两遍水,将血渍和污垢清洗得干干净净,林渊扔掉跟随自己十几天的熊皮,找了几件老伊万遗留下来的麻布衣服穿上,立马觉得清爽多了。
走出木屋来到位于院子中的铁匠铺,林渊看看铁砧,随手拿起沉重的铁锤,熟悉中夹杂着特殊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寒冷地带天黑得早,下午三四点钟天就黑了,亮的也晚,一直到上午九点来钟,旭日才慢慢跳出地平线。
由于白昼时间短,所以黑山镇的人样成了早睡晚起的习惯。
只不过今天有些特别,天色还被黑暗笼罩,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便响了起来。
有些人在温暖的被窝里翻了个身,嘟哝了一句:
“老伊万又开始打铁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精神头。”
然后又睡了过去。
但有些人在听到这熟悉的打铁声后,却惊奇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老伊万已经死了,这是谁在打铁?
镇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出家门,向老伊万的铁匠铺走去。
人们惊奇的发现,在红红的炉火照映下,一个身穿老伊万麻布衣服的壮汉,正用力的挥舞着铁锤,熟练得敲打着铁砧上被烧红的铁块。
他的动作,和老伊万相像到了极点,若不是块头大了许多,面孔也十分年轻,大家伙会认为,这就是老伊万复生!
在熟悉的打铁声中,小镇上的居民越聚越多,林渊眼中只有铁砧上的铁块,并没发现,不大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师傅,我这砍刀能修不?”
一个憨头憨脑的小伙子突然开口,把寻找往昔感觉得林渊惊醒。
怎么这么多人?
林渊看看院子里的人,从小伙子手中接过断成两半的砍刀,用手指摸了摸裂口,点了点头:
“可以修,三块铁锭。”
“哦!”
小伙子放下砍刀转身就跑,不一会儿,就把三块带有锈痕的铁锭摆在了厚实的雪松大板上。
当年的老伊万就是这样,先交钱,后修复,交上来的物件就摆在大板上,如果修复的有毛病,钱拿走。
林渊取过断裂的砍刀,放进炽热的熔炉,不多时便化成了铁水,旁边有现成的模子,倒上,在冰雪中冷却,然后修整开锋,一把崭新的砍刀不多时便成型。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黑山镇,拥有了新的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