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衣服给大宝换上,陆淼抱着他一起去了厨房。
刚醒来,大宝还有些迷迷瞪瞪的,陆淼把他放进笼椅里,拌了米饭喂他。
想着刚才事儿就生气,陆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骂了出来:
“是不是有病啊!”
“真是神经病!”
傅璟佑讷讷哄她,“做什么为别人的事生气?先好好吃饭。”
陆淼瞪着他,拿他开火:
“傅璟佑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也敢跟我动手,你看我不弄你!”
吃不了细糠!
傅璟佑晃晃脑袋,笑着挑了一些鸡蛋花伴着米饭喂给大宝:
“我识字还是你识字?有没有用我会不知道?再去给我要!要不回来弄死你!”
陆淼和傅璟佑把事儿说得差不多了,也不在贺家久留。
贺宏进在院里抱着大宝晃悠,说这六、七、八还挺有说头。
h省考试时间是十二月六号到八号三天。
贺宏进站在院里摆手。
“玉米,宝宝吃玉米。”
傅璟佑转头拍拍儿子脑袋,“听见没,你妈叫你以后做好人,不然打断你的腿。”
之后停工休息,他回家和陆淼他们一起复习。
另一边,徐尧被关了一下午的禁闭回到家里。
看着枣花带回来的“学习资料”,徐尧一甩手全给扬了,揪着枣花的衣领骂道:
“我要的是学习资料,你拿这些被人用过的废纸回来有什么用!”
考前半个月,县里器械组也停工了。
要不是陆淼说天气冷了,怕孩子在外面冻感冒。
抱着孩子往外走,陆淼不忘提醒。
学校被腾出来做考场,之后会恢复上课制度,器械组需要提前搬迁换地方。
傅璟佑奔前走后,配合县里调动忙了一阵。
陆淼和傅璟佑回家收拾,暖水壶,洗漱用的脸盆儿。
“你吃自己的,我来喂,一会儿饭都凉了。”
傅璟佑停好自行车,和陆淼一起提着东西去招待所办理入住。
耿晓云她们私下没少打趣陆淼。
“叔和婶子明天想着早点来,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用拿。”
柜台里的大姐反复核实他们两个身份,确定是两口子,才放他们两个上楼。
第二天贺家老两口一早过来,他俩在家吃了早饭,就骑着自行车出发了。
“我的会凉,你的就不会了?”
她男人就是厉害!
长得帅就不说了,能力还那么强~
“大山猪、小山猪,你内涵我是母山猪是不是?!好啊你!”
“来张嘴,小山猪。”
考前几天,陆淼和傅璟佑带着孩子上贺家。
赵兰香在房里抱着孩子哄睡。
“我没这么说~”
陆淼和傅璟佑都要参加考试,贺家老两口高兴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好了好了先吃饭,你看,鸡蛋都撒了。”
现在只能折中想法,小夫妻收拾东西去县里备考。
小小的厨房里,一家四口说笑嬉闹。
夜幕颜色渐深。
这次直接拿东西堵了枣花的嘴,之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哼!还不是因为你!”
“鸡蛋花,宝宝要吃鸡蛋花,妈妈喂~”
大家很快又投入进专注的复习里。
傅璟佑扬眉笑说:
“我就爱吃凉的。”
同一个生产队里,糟心和紧张的日子同时进行着。
时间紧捱慢捱,终于到了考试前夕。
家里孩子、鸡啊什么的,贺宏进两口子帮着照看着。
傅璟佑拿勺子捞了捞,把汤里的鸡蛋花拢到一起,全舀进陆淼手里的碗中。
这事儿算是紧张氛围里的调节剂。
解说问题起来,他并不怯场。
又因为他年纪比知青们大两三岁,看着相对成熟,肩宽腰窄的,穿着也干净板正。
“好好好,是我是我,都赖我,快别生气了……”
考大学是个稀罕事,乡里人常年务农,想都不敢想。
不经意透过窗户看见这有说有笑的一幕,禁不住地“哼”的一声,一记白眼甩上天。
她眼光真好~
陆淼悄咪咪给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淼白他一眼,“山猪!”
站在拼凑钉起的小黑板旁边,专心致志的模样,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枣花扶不上墙固然可恨,可徐尧不是个好东西也是事实。
陆淼被他们搞得也有点紧张。
“你就是这个意思!”
陆淼没反应过来,傅璟佑勾勾她手指,说:
陆淼听了止不住地笑,当然也为此感到高兴。
大宝抿着小嘴嚼米饭,在笼椅里垫脚指桌子。
“嫂子,嫂子说了,这上面是他们做的题,说你看了有好处……”
徐尧甩手就是一巴掌。
招待所所剩的房间不多,陆淼他们住的二层尾间。
因为工作,傅璟佑在本县和邻县,曾经也当着不少人的面做过工作心得的总结。
傅璟佑弹他一个脑瓜嘣:
万幸陆淼考虑的全面,提前两天过来的。
枣花哆哆嗦嗦的说:
枣花摇头哭出声,一直记得那会儿陆淼说的话。
“知道了,回吧!”
高考不是小事,乡里那些想返城的知青,哪怕平时过得再艰难,这个关键时候也不会掉链子。
“六七八六七八,录取吧录取吧,像不像?”
陆淼点点下巴,“还真是。”
陆淼默默吃饭,反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放下碗筷在他腰上拧了好几下。
贺宏进都想拿筐子挑着大宝二宝,去学校门口守着他们助威了。
到县里,街上的人流量明显比平时多。
怕招待所被子薄,夜里睡着冷,还给打包了一床被子捆在自行车上。
枣花哆哆嗦嗦满脸无助,哭声更大了。
夸傅璟佑厉害,说他派头看着真挺像学校里的老师的。
“不行,她不会再给的!”
“傻小子,这是鸡蛋花儿。”
理科里面,他物理算拔尖的,自然也就有他出列向众人讲解的时候。
大河村的知青以及傅家两口子,都上报了考试名额。
随着考试时间越来越近,耿晓云等人神经思绪每天都紧绷着。
徐尧刚关过生产队里“优待室”,怕动静再招来那几个老家伙。
“真他妈没用!”
接着又接过碗,道:
房间背阳,冷得厉害,好在安静。
外面街上还有不少提前过来的人,都没钱住招待所。
他们不是随便找避风的角落窝着,就是几个人扎堆一起,拾了木板柴火什么的,去附近桥洞下生火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