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文静这丫头!”
“昨天傻乎乎坐在那个地方,像个哑巴一样,不拒绝,不回应,不驱赶,也不离开。”
“有的人脸皮就是这么厚,如果不当场制止,他就觉得你默许了他的行为。”
秦淼站在周良安的旁边,学着周良安的模样,远远的看着于文静。
周良安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她表面柔弱而已,憨憨骨子里倔的很,既然人家是建筑院的人,为了不影响工程进度,为了不得罪这些工程师,于文静的态度当然不会太强硬。”
“就像他当年在沙沙舞场的时候,她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要出现在那个地方呢?”
周良安想告诉秦淼,于文静所做出的妥协与让步,都是在她心中认为非常有必要的。
第一次他做出妥协的时候,是因为父亲。
这一次的看似妥协,是因为周良安。
按照周良安的性格,其实完全没必要让于文静这么去忍受,可是每一个人都有他独有的性格,企图去强行改变,得到的效果往往不尽如人意。
“老段有没有剃须刀?”周良安得意的说,“我要洗个头,刮个胡子,用我这张小白脸的外表,去让那两个憨批知难而退。”
嚯嚯嚯……
秦淼笑得花枝乱颤。
段太波摇了摇头,又朝老夏看过去,夏洪摸着自己的胡子,“我要是有剃须刀,还用得着胡子一大把?”
段太波说,“我一般都去西武县城里面刮胡子……”
周良安叹了一口气,“我明明可以靠脸吃饭,是你们一个个的逼我非要靠实力。”
众人看着周良安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老板这是又要去装逼了吗?
今天有绵城市的重要领导下来检查,关系到白马山将来的发展前景,众人早早的就去准备今天的欢迎仪式及晚上的招待晚宴,烤全羊这些东西要提前准备,各自分头去忙碌,谁也不敢开小差。
老板是一个看重结果的人,如果在结果上出了什么岔子,周良安的怒火没有几个人能承受。
……
于文静到白马山下的这段时间内,把这些小孩子们的时间都给规划得井井有条。
主要还是因为他自己,他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这些孩子的身上,他来这个地方是为了充实自己,自己在事业上有着长远的发展,那如果将时间都给了这些孩子,她又有什么提高呢!
所以规划时间就变得非常的重要,上午前一个小时读书认字,中间半个小时可以讲讲小故事,后面一个小时学一首古诗,下午的时候要么一起玩,要么一起画画。
那为什么于文静不教这些小孩子们算数呢?因为于文静觉得数学这个东西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东西,明年开了春之后,小学可以投入使用,到时候有专业的老师来教他们最好。
于文静在黑板上写下了一首古诗。
山行
唐,杜牧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在于老师板书的时候,除了生字之外,坐着小板凳儿的这些小家伙们会跟着磕磕巴巴的读上几句。
于文静反过头来的时候发现一个大学生居然也搬着小板凳坐在了最后一排,笑眯眯的看着她。
李工手里的活儿忙的差不多了,过来听于老师讲课。
于文静愣了一下,不过注意力很快就放到了这些小家伙们的身上。
“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这首古诗,请跟我一起读……”
“山行,唐,杜牧,远上寒山石径斜……”
这些小家伙们跟着读也就算了,可是李工也跟着一起读,读的还特别的认真,一个人的声音居然盖过了这些小孩子。
不过于文静的脸色就像平滑如镜的湖面,没有被他的这种哗众取宠的行为激起半点波澜。
于文静今天教他们这首诗,主要还是因为这首诗和白马山的风景能很好的对照起来,让他们可以去理解诗的意境……
“沿着蜿蜒的石头小路上山,在那白云的深睡依稀还看得到人家,停下轿来,因为喜欢深秋枫林的晚景,秋霜染过的枫叶,红过二月的春花。”
“好!”
李工大声鼓掌,于文静的眉头不自然地就皱了起来,她柔声说,“同学们,你们想想,这首诗描写的画面像不像你们的家乡?看看你们四周,这里是不是很美?”
小孩子们兴奋地朝四周看去,渐红渐黄的叶子的确和诗里一样,他们每天都看,以前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是今天学了这首诗,才发现原来家乡的美景也是可以出现在大诗人的诗词当中,他们一下子就有了自豪的感觉,所以读起来也分外的卖力。
“老师……”
李工跳起来,“老师,我觉得你不应该只解释诗的意境,你应该给大家多说一些诗人作诗时的心境,更多地渲染一下环境,这样会让小孩子们理解更深刻……”
于文静对这首诗并没有那么深刻的认知,更做不到像李工说的那样,她有点反感,但是又不想明显地厌恶,毕竟以后在酒店的建筑工程上还要依赖他们……
在于文静沉默的时候,李工开始了他的表演,“山行这首诗展现出的是一幅动人的秋色图,山路,人家,白云,红叶,构成了一幅和谐统一的画面……”
“哎……”
不远处的赵工叹了一口气,应该是感慨李工脸皮之厚,也是沮丧于自己胆小。
周良安坐在赵工的旁边,“他都过去装逼了,你怎么不去?”
“嗯?什么叫装逼?”
周良安想了想,给出最官方的解释,“卖弄、做作获取虚荣心的自我满足甚至欺骗性质的行为,向别人表现出自己所缺少不具备的气质。”
“另一个意思就是指向别人假意掩饰自己的才能,却实际上给别人暗示,别人真上门求助,却毫不留情、不给予别人帮助,达到表现自己的目的。”
“你觉得他是哪一种?”
赵工想了想,“好像两种都不是,又好像两种都是,但是可以肯定,李工在装逼。”
周良安点了支烟,“他都去了,你为什么不去?”
赵工其实想说他也想去,只不过,还是有所顾虑,“不能对人家的人生负责,去干什么?远远地看着就好。”
嗯,比起那个装逼犯,周良安觉得这个赵工还算不错。
看了看乱喷口水的李工,周良安觉得人前显圣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