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月口中问不到的话,却可以在徐亮这位云城大学的传奇师兄口中问道。
安可可很快就知道了平头是这家酒吧老板的事情,她也知道平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老板,应该算是替家酒吧看场子的那一类型人物。
安可可顿时觉得平头更帅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价值观。
平头应该还会回来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啊,哥哥在酒吧当中坐了下来,他这两天本来没有什么心思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中午是吃不香睡不好,但是每当有大客的时候,他还会兴奋的去占位子。
她或者在每一个转头的瞬间朝大门口看去,那个傻乎乎的家伙就站在最后一排,认真且笨拙的记录着笔记。
但是当她每一次回头的时候都失望。
人生当中就是要有这么多不期而遇,才算是充满惊喜的人生。
安可可的心情变好了,连周围的姐妹都能感受的到。
“可可,刚才出来的时候,你不是还挺不高兴的吗?”
“这个时候怎么又笑得这么高兴了?”
“我很高兴吗?”安可可嘴一撇,“我只不过是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很好奇而已,你们喝酒喝酒不用管我。”
“你不喝吗?”
安可可说,“我要是喝醉了谁照顾你们?这种地方不能都醉,要时时刻刻都保持清醒,我就当那个清醒的!”
聪明的安可可喝了一口汽水,一样可以享受这里的环境。
与安可可形成鲜明对比的王月正在通过步行街,街道两旁的大排档,都是那些吃的。
路过包子摊的时候,安可可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老板,给我拿两个韭菜包子。”
“好好,小妹儿,你等到……”
王月捧着肉包子,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身边再没有那么多行人的时候,他才解开塑料袋,突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是韭菜馅儿的包子呢?”
王月也不知道为什么!
咬了一口,味道很重……不好吃,明明一点都不好吃。不过王月还是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这种日子有什么好的?还有人好奇,还有人想要尝试。
一个傻子,两个也是傻子……
王月发泄般的将两个包子全都塞进嘴里后,这是她最后一次管平头的死活,她发誓。
面包车开进了城北的棚户区。
这里能有多乱呢?暗娼,粉鬼,开赌场收保护费的,三五成群打家劫舍的,几乎都集中在这一片,老式的砖房,还有一些篷布搭起来的,看着就像一顶顶帐篷的房子,一排排的,说是难民***一点都不为过。
空气当中散发出了糜烂的味道,很恶心。
时不时还从房间里面传来一阵摇床的声音,有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声,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气声。
平常这个地方应该很热闹,当然今天晚上显得格外安静。
因为人手全部都被抽调出去了。
再往里面走,应该是个麻将馆,平常这个地方搓麻将的声音一直要到凌晨三四点钟都不得消停,然而这个时候从里面只是依稀的会传出几句笑骂声。
平头叼着烟,身后跟着三个人,分手的时候有人将刀直接到他的手上,烟头叼在嘴角,平头歪着头,一边朝前走一边拿一块布,将刀和手缠的死死的。
这样在挥刀的时候就不容易把刀给甩掉。
“他们的人全部都抽调到外面去,准备今天晚上跟小虎哥他们大干一场。”
“现在里面只有雷阳他们几个。”
“平头哥,你不要冲的太前面。”
平头扭头笑了笑,“难道我让你们从前面去挡刀?”
这几个弟兄可是一早就跟着他混的,年纪不大,但是下手都挺黑,平头自从跟了老板之后,才让他们收敛着,一直不让他们的手底下的人手上沾血,但是到关键时候将这些人全部都召集起来,还是能发挥一些大用途的。
比如说将这帮人的大本营给摸出来,比如说将这帮人的老大的底线也全都给摸清楚。
只不过是旁敲侧击,再请人去搓个澡,吃几顿肉,该套的消息一样不少全都拿到了。只不过在时间上比原定的三天又多花了几天时间而已。
王小虎这几天身上一直都有伤,甚至还被人砍了一刀,平头知道,但是他不说。
那是大哥的脸面,他要是当着大哥的面说出来的话,伤的是大哥的面子,真正的狠人,就是平头这种,他根本就没那么多废话。
雷阳铁门上大概混了很长时间,八几年严打的时候,进去蹲了几年,刚刚放出来,很快又把他原来手底下的那帮子流氓全部都纠结在一起。
从车站货运到高利贷等生意都由他一手控制,他们这些势力四分五裂的,能把这一伙人全部都纠结在一起,说明他也有一定的能力,主要是这个家伙下手黑,说干就干。而且似乎还搞一些白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众所周知,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需要雷阳这样的人去干。
比如说最近接到了一些暗示。
针对极运去惹事,去闹事,对极运配送的那些货,该打杂就打杂。
对极运配送的人,该收拾就收拾。
雷阳干起这种事情来不留余地,就像手里拿着合法牌照一样。
雷阳今天晚上已经天胡了三把,似乎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好运气过,连身边这几个陪他打麻将的兄弟都在说。
“老大看样子是吉星高照。”
“今天晚上一定能将极运那帮狗杂种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雷阳摸了摸光头,头顶上有一条刀疤,看起来就像蜈蚣虫一样,让他那笑容看起来更加狰狞,“服帖什么服帖?就是要三天两头地敲打敲打,收拾人是其次,让他们的生意搞黄才是主要的任务。”
“别他妈总想着打打杀杀。”
“打打杀杀又挣不着钱。”
“要逼着他们跟我们坐在桌子上谈,只要能谈,就能挣钱……”
雷阳的清一色又叫牌了,胡三六九万,朝自己的手指间啐了一口,伸手朝牌摸过去的时候,先轻轻的将牌掀起来一点,正好看到是张三万。
雷阳的嘴角朝上的幅度越来越大,提着牌正准备朝天上去,想要重重地拍在自己的面前,来抒发自己又胡一把清一色的兴奋之情。
突然就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骂,“我谈你玛勒个比!”
唰!
噗……
雷阳的手里还抓着三万的牌,那只手已经掉在了麻将桌的正中,齐腕而断的手臂,此时就像一根消防管子似的,朝外喷着鲜红的液体。
接着就是雷阳撕心裂肺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