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几人听后,也都不禁为秦奶奶年轻时的遭遇动容,是啊,那个年代生存下来的人太苦了,多少人死里逃生,也有多少人像秦艽的爷爷秦保山一样,永远的将年轻的生命停留在了那个纷乱的年代,但我们又何尝不是因为他们的伟大奉献,才换回了如今的太平河山。
秦艽依偎在了秦奶奶的怀里,用手不断摩挲着她,来安慰她的情绪。
凌游叹了口气:“这才是病灶。”
秦奶奶回过思绪:“哦?”
凌游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开口说道:“肺,属金、生水,《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一篇中云,“在脏为肺,在志为忧”,这就说明了金行的特点是悲忧,至于为何悲忧属金,那就要说起它的气化特点,或者说气机的运行特点决定。如果说气机运行向外、向上,那便是发散的,如果气机运行向内、向下,那便是收敛的。所以在《素问·举痛论》也有云:“悲则气消”,这就恰好符合了,金行,肃降收敛的特征,所以悲忧属金,方为肺志。”
凌游这话,说的在场人一头雾水,听懂了个大概,但是没能完全明白,于是秦艽说道:“凌游,你说说我能听懂的,我怎么一句没听明白呢?”
这时常文锦朝秦艽嗔道:“你不要说话,听小凌说,小凌的意思是,你奶奶的咳病,是悲伤忧思上来的。”
凌游点了点头:“常阿姨说的没错。”
然后又有些抱歉的看向秦艽和老太太:“我确实说的有些晦涩,我换种说法。红楼梦大家都看过吧?”
秦艽点了点头:“看过啊,四大名著嘛!”
然后凌游笑了笑接着开口说道:“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患的就是这病,她因为前世为绛珠仙草得了贾宝玉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这一世才用眼泪报恩贾宝玉。所以她从小多愁善感,在母亲过世和家中突逢巨变后来到贾府,更是处处小心谨慎和悲忧交加,日日以泪洗面,结果她最后的结局就是咳血而亡,在我们中医上来说,她这是因为每日悲切,所以导致的肺气虚,常年累月的肺部气虚不足,大量消耗肺中的气,最后肺伤难治,回天乏术。”
然后看了一眼常文锦和秦艽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在我们刚进房间后,奶奶高兴的聊天时,没有一声的咳嗽传出,而在我提起了她年轻时悲伤往事的时候,她又剧烈咳喘不止?”
常文锦和秦艽回想了一下后,恍然大悟,秦艽说道:“就是说奶奶的病,是因为想起她年轻时悲痛的往事,以及想起我爷爷才引起的,和秋天不秋天的没关系呗?”
凌游笑道:“嗯,对,但是和秋天也有关系,毕竟一来,林江省秋季气候干燥,二来,在二十四节气中,立秋也属金,两者巧合的碰到了一起,所以奶奶的咳喘,才更加严重的。”
老太太听后叹道:“竟没想到,我这病,居然是被自己胡思乱想,想出来的。”
凌游看着她安慰道:“往事终究都是往事了,您现在安享晚年,秦省长又在您的含辛茹苦下有这么高的成绩,还有这么孝顺的儿媳以及孙女,您应该把往事放下了,为了自己的身体,也为了这些惦记关心您的晚辈,不能再这么年年忧思悲痛下去了。”
老太太听后擦了擦眼角的一滴浊泪:“好!我听小凌的,尽量不去想了。”
秦艽也撒娇道:“以后我天天逗您开心,您可不能再这么折磨自己了。”
听了这话,老太太更欣慰了,连连说着:“嗯,我的宝贝孙女最好了,以后奶奶肯定健健康康的,我还要看我孙女结婚呢。”
秦艽搂紧了老太太的胳膊:“奶奶您说什么呢,我不结婚,我就陪着您。”
老太太慈祥的摸了摸秦艽的头:“傻丫头,就胡说八道。”
这时常文锦搓了搓手,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再次感激道:“小凌,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
凌游站起身笑道:“常阿姨,您可不能再这么客气了,再这么客气,我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说罢,他又看向秦艽,比划了一个写字的手势:“帮我找个纸笔去吧,我写个调养身体的方子。”
秦艽听后从床上站起了身:“我,这就去给你拿。”
说着从卧室里走了出去,常文锦也说道:“开了一路车,肯定饿了吧,我这就去让你平姨做饭,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吧。”
凌游赶忙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常阿姨,我一会就回余阳了。”
常文锦佯装嗔怪道:“你这孩子,这么急着回去干嘛?”
但说罢又觉得这样问有些冒失了,于是又说道:“那饭总得吃一口吧。”
老太太这时在后面也说道:“是啊,就是再忙,也得吃了饭嘛,你是大夫,肯定得比我这老太太更知道不吃饭对身体不好的道理吧。”
凌游见如此热情,也不好再推脱,于是摸了摸肚子道:“让您和奶奶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那我吃了饭再走。”
常文锦笑道:“这才对嘛,我现在就下去准备,你先坐着啊小凌。”
常文锦转身出屋,秦艽也拿着纸笔走了回来,递给了凌游:“喏!”
凌游接过后,就在纸上写了一个止咳平喘、养肺补气的方子,然后签好名字后交给了秦艽:“明天开始,让奶奶每天按时服下,一周痊愈。”
而在这时,林江省长原市的一座建筑工地里,一众人簇拥着头戴白色安全帽的尚小天走在施工现场。
项目经理在尚小天身边介绍汇报道:“陆总,咱们第一期工程现在的测绘工作已经做好,目前正在打桩挖地基,半个月内,保证将主体框架做起来。”
尚小天看着正在忙碌的工人,对那项目经理冷冷说道:“抢抢时间,二十四小时施工,十天内我要看到效果。”
那人为难道:“陆总,这...现在工人已经两班倒了,半个月内都已经很吃力啦。”
尚小天停下脚步,扶了扶金边眼镜,目光犀利的盯着他:“那是你的工作,我要的是结果。”
那凌厉的目光让项目经理不寒而栗,顿时心中一紧,擦了擦额头上刚刚一瞬间冒出的一丝细汗,艰难的点了点头:“好的陆总,我尽量。”
这时一众人已经走到了工地的一个小路上,尚小天将安全帽摘下一把放到那项目经理的怀里道:“是必须。”
项目经理吸了口气:“好,十天,我给您成果。”
听罢,尚小天没有再留下一句话,向前走了两步,司机拉开了一辆埃尔法商务车的门,尚小天迈步坐了上去,司机关好门后,留下了工地上的一众人扬长而去。
而此时车上还坐着尚远志的小儿子尚小虎,正叼着一根棒棒糖,在玩着手里的一个小型游戏机,游戏传来一声通关的声音后,他激动的喊了声“yes”,然后看向旁边的尚小天道:“哥,接下来我们去哪啊?”
尚小天此刻正一脸心事的看着窗外,听到尚小虎的话转过头,露出了一个笑容道:“我要再去拜访一个领导。”
尚小虎本来想,到这里尚小天就能陪自己出去玩了,可自己却跟着他在长原市的大大小小工地等地方走了一整天没有停歇。
而现在又听到尚小天的工作还没结束,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个沮丧的表情。
尚小天见状,摸了一下尚小虎的头笑道:“最后一件事了,忙完哥就带你去玩。”
说着又对副驾驶的助理说道:“给老肥打电话,让他给我把sweet酒吧最大的那个卡座留出来。”
助理听后回头道:“是,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