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辉说:“傅队,这件事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傅蕴庭问:“有没有找人去问过贺玲玲?”
祁辉说:“找过,但是贺玲玲在被学校开除后没几天,便出了国,没在国内了。”
傅蕴庭沉默了一会儿,他握着手机的手指依然平稳,但声音尾音却被压低,说:“我知道了。”
傅蕴庭说完,两人便挂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把祁辉重新发给他的资料,便又看了一遍。
这回,徐薇这边的资料要详细一点。
特别是徐东林同学生日聚会那晚的事情,每个时间点,都很清晰。
傅蕴庭看了一会儿,把手机收了起来。
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儿,去给宁也把衣服洗了,又让酒店的人帮她烘干。
宁也这会儿还没怎么醒,可能是因为不曾睡得这么深过,睡的时间便有些长。
傅蕴庭走进去,宁也还是侧着睡着,呼吸浅浅的。
她的眼睛大,一哭就很明显,有点肿肿的,而且眼敛下有淡淡的乌青,应该是缺乏睡眠。
傅蕴庭看了她好一会儿,傅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傅蕴庭看了一眼,去了阳台上,接了起来。
傅悦说:“小叔,你在哪里?”
傅蕴庭说:“酒店。”
“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我等下联系你父母。”傅蕴庭却说:“让他们去飞机场接你。”
傅悦愣了一下,她有些不甘心,又莫名有点怕他:“我还要陪我的朋友,她现在还在住院,一直反反复复在发烧,病得很严重。”
傅蕴庭声音没什么温度,他说:“你来这里,是为了你的朋友,还是为了宁也?”
傅悦静了一瞬。
她有些冷笑,说:“她朝你告状了是不是?”
傅蕴庭说:“我倒希望她朝我告状。”
傅悦这回是真的委屈了,她说:“小叔,你为了她,这么三番五次来训我,对于你来说,她是不是要比我和你更亲?”
傅蕴庭沉默片刻,说:“傅悦,宁也她忍让你,你这么对她,逼得她几乎活不下去,她到现在都没有动你分毫,不过是因为她还对傅敬业心存幻想,怕傅敬业不要她,但你不能因为她怕傅家的人,不敢动你,就让她连正常的生活都没有,把她往绝路上逼。”
傅悦闻言,却有些激动起来。
她说:“她没有正常的生活难道我有吗?她破坏了我的家庭?难道我还要对她感恩戴德吗?”
“她的妈妈是小三,破坏了我妈妈和我爸爸的感情,在她们破坏我们家的家庭的时候,她们有没有想过自己过分?我们家这么多年,看似平和幸福,可是却每个人都过得不开心!她没有正常的生活,那我哥哥以前在我父母因为她吵架的时候,有过正常的生活吗?”
“我妈妈忍受了这么多年,每天面对破坏自己家庭的第三者的孩子,还要做到视如己出,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你是我的小叔,你不心疼我,却来心疼一个私生女,说我把她往绝路上逼,可我对她说的话,有哪一句是假话?当年傅家为了那个女人,闹成什么样子,难道你没有看见吗?我妈妈抱着我跳楼的样子,我们家支离破碎,那么几年都活在争吵状态的样子,难道你没看见吗?我本来应该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就是因为她们母女的存在,变成这个样子!你说我不应该恨她吗?”
傅悦的话越说越没有分寸,说:“她就是个贱人,就是个破鞋,如果她醒目一点,她就应该和她妈妈一样去……”
“傅悦!”
傅悦“死”字还没说出来,傅蕴庭就截断了她的话。
傅悦瑟缩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唇,想要说的话,最终还是没敢说出来。
傅蕴庭沉默片刻,说:“你中午收拾好,我让人送你回去。”
傅悦说:“我不要。”
傅蕴庭说:“由不得你。”
傅悦知道傅蕴庭这是生气了,她很怕傅蕴庭生气,对于她来说,傅蕴庭的存在,要比傅敬业和傅稷更加的神圣不可侵犯,甚至很大程度上来说,傅蕴庭几乎是她的信仰。
傅悦有些害怕的说:“小叔,我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宁也她算什么?她入不了傅家的族谱,流的血都是低贱的,肮脏的,她凭什么要让你管着?”
傅蕴庭沉默着说:“对于我来说,没有肮脏一说,她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任何区别。”
傅悦一下子没说出话来。
傅蕴庭声音无温:“父辈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宁也她容忍你,但是我不会。”
傅悦问:“小叔你什么意思?”
他是在威胁她。
傅悦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又有些害怕,这是傅蕴庭第一次威胁她。
傅蕴庭却已经不想和她谈下去了,
傅蕴庭说:“中午我让人送你回去。”
傅悦这会儿是关于宁也的什么话也不敢和他说了,她说:“你不能送我吗?我想你送我,我来这里,都没怎么和你见过面。”
傅蕴庭说:“我中午有事,送不了你。”
傅悦顿了顿,就明白了:“宁也在你那里是不是?”
傅蕴庭说:“要不然你让她去哪里?真的去死吗?”
傅悦声音哑了下来。
傅蕴庭说:“航班信息我订了让人发到你手机上,到时候我让人打你电话,你父母那里我也会联系好。”
傅悦还是坚持:“我想让你送我。”
傅蕴庭想了想,便还是同意了。
傅悦也不敢要求更多,两人很快挂了电话。
而傅蕴庭的电话挂断没多久,宁也那边就已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