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是重新找了设计师设计的,设计图宁也看到过,觉得很好看,今天就是特意去量一下尺寸。
只是两人谁也没想到,来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江初蔓。
江初蔓正在和店里的人僵持着。
对方在给她道歉,说:“对不起,许设计师真的没时间,她明年一年的单子都已经排满了。”
江初蔓身边站着的应该是江初蔓的未婚夫,他长得其实挺好的,教养也好,说:“我们愿意加钱,我爱人是真的喜欢她设计的婚纱,能不能找她谈谈。”
“不是我们不愿意找她谈,是真的谈不下来。”店员说:“我们给您介绍宋设计吧?她也是我们店里的首席设计师。”
江初蔓觉得这个店员是见人下菜碟。
因为前两天,她就听到有人说过,傅蕴庭和宁也的婚纱,就是找许设计师设计的。
她并不想找别人设计。
而且,其实这门婚事,她答应得并不情愿,但魏崇又是她这个处境里最好的选择。
魏崇看她并不是很情愿,说:“要不我再想想别的办法,用诚意打动她,初蔓,我一定会让她替我们设计的。”
江初蔓心里愤怒,但也只能压下来。
期间的时候,她去了一趟洗手间。
魏崇在接待室里等着她。
江初蔓上完洗手间,刚要出去,她听到了外面的议论声。
“没想到她竟然来我们店里订婚纱。”
“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还能结婚,还想找许设计师给她设计,许设计师一向看眼缘给设计婚纱,她也不知道怎么鼓起的勇气,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别人都拒绝了,竟然还舔着脸来求,我都替她难堪。”
“那个魏先生倒是不错,不过竟然会喜欢她这种人,真是又不要脸又作恶多端,还说和傅蕴庭相爱过,怀着别人孩子,白纸黑字签的合同,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
江初蔓要出去的动作一顿。
她在洗手间里,气得浑身发抖,甚至有些头昏脑涨。
强忍着,才没出去手撕了外面的那两个女人。
只等两人都出去了,她才铁青着脸,从洗手间里面出来。
她洗手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阴郁。
她在洗手间呆了许久,才慢慢压下心里的怒意,朝着外面走。
魏崇还在外面等着她。
江初蔓想起刚刚洗手间里的对话,她说:“我们先回去吧。”
魏崇说:“行,婚纱的事情,我到时候……”
“不用了。”江初蔓冷声的打断他的话,她神色晦暗,说:“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便拿着包包转过身,但一转身,便看到了傅蕴庭和宁也。
在看到傅蕴庭的那一刻,她的怒火还没彻底下来,心脏却已经抽痛起来。
江初蔓几乎是一瞬间,便将脚步顿住。
手指在身侧握紧成拳,用力捏住。
傅蕴庭的两条微博,以及商场里的那段视频,是真的将她的未来彻底的毁了,甚至连对江氏的扶持,也一并彻底斩断不说,还遭受到了傅氏的攻击。
那是她爱的人,她爱了他将近二十年,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是他却为了护住别的女人,不顾丝毫情面,也不顾两人那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同事之情,将那份他曾经明明答应她的协议,以及录音,公之于众。
他平时,是那么看重他的战友,为了他们,他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置之度外。
哪怕当时在单位,他曾经被嫉妒他的同事刁难陷害,他也从没有对对方下过死手,因为他对这些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永远是埋骨的同事,或者铲除不了的禁品贩。
亦或者,因为对方哪怕是陷害他,可依旧在为单位卖命,去执行任务,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同他一样的铁骨铮铮。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亲手对他的同事下手。
甚至不顾及,他这样做,会不会毁了她。
让她这么久以来,连门都不敢出,每天都看着网络上那些污言碎语。
去谈生意的时候,也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
可是哪怕是这样,她看到傅蕴庭,依旧控制不住的心动。
看到宁也,又忍不住的嫉恨。
傅蕴庭求婚的事情,在圈子里早就已经传遍了,而且,他送给宁也的礼物,在圈子里也特轰动,江初蔓听到后,甚至都没有办法将傅蕴庭和记忆中的那个冷漠疏离又话少的傅蕴庭联系在一起。
他原来也会有除了疏淡之外的样子。
而这样的傅蕴庭,是她从未见过的。
他就那么爱,那么宝贝除了卖可怜,其他几乎是一无是处的那个小三的女儿吗?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过着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让人羞辱议论的日子,但是宁也却能活得幸福,能得到她求而不得的爱?
她恨不得撕了她。
但她都只能一一忍下来,最近江家的处境并不好,傅蕴庭已经警告过江父江母,如果她再有任何动作,那就是拿着整个江氏在堵。
江初蔓的嫉恨根本无法排解。
但她看着傅蕴庭,最后还是忍不住扯唇,喊了一声:“蕴庭。”
她还是企图,想要和他走得稍微近一点。
傅蕴庭看到她,身上寒意却深重,看着江初蔓的眼神也极其的陌生。
江初蔓突然不敢靠近他。
她从未在他眼底,看到这样深重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
江初蔓想要解释,她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只是太嫉妒宁也了,说的话才不过脑子,但是一瞬间,却连靠近都不敢。
而宁也,在看到江初蔓的那一瞬间,下意识朝着傅蕴庭看过去。
傅蕴庭脸色不太好,他牵着宁也的手,越过了江初蔓。
魏崇眯了眯眼,但是很快,他便平稳下来,笑着打招呼:“傅总。”
傅蕴庭脚步顿住,神情无波,朝着他看过去。
魏崇说:“我听说我未婚妻做了一些事,可能有些得罪傅总,但她当时也不是有心的,还请傅总看在两人那么多年同事的情分上,不要和她计较。”
他顿了顿,说:“好歹傅总也曾经为她出生入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