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她肉跳心惊,薄薄的几页信纸,她再三翻看,纸被她的手上汗水蒸腾得有点发软,林宁定定的发了会呆,再回神时反而镇定下来。
“我不准你回去。”季远凝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飘,“你是我的女人,你这辈子要么孤独终老,要么嫁给我,没有第三种选择。”
“……你什么时候拿到这封信,又怎么知道有这么一封信?”
“因为大水,江城寄来的信都堆在云城的邮政局还没有派发。我自然可以帮你查。”季远凝答道。他没有说自己因为猜中阿宁的心事,也犹豫要不要送她回去,于是到邮政局试了试,结果得到了这么一封信函,从此改变自己的想法。
林宁则另有打算,这点小小阻碍动摇不了自己考大学的决心,她感激季远凝现在把真相呈给自己。她决定悄悄回江城,像在云城一样,不惊动家里人。只要考进去了,再写信通知季远凝,和自己鸳梦重温,两全其美。
只是季远凝对自己强硬地表了态,求他送自己这条路算是行不通了。加之他还在这巷子里安插了眼线,如何能偷偷回江城,她还是得再想个办法。
“所以我去找了当时的隔壁邻居姚阿杏,她答应帮我扰乱傅石他们眼线的视线,以便让我离开。她和我的身材相仿,我便把自己的一套衣服给了她。出发那天,让她装扮成我的样子出了门。”
“为何夫人没有走成?”菊蕊插嘴问道。
“你别急啊。”安茹说,“听夫人讲。”
“是啊。我没有走成,我刚出巷子口,就被人强行带上了一辆车,在一个雕梁画栋的宅子里,有个黑衣蒙面人威吓我,自称是季远凝的手下,他说只要我敢回江城,就会派人追杀我外祖母家人,还说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为家人安危考虑,只得允诺答应放弃回江城,那人才送我回家。”
“先生他可有解释?”安茹问。
他?
林宁当时返回小楼后黑着脸放下手中东西,头一次打了迎接自己的季远凝一记耳光。这一耳光打得他有点懵。
但他依旧没有放手,反而深深的抱着她,紧得透不过气来。
“季远凝,你卑鄙。”林宁开口道,“你不让我走我明白,可是你也不能拿我家人威胁我。”
“你去了哪里,碰到了什么人?”季远凝一愣。
“你何必在我面前装呢?不是你的人威胁我说,只要我敢回江城,就会派人追杀我外祖母家人么?还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都是你的人说的吗?”林宁忿忿推开他,闷闷坐下来,“我知道你不同意我回江城,我大舅和爸爸的计划让你不舒服。我保证,就算回江城我也只是为了考学,等我隐姓埋名安顿好了,定会跟你联系的,我原以为你能理解信任我的。远凝,读书是我的理想,你为何就不能让我完成呢?”
“我不能没有你。”季远凝没有解释。
“所以你就要困死我在这里?你要毁了我的希望我的理想?”林宁把憋闷在自己心里的话喊了出来,“我从没想过你这么自私、可怕!”
“不。我不会只让你待在这样小的房子里。你等着,你曾经有什么,我就会让你有什么,还会有更好的。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林宁是我季远凝的太太。”季远凝的深邃的眼睛里透着复杂的情绪。
“你明知道我不要这些,你无非是给我换了个金丝雀的鸟笼。”林宁失落至极,喃喃道。
“如果你非要这样想,那就这样吧。”季远凝毫不否认。
这成了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局面,可她还是不争气地对他存了情意!林宁无计可施,爱恨交织,只能宣泄在成串的泪水里!
故事讲完了,大家听了一时无言,倒是菊蕊心直口快:“先生定是害怕失去夫人您一时出了下策。依我看,他对夫人您肯定还是有感情的,不愿您离他而去。”
安茹叹道:“可这样太不尊重人了。夫人,您还想回江城么?”
林宁提杯灌了口杯中物,惆怅道:“怎么不想?其实我的家在江城,还有外祖家也在那里,我爹还留了钱庄产业,他只剩我这个女儿了。我曾经私下见过林氏钱庄的杨掌柜,他告诉我说我们林氏钱庄已然群龙无主,他本要带我回去主持家业,可惜季远凝盯得紧我没办法抽身,就连见杨叔一面亦要精心策划偷偷摸摸。我之所以后来去泰禾商号工作,也是希冀有朝一日能对我的家业有所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