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沈晚卿怔了怔,刚准备掀开盖头,身子却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推开。
“快!快去请郎中!”
她踉跄了几步,被春桃扶着堪堪站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靠,谁偷摸推她了!
仆人们七手八脚地去扶景王,沈晚卿拉着春桃往边上躲了躲,悄悄掀开喜帕。
抬眼瞧过去,就见男人瘫倒在地上,身边被几许人围着,隐隐约约只露出截被血污染红了的霜白立领。
沈晚卿咂舌。
好家伙,这是什么情况,竟然一下吐这么多血!
不及细看,外头跑进来几个侍卫将人抬起来便往内室去,沈晚卿张望着,眼前却晃出个板着脸的中年男人,将她的视线遮了个严实。
“王爷突发厉疾,还请王妃先回房等候。”
听他说话估摸着是王府的管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晚卿服从安排,“好。”
丫鬟一路将两人引到后院,春桃将她扶到榻上坐下,转而快步去关门。
“盖了半天,闷死我了。”
沈晚卿扯下喜帕,顺手从案上拿了块糕点打量起这间精心布置的婚房。
春桃小心看了眼四周,凑上前,“小姐,这方才还好好的,王爷怎么突然就……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嗯……”
沈晚卿啃着糕点,仔细回想了下方才的情形,“一下吐这么多血,八成是有问题,可那血的颜色瞧着鲜艳,倒不像是中毒,没准真让你说对了,这人多少是有点大病。”
春桃疑惑,“小姐,大病就是病很严重的意思吗?”
沈晚卿唇角一抽,“对……”
“不行,奴婢瞧着那情形实在吓人,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您岂不是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了,小姐,咱们快跑吧!”
她这脑袋瓜转得飞快,沈晚卿倒有些哭笑不得了。
“别急,左右他病成这样,这堂是铁定拜不成了,咱们在此安心等候,待夜色一深便悄悄溜出府。”
“好!”
……
另一厢,靖安侯府。
沈晚蓉坐在花圃旁,一手摇着白玉团扇,面上尽是得意。
“小姐,您今日怎这般高兴?”
沈晚蓉撑着下巴哼笑,“这贱人终于滚出了府,我自然高兴!”
这些天她做梦都在盼,终于等到了!
“恭喜小姐,再也不用忍着她了!”
珊瑚端着果脯上前。
她脸上被碎玉划的那一道还未好,提起沈晚卿,眼中又闪过一丝怨毒,“不过她嫁到王府去,这以后回来的日子便不多了,依奴婢看,这几日夫人就是太谨慎了,白白便宜了她。”
“你懂什么!”
沈晚蓉斜她一眼,“待日后我成了邕王妃,这你来我往还多着去呢!她一个不受宠的冒牌货,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便怎么收拾!”
珊瑚讪讪,“呵呵,小姐说的是!奴婢瞧着今晨迎亲的时候景王可是来都没来呢,大婚都这般不受重视,想她嫁过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谄笑着,正想给沈晚蓉递果脯,脸上笑意却瞬时僵住。
沈晚蓉不满地皱眉,“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小姐,您……您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沈晚蓉不解,抬手却摸到几处细微的凸起,顿时大惊着跑去一旁的鱼缸。
水质极为澄澈,将她脸上细密的红疹映得一清二楚,沈晚蓉脸一白险些昏死过去。
“啊——我的脸!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