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等人:“……”
她们不是,她们没有,她们……
眼见着她们面色愈发青紫,干张着嘴却喘不动气,一副要背过去的样子,凌清沅却板着脸叉腰,并无半分要解毒的样子。
沈晚卿拽拽顾怀楚的衣裳,“王爷。”
“怎么了?”
顾怀楚垂了眼睫瞧过来,黑眸沉沉,也是寒意冷冽,半点怜悯之色都没有。
沈晚卿咂舌。
“她们……”
别的倒无所谓,这赵氏和宁氏不是牵扯着皇帝那边和国公府吗,若真被凌清沅玩出事,估计也是个麻烦。
见她扬了扬下巴意有所指,顾怀楚眼色几不可见沉了沉,对凌清沅点了头。
沈晚卿当即收到记白眼。
凌清沅不情不愿的掏出解药,气不过似的又瞪她一眼,脸上根本就写着“关你屁事”四个大字。
“把这吞了。”
几粒药丸被丢到地上四散开,宁氏等人却丝毫顾不得什么脸面,当即涌上前疯抢。
“怎……怎么只有四颗!”
梦心手疾眼快的捡起一颗吞下,扭头却发现梦莹还在空荡荡的地上不停摸索,而那厢宁氏三人面色好转,分明就是已经服过解药。
惊异着扭头去看凌清沅,却见他翻着白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又急忙出声,“凌神医,这解药……”
凌清沅不耐烦皱眉,“就四颗,没了!”
眼神暗暗从梦莹身上扫过,不屑地撇撇嘴。
方才就这个梦什么莹说得起劲,一个丫鬟也敢这般狂妄,还想要解药,门都没有!
眼见着梦莹手指痉挛,两眼都控制不住有些翻白,梦心心一紧,又扑上前。
“凌神医,您行行好……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见她伸着手要来抓自己的袍裾,凌清沅嫌恶地一脚踹过去,“滚开!本神医才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再敢多嘴,本神医叫你也开不了口!”
梦心被踢开,闻言也吓得一哆嗦,咬了咬牙,又转向旁侧的沈晚卿和顾怀楚,伏着身子磕起头。
“王爷,王妃,奴婢们一时糊涂,这才胡言乱语得罪了王妃,还望王爷和王妃能高抬贵手,饶梦莹一回!”
她说罢便“咚咚”磕起了头,心中着急,也是用了十足的力,嫩白的额头顿时泛起一片青紫,却丝毫不觉疼痛,并未停下。
沈晚卿扬眉,眼底一片冷然,“这毒又不是本王妃下的,你求本王妃有什么用。”
“只要王妃开口,王爷一定会让凌神医给解药的!”
梦心恭恭敬敬垂着头,粉唇死死咬紧。
她算是看明白了,王爷受了蒙蔽,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只有这贱人的话好使!
沈晚卿冷嗤。
“本王妃凭什么开口?且不说你们三番两次不听管教,就勾结妾室攀诬本王妃,做出的这等背主之事,还以为本王妃能容得下你们?”
先前她只知她们俩蠢不自知,笨得吓人,若非今日替顾菜鸡除蛊这事,她还不知她们竟如此不识好歹,阴险恶毒。
既如此,自然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梦心见状手指抠在地上握紧。
“奴婢们是侯夫人亲自送过来,犯了错也该由夫人亲自处置,您出身侯府,处置了我们,便也是打了您的脸面,您不能……”
“这等二皮脸,本王妃不要也罢。”
沈晚卿睨着她们二人,美眸中冷意更甚。
“若本王妃记得不错,柳夫人将你们送回来时便说了,如若犯错,任本王妃处置,怎么,你们竟是忘了?”
梦心心中直觉不妙,身子一颤,连忙哆嗦着偏开眼,“奴……奴婢不曾记得了。”
谁知沈晚卿倒丝毫不在意,红唇冷冷一勾。
“没关系,本王妃记得便好。”
“什么……”
还未等弄清这话中含意,却又见她倏然厉色,“本王妃眼中最是容不得吃里扒外和搬弄是非,恰巧这两样你们都占了,不将你们处置了,本王妃都觉自己头顶冒佛光,身下长莲花了。”
顾怀楚闻言下颌一扬,景行当即上前待命。
“梦莹梦心不守规矩,背主求荣,以下犯上,实在可恶,剥除府中所给一切用度,即刻作贱奴发卖。”
沈晚卿眼神凌厉,嗓音寒凉,被顾怀楚揽在怀里,气势也丝毫不减。
梦心和几欲昏死过去的梦莹皆是被激起阵战栗,还不等再说什么,已经被景行拽着拖起来。
“属下即刻去办!”
身子生生被拖行了一段,梦心回过神,连忙挣扎起来。
“你……你不能这样!我们是侯夫人挑出来的一等丫鬟,你不能私自将我们发卖!沈晚卿,你不能!”
话音未落,头却结实一下撞到门框上,她顿时脑袋瓜子一阵嗡嗡,鼻血肆意横流。
景行扭头对上沈晚卿,哂笑着咧咧嘴,旋即一手一个利索地拎着人往外去。
王妃方才在王爷面前帮他说话,他可是记着呐。
还敢骂王妃,想都别想!
二人被拖出去,房中瞬时沉寂下来。
沈晚卿被勒得难受,挪动着从这人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那厢才将将恢复了些气色的宁氏等人却条件反射般颤了颤身子,连忙往后退开些。
沈晚卿蹙眉。
她有这么吓人?
顾怀楚配合地抱起人将膝盖撑高几分,再抬眸,面色却骤冷。
“今日之事,宁氏赵氏偏听污蔑之词,擅闯主院,仪德有失,罚去半年月例,即日起闭门思过,未经本王允许,不得擅自踏出院门半步。”
方才被吓怕了,一听不用受皮肉之苦,二人当即激动地谢恩。
秦潇月杵在一旁半晌都未做声,原以为自己可以躲过一劫,谁知下一瞬,顾怀楚冷眼睨过来。
“秦氏带头闯入,罪责更甚,即刻从东厢房搬回芙蓉院,闭门思过,好生誊写《静心经》。”
一听他都改口叫自己秦氏了,秦潇月脸唰的一白,咬咬唇,放柔嗓音,“触怒王爷,月儿甘愿受罚,只是方才并非有意……不知要在芙蓉院待到何时?”
她才在东厢房住了几天!才不想回那偏僻的芙蓉院!
顾怀楚睨她一眼,不为所动。
“待你抄满千遍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