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如想象一般坚实冷硬。
本着严谨细致的原则,沈晚卿反复摸了两把,红唇一瘪,小声咕哝。
“这硬邦邦的,摸着怪硌手的,也不舒服啊……”
温软的指尖从腰腹轻柔捻过,当即带起阵阵要命的快感,偏怀中的小女人还神情探究,一脸认真模样。
顾怀楚颇为狼狈地绷紧下颌,额角青筋暗暗突出几分。
舔了舔干涸的唇,探手掂起作乱之人小巧精致的下巴。
“王妃这是在考验本王的定力?”
沈晚卿秀眉一蹙,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定力?”
我看是你装疯卖傻的定力吧!
顾怀唇角似有若无一翘,开口嗓音轻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缠绵床榻,衣衫不整。”
眼神从她尚还搭在自己腰腹的手上扫过,意味明显。
“除了……”
话未说完唇却被一只柔弱无骨的纤手紧紧捂住。
顾怀楚长睫轻垂,正对上某人警告意味明显的眼神。
沈晚卿不满撇嘴。
还好她眼疾手快给制止住了,这人当真是白日宣淫,脸皮厚的很啊!
一口气还未松完,掌心下却传出声闷笑,旋即还不等她反应,倏地又贴上抹温软濡湿的痒意。
“诶!”
奇异的触感传开,沈晚卿一怔,当即如遭针扎般抽回手。
他他他……他怎么还舔人手心啊!
疯了!顾菜鸡指定是疯了!
惊恐着一眼瞪过去,却见这人不疾不徐支起小臂,凤目漆沉暗含笑意,瞧着她无声地张唇。
沈晚卿抗拒地想别开眼,却又被好奇心驱使,鬼使神差没了动作。
几乎是一瞬间,便清晰从这人的口型辨出四个大字——男!欢!女!爱!
面颊不受控制地又是一热,沈晚卿呼吸骤紧,直接夺门而逃。
榻上,顾怀楚瞧着那抹慌乱的身影,好整以暇出声。
“王妃不考验本王了?”
沈晚卿:“……”
考验你个大头鬼!
一路冲回西厢房,“啪”一下将房门摔上,沈晚卿还是恨得牙痒痒。
明明是这人装病故弄玄虚,怎么说着说着反倒成了她没理了??
简直可恶!
内间听得动静的春桃抓着鸡毛掸子冲出来,见着自家小姐这般怒气冲冲的模样,弱弱上前。
“小姐?”
“没事。”
沈晚卿蹙眉摆摆手,径直往回了里屋。
春桃跟在后头,小心瞧了眼,不明所以。
小姐怎么发这般大的火啊,难道是同王爷吵架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继续掸起灰尘。
日日惹小姐不开心,王爷这地位怕是要不保啊。
……
芙蓉院。
“姑娘,药来了。”
丫鬟捧着只白瓷盏殷切上前,才一靠近,苦涩的气味扑面而来,秦潇月当即皱着眉头推开。
“拿走拿走!这是什么东西,难闻死了!”
被大力推搡了下,丫鬟手上一个不稳,汤药险些洒出来。
一番手忙脚乱,只好稍稍退到一旁。
“这是邢郎中开得汤药,您快些喝了,脸上的瘀肿便会褪下去了。”
一提脸上的瘀肿秦潇月便来气,恨恨剜了她一眼,又捂着鼻子怀疑地看过去。
“这汤药当真管用?”
瞧着黑乎乎的,一看就恶心!
丫鬟点点头,“邢郎中也试试京中的老郎中了,您放心吧。”
见她面色稍有松动,又连忙加言。
“您快些好起来,也好早日再博得王爷的欢心啊。”
这话出口,秦潇月却是闻声色变。
眉心一拧,抓起手边的香炉便砸了过去。
“你个背主的下贱坯子!我不过是伤到了脸,王爷尚且还未说什么,你倒觉得我已经失势了,怎么,下一步是不是就预备着去投靠西厢房那贱人了!”
被戳到痛点,秦潇月气得两眼发红失去理智,都已经口不择言直接管沈晚卿叫贱人了。
那香炉结实一下砸在额角,丫鬟的头上当即浮起片青紫,抖瑟着将汤药搁到桌上,连忙跪下去。
“姑娘息怒,奴婢……奴婢哪敢啊!”
“你不敢?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赶紧死呢吧?!”
说完又将那汤药重重一把挥到地上。
“滚!”
暴喝伴着瓷片碎裂的声音齐齐响起,丫鬟被吼得脸一白,连滚带爬退出去,却是险些撞上要进门的宁氏和芦荟。
“做什么呢!毛手毛脚的,撞到夫人怎么办!”
被截下呵斥,丫鬟却只是慌乱地点了头便跑开。
芦荟不满,“诶,说你呢!”
还准备再冲上去理论一番却被宁氏不动声色拉住,芦荟会意,也只好作罢。
二人进门便见着满地狼藉,那碎瓷上头还隐约冒着热气,想也知是才刚摔不久。
这般大的火气?
宁氏眼珠一动,勾起抹笑上前。
“秦妹妹。”
听得动静秦潇月抬眼看过去,四目相对,二人面上皆是有些惊异。
“秦妹妹你这脸……”
瞥着她这肿胀不堪的脸,宁氏和芦荟一阵面面相觑。
她们倒是知晓那马车坠毁之事,可是……这伤得也太严重了吧!
都快肿成猪头了!
秦潇月方才尚未消下去的火气又涌上来,压着不耐别开眼。
“昨日同王爷出门时不小心摔的,好端端的,宁姐姐怎么过来了?”
她不是还禁着足呢吗?
王爷好像没放人吧?
听着这般口气不善,宁氏倒未曾计较,只弯了弯唇,招手让芦荟将托盘呈上。
“我这不是听说你出了事,想着来瞧瞧,趁天色不引人注意,这才悄悄出来的。”
说罢又揭下托盘上的红绸。
“这是我母家送来的银耳和燕窝,有益美容养颜,助秦妹妹你恢复容颜。”
那银耳和燕窝包装精美,一看便价值不菲,秦潇月眼神一闪,语气顿时又软下几分。
“宁姐姐能来我便已是很开心了,何必还带这般重的礼。”
宁氏弯唇,“贵重倒谈不上,只是觉得物尽其用,赠给妹妹你更为妥帖。”
国公府统共就送来这么点,她可是半点都没舍得用,全拿过来了!
暗暗肉痛了一瞬,她摆摆手,芦荟会意,当即将托盘搁到一旁的桌案上。
秦潇月见状满意地点点头,“那便多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