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气恼不已,“你敢!”
他的唇本来就在离她分毫的地方,她一开口,嘴唇就自动碰到他的了,她屏住了呼吸,阻止混合着他气息的巧克力味钻入鼻息。
短暂的对峙,他不动,她也一动不动,然而,数十秒之后,她实在憋不住了,气恼地挣脱手腕,用力捶打在他肩膀上,“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这一次次的,你把我当什么啊?”
他没有再吻她,而是将她抱进怀里,“现在是你把我弄得很被动!流筝,我是个男人啊!栩”
“我看出来你是男人啊,难不成你以为我看错了?”她没好气地道。
“……”他略略带了些笑意,“你到底是不是三十岁?”
“……”什么意思?
“三十岁的女人不懂男人的实质意义?”他握着她的肩膀,正对着她的脸。
她于是想起了星沙给他按摩时他的反应,想起了那晚他留宿她家时他对她做的一切,脸色渐渐不自然。
她将他推远了些,“所以,我都说了,你该有个女朋友了,免得内分泌不调乱发脾气不是?”
他坐了回去,“是啊,所以你现在不要老是刺激我,以免我内分泌不调做出理智无法控制的事。”
“……”什么叫理智无法控制的事?“所以呢?你又想历史重演?像那年一样?所以你是坑定我了是吗?”
“我没有那么禽/兽。”提起当年,他认真了些。
她笑,“你没禽/兽过啊?”记忆犹新的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也是第一次,没啥经验的缘故,痛得她死去活来,最后还是她安慰他,立誓她会好好待他。也罢,她也没做到她向他承诺的。
他微微一怔,“所以,现在不想了,可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哎,我说,你不是特别赞成我找个好男人嫁了吗?”
“……”他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嗯,本来是的。”
“那后来呢?”
他此刻已经很是冷静,想了想,“后来我不是发现你眼光不靠谱吗?觉得作为你的前任,还是得替你把好这一关。”
“谢谢!前任,你真是比我爹还费心!请问你把关的结果是什么?”
“唔……经过实际考察和理论思考,大概的结果是,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了。”他若有所思状。
尽管她其实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他这句话给震到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下,决定还是跟他讨论另一个问题,“宁学长,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个学术问题吧?”
“什么?”他略觉这个话题转得有些快。
“我想知道,你这么多年你雄性激素分泌特别过于旺盛的时候你怎么做不自控的事?”
“……”难得的,他答不出话来,半天说了句,“姑娘家,矜持点好。”
她嘻嘻一笑,“还是真的完全没有旺盛的时候?”
他看她一眼,叹道,“傻姑娘。”
“……”又说她傻!
见她不服气的样子,他再次一叹,“你可知道,这么跟男人说话是很危险的,莫非你想试试?”
“……”她大意了,现在的宁学长早已不是从前的宁学长,那个一本正经,从来不讲荤段子的宁学长呢?谁把他丢在风里了?
“你变了……”她一字一字地说。
平静下来的他会显得特别的温润,不经意侧目看她一眼,目光也是柔润异常,“你也变了,变得牙尖嘴利又爱生气。”
“……”她有吗?这么明显吗?她自己也知道,不是那个处处看他脸色,讨他欢心的超级粉丝流筝了,虽然仍然爱他,但生活里并不是非有他不可,大概正因为这样,她才敢无所顾忌吧。
“不过这样也很好。”他开始开车。
然而,驶向的却不是回家的路。
“去哪?”她看着街边的灯火,警惕地问。
“去吃饭,然后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问也没问她!“万一你把我卖了怎么办?”
他拖长了声音,“放心,有人要卖你的话我一定高价买回来!”
“……”
“不说话就是不反对啊?那走了!”他加大了油门。
她还真没想到,他会带她去一家巧克力diy店。
见她站在门口打量店面,他锁上车门,对她道,“走啊,赔你巧克力!”
“不是……”她跟着他进去,“我在想,这是你以前做巧克力的地方吗?”
“嗯。”他推开了店门,“没想到这么多年还开着,看来生意不错。”
进去,里面好些小年轻以及小朋友正在做,她感觉他俩进去还是挺显眼的,明显的不同人群。
“真要做?”她转头问他,她长这么大还没自己做过巧克力。
“来选你喜欢的。”他领着她开始看图册。
阮流筝一看,花样太多了,“为什么你上次送我的那么丑?”
他清了清嗓子,“那时候模具少……”
她其实特别喜欢哆啦a梦的模具,但是想到自己三十岁了,好像不再适合这么幼稚的东西,就挑了玫瑰花的,和他一起做。
看着他把巧克力融化,然后两人一人拿了一个裱花袋,往模具里挤巧克力浆,再放进冰箱里等着冷却、脱模。
她捧着巧克力出店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怀中的心形盒子里,躺了满满一盒玫瑰色的花,她很喜欢。
他开车送她回家,车就停在家门口的玉兰花下,他目光纯净地看着她,“不试吃一下?”
她打开来,先问他,“你要不要吃?”
“嗯,给我一颗。”他说。
她拈了一颗出来,是想递到他手里的,然而,他却不用来接,而是就着她手吃掉了,嘴唇湿润润的,还碰到她手指了……
她拿了张纸巾,皱着眉把手指上的湿意给擦掉了。
他看在眼里,眉浅浅一蹙,问她,“你吃吗?”
“等下回家吃吧。”她将纸巾捏在手里,准备下车再扔垃圾桶去。
可是,他的手迅速搭了过来,就像之前在他扔掉巧克力的时候一样,唇压了过来。
此时,是他正在吃巧克力,嘴里有的不仅仅是巧克力味,还有巧克力!她被他吻着,退也不是,她要躲一下,巧克力可就全部撒出来了!可迎的话,就更不是了吧?
她完全僵硬的状态,被他把巧克力度了过来,还有他的唇舌,已经完全侵入了她……
巧克力的甜味溢满所有的味蕾,随之涌入的还有它的酒心,又甜又润,逼得她一口吞咽了下去,如果不咽,这一口酒会呛死她,可是,一旦咽了,他的舌便更深入了……
这个吻比前几次深太多……
如果说,之前的几个吻她更多的是惊诧和不满,这个吻,却是真的让人醉了。
她后悔不应该做酒心巧克力,一定是酒心的关系,才让她如此飘然欲仙,如此浑浑噩噩……
她知道自己在回应了,熟悉而自然的反应,他们曾经练习了无数次。
而正因为熟悉,他自然也立即感受到她的相迎,于是,从最初的轻柔缓慢,慢慢演变得灼热而有力,直到最后,听见他紊乱的呼吸……
他从她唇上退开,紧紧抱住她,手隔着衣服在她背上抚过,唇则她耳侧轻轻咬着,叫她的名字,“流筝……”
她太熟悉他的反应,他这是……雄性激素井喷了吗?
许久,他才渐渐平稳了呼吸,只是,仍然抱着她没放,“流筝,我已经没有了青春,没有了热情,有的只是余生,你还会要吗?”
“……”她正在想怎么回答,忽然车窗上有人在敲。
他立刻放开了她,她回头一看,窗外竟然站着一个小小人——宁想……
他没回家?怎么又来了?
“爸爸,你和阮医生妈妈在干什么?”车窗打开的时候,宁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