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一时愣住了,试试?待她明白他要试什么的时候,颇觉无辜,她这是得罪他了?只不过关心一句他的身体。
这一回可是怎么也没让他如愿,这都几点了,再闹一回就不用睡觉了!
他虽然有些旖旎心思,可也并非那么强烈,假意闹了她一番,最终只是抱着她老老实实睡觉,还把头压在她肩头,舒舒服服地喟叹,“好久没这么舒服地睡觉了……”说完又蹭了蹭,“怎么还是这么磕,别人老婆生了孩子都胖一大圈!”
“……”嫌磕还抱着这么紧?
眼看着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颗痣的所在醢。
她去拍打他的手,他便在哪哼哼唧唧的,“就这有点肉还不让我摸?”
“……”
“别闹,老老实实睡觉!”他的手还紧了紧缇。
“……”到底是谁在闹?
“睡了啊,我不动了。”他果然是不动了。
可是她哭笑不得啊!这不动了还抓着她的干嘛?话说宁遇宁茴都没有这坏习惯,他一个当爹的这是闹哪样啊?
不多时,便感觉肩上的重量更沉了些,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还真的睡着了……
阮流筝自打开始当妈妈,睡眠便不如从前那么沉,宁遇宁茴俩小家伙的生物钟跟打鸣的那个物种是一致的,天没亮透就醒了,她也就随了这俩宝贝,一到时间准时就醒。
醒来的时候,他还抱着她呢,手也在她衣服里昨晚搁置的位置。
暗暗好笑,小心翼翼把他的手取出来,却把他惊醒了,他睁眼看了看,迷蒙看见天还没亮透,嘟哝,“还早呢……”
“别闹,我醒了,得起了。”她想过去看看宁遇和宁茴,这个点,小家伙应该快醒了。
结果,她越想起来,他越箍得她紧,还在她脖子处蹭啊蹭,“再陪我睡会儿。”
“……”没睡醒的声音,全在喉咙里打转,模糊中带着沙哑,听在她耳里,简直就像是撒娇!他的形象,颠覆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形象了,谁会想到,医院里一丝不苟一本正经的宁老师在家里跟老婆撒娇?
终究拗不过他,反正宁遇和宁茴也还没哭,只好贴着他又睡了一小会儿回笼觉。
再醒来就是被闹钟闹醒的了,再不能赖床了。
睁眼,却对上一双清澈澄透的眼睛。某人已经先醒了,正撑着胳膊盯着她看,也不知看了多久了。
她突然想起来一些“旧仇”,嗔他一眼,“看什么看?不是嫌弃我不好看吗?”
他听了,展颜一笑,“的确不好看。”
“……”她回家第一天啊!要不要这样?夸一句她漂亮会少块肉?她脸色愈加不好看了,一不高兴就要起床。
可这个没脸没皮的,又把她压回去,“虽然不好看,可是刚刚好长成我喜欢看的样子怎么办?”
“……”所以,言下之意是……她瞪着他。
他笑,“在别人眼里是不好看的,就我一个人喜欢看。”
“……”将他这句话在心里反复又回味了两遍,终于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睁眼说瞎话也只有他了!偏偏她在别人眼里是好看的呢!
虽然她生宝宝身上没长多少肉,但是气色却补得好极了,肤色莹润,较之从前干净的气质更多了些成熟妩媚的风韵,初醒而致脸上的天然酡红,润泽的唇瓣无一不给她增色添妆,这突然一笑,恰如海棠吐蕊杏色初开一般,看得他心痒难耐,一时没忍住,低头便吻上去了。
她捶着他肩膀抗议,再胡闹下去要迟到了!
还好,作为一名负责任的医生,他没有忘形,只是缠着她亲了一会儿,便放她起床了。
心里记挂着两个宝宝,她迅速去了婴儿房,却见房门是开着的,里面还有宁茴细小的咿呀声。
她微觉惊讶,小家伙醒了竟然不哭不闹?
疾步走进,果然见两个小家伙都是醒的,自己在婴儿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的玩,宁茴还不时伸着小手小脚想去够婴儿床上悬挂的玩具,偶尔碰着了,发出叮叮的声音,宁茴便开心地手舞足蹈,咯咯直笑。
小家伙的开心,就是这么简单啊……
看起来宁茴并不需要她的样子,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她便去看宁遇。
宁遇手里抓着一只玩具正咬得起劲,她立即抢走了,对一旁的温宜道,“妈,宁遇这些天总咬东西,这习惯不好。”
“是要长牙了吧。”温宜回道,“昨晚也是,总能找到咬的,拿走又咬,拿走又咬。”
“是吗?”阮流筝心中惊喜,捏着宁遇的小下巴往里看,却什么也没有。
宁遇却因为自己的游戏被打扰了而颇为不快,哼了哼,小嘴一扁,眼看就要闹起来,乌溜溜的眼睛却发现了妈妈的存在,马上变了脸,小嘴一咧就笑了,口水直往外趟,还伸着小手臂,要抱抱。
“乖乖!”阮流筝给他擦了擦口水,在他脸上一亲,整个人都陶醉在宝宝特有的爽身粉和奶香里了,立即将他抱了起来,埋在宁遇脖子里,用力去吸那气息。
此时宁至谦也进来了,也来凑趣,先逗了逗宁遇,可是宁遇在妈妈怀里很满足,瞟了一眼他,没理,继续抱着妈妈的脖子,小脚蹬啊蹬。
作为老爹,感觉受到了一种叫做忽视的伤害,庆幸自己还有个宝宝可以玩,于是去逗宁茴。
宁茴正忙着跟玩具较劲呢,没空理他。
伤害值瞬间增加了一万点。
他不服气,一把将宁茴头顶上悬着的玩具给取走了,藏在身后,一张大脸伸到了宁茴面前,陪着笑,“乖女儿,叫爸爸,爸!爸!”
阮流筝听得好笑,哪里这么快就会叫人了?
宁茴本来和头顶那个五彩斑斓的东西玩得开心,突然玩具不见了,出现一张大脸,顿时就不开心了,小手拼命去推,可是人小力气也小,就连她妈都没法在床上把这张没脸没皮的大脸推开,何况她一个小豆丁,推了半天纹丝不动不说,还被她老爸趁机亲小手,胡茬扎了她满手。
小豆丁皮肤娇嫩啊,扎着她痛啊,她的玩具也不见了啊,这张讨厌的大脸又推不动啊,多重委屈,小豆丁也没有别的语言来表示抗议,只会一种——哭。
顿时哇的一声,婴儿房里响起震天的哭声。
宁至谦愣住了,立马抱起她,亲着她的小脸哄,“乖女儿,别哭啊,我是你爸爸啊,你最喜欢的爸爸啊!你小时候只要爸爸给你喂奶的!你忘记了吗?”
阮流筝喷笑,什么叫你小时候?好像宁茴现在很大了似的。
宁茴哪里肯给他面子,刚刚小手心被扎疼了,现在又来扎她的脸,她疼呢!委屈着呢!一时哭得更大声了,小脚也跟着蹬,小手还去推爸爸的胸膛,可是,一切都是无用功!推不动爸爸不说,爸爸的胡子还在脸上扎啊扎……
温宜放下了手里的事,迅速走了过来,将宁茴抢回怀中,一看,小宁茴娇嫩的脸上皮肤都给扎红了……
温宜顿时恼了,劈头盖脸骂儿子,“你这当爹的是怎么当的?没事把孩子整哭干什么?人家早上醒来可乖了,一声不吭,洗澡喝奶,吃饱了就自己玩得咯咯笑,你一来就把人弄哭!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不知道轻重!你看看你把宝宝皮肤扎成什么样了?孩子皮肤娇嫩着呢,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的老糙皮?”
宁至谦一大早就挨训,也是委屈不已,自我感觉哪哪都不受待见,老婆一醒就只想往婴儿房跑,两个孩子没一个给他面子,老妈现在横竖看他不顺眼,他的人生和地位怎么就突然到了如此低谷呢?
宁想恰好也来了,乐滋滋地跑去看妹妹为什么哭。
宁至谦四处受委屈,想在大儿子这里找点安慰,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拔大的。
于是搭着宁想的肩,把他往外带,“走,宁想,陪爸爸吃早餐去。”
宁想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着妹妹眼角的泪珠子,心疼不已,“妹妹,不哭啊,哥哥放学回来给你买糖吃。”
宁至谦无语了,这小子根本就没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大声喊道,“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