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大厅很大,靠近门口的地方被布置成接待客人的地方。大厅的左侧为晚会的喝酒聊天的地方,而右侧则是被布置成展览的地方。那些一个个展柜正被一块块大红的幕布给遮着,显然是今天晚上古玩展示所用。
当唐毅带着沈欣高调地出现在了晚会现场,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消息灵通的人对唐毅和沈欣的出现格外敏感,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信号,说明了那方新华的案子和章家的案子并没有涉及到唐毅。
“各位,很高兴大家今晚能够来参加这次晚会。我京城宋德非常感谢大家的赏脸光临。”宋德一身深色的西服站在大厅前面凸起的站台上拿着话筒大声地说道。
宋德的话音一落,下面顿时响起一阵掌声。
宋德向大家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接着将出席本次晚会的重要嘉宾的名单认真地读了一遍。
出现在首位的是专门从京城赶来的收藏家姓王名风之。这个人名字一读出,下面不少人交头议论,看样子整个王风之为不少古玩界的熟悉,应该是一个十分有名的人。
只是唐毅虽然开了个艾龙古玩投资公司,不过唐毅知道,自己的这个公司只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假古玩公司。自己对古玩这一行知道的还真是很少。
“王风之这个人在古玩界名声很响,只要是这个人看中的东西,一般都会弄到。花再多的钱,想再多的办法他都能弄到。”钟凡见唐毅似乎有些疑问,便从一边来到唐毅跟前解释道。
“哦?要是人家不肯卖呢?”沈欣在一旁好奇的问。
“那就想办法呗。这个人在京城的资源不少,可惜我们不去京城发展,否者这个人倒是可以结交一下。”钟凡继续说。
“呵,结交这些人干嘛?我们现在有古玩要卖吗?”唐毅自嘲道。
“那倒是!”钟凡应道。
唐毅忽然想起自己还拥有一个价值不菲的乌江里捞出来的唐三彩呢。这个唐三彩确实需要找机会卖出去变现才好。这个王风之如果只是一个认东西不认人的卖主,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交易。
“怎么?你有东西要卖?”钟凡疑惑地问。
“呵。教授,我发现你没去做心理学教授算是委屈了。”唐毅笑道。
一连串的嘉宾名单,其中还包括了钟凡和升龙打捞的郭方。当然还有一个唐毅比较熟悉的胡大师居然也来参加了。这个胡大师是为数不多知道唐毅底细的人。
唐毅见嘉宾的最后名单中并没有包括自己,这说明这个宋德原本还真是没有打算邀请自己。而后来却亲自将邀请函特意送来,看样子也是受了别人之托。
唐毅猜测的不错,宋德直到读完全部的嘉宾名单后,这才想起来他受人之托,要邀请一个叫唐毅的年轻人也来参加。宋德想这份嘉宾名单是之前准备的,现在将唐毅漏了,便也是算了。所以,他并没有补充介绍唐毅。
很快,宋德就宣布晚会开始。
这晚会跟一般的晚会都差不多,不过先是让大家填饱肚子,喝足酒水,然后让大家尽情地聊天,相互认识和沟通关系。倒不像是古玩鉴赏的交流晚会,倒像是一个十分商务的晚会。
唐毅接到了不少人的主动交谈和问好。不少人,当然大都数都是黔州本地人,都主动来跟唐毅打招呼。
招呼的词语也没有什么新意,不是说唐毅身边的沈大主持今天十分漂亮,便是唐总今天格外精神。随即便是将自己的姓名和公司介绍了一下,就赶紧递上一张自己的名片。
唐毅的心情不错,他也不愿意拂了人家的面子,所以只要有谁来打招呼的,他都一一地面露微笑地和人家寒暄。
很快,这晚会中的黔州本地人都对唐毅产生了一个好的印象。这小唐总看上去挺好相处的,待人真诚友好,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特么的,那些外面出来的各种负面消息看样子就是恶意中伤小唐总的。
“对对对!估摸着就是那帮江南人看不怪我们的黔州人走出去到他们江南赚钱。”
“就是,江南人向来瞧不起外地人,他们自己家还分南北呢。何况是我们黔州这个本就是经济欠发达地区。”
很快,黔州的本地人都形成了这么一种印象,认为是江南人有意欺负黔州人。而且大家居然隐约地形成以唐毅为首的架势。
宋德见到了不少人与唐毅打招呼,心道越来这家伙还是比较有人脉的吗?看样子那人让我邀请他还是有道理的。
胡大师在黔海的地位显然是比较超脱的,他的大师称号在大家心目中实至名归。他所到之处,都能接收到大家的举杯示意,甚至有些想过来攀谈一下。但是人家也很有自知之明,不是所有人能够和胡大师聊到一起的。因为人家胡大师并不是商人。
今天的晚会胡大师没有了平时的洒脱。他是玄学会中的一员,以他的实力也就只能在黔州这个地面上走动走动。好在玄学会的那帮老家伙们平时并不看重世俗地位,只是一味地追求玄功理学。所以胡大师操心的那块俗事并没有人去跟他抢蛋糕。
但是今天不一样,有个让他后脊梁流冷汗的家伙在场。说起来,两人之前还有些小小的恩怨。不过现在的胡大师一丁点的不满都不能表现出来,相反还要找机会跟那个家伙套套近乎。说什么也要跟这家伙搞好关系,至少要让他不能记恨自己。
当然玄学会的几个大佬忽然齐聚黔州地界,像胡大师的这样的人物还没有资格知道。后来玄会学的几个大佬齐齐毙命,这样隐秘的事情,胡大师也不可能立即知道。这要是让胡大师知道,这些玄会学的大佬都被唐毅给杀了,还不知道要把胡大师吓成什么样子呢。
“胡大师!您好,我是天成公司的小李……”
“胡大师,我是……”
快要靠近唐毅的时候,胡大师对身边的打招呼的人一个都没有理会直接就往唐毅那边走去。
胡大师端着杯子来到唐毅身旁,小心谨慎地打招呼说道:“唐,唐总。真是巧,您也来这呀。”
“胡大师。你这是什么话。唐毅开的是古玩投资,这当然要来参加这种古玩聚会了。”钟凡笑眯眯地说。显然钟凡对这个胡大师并没有什么好感,一个靠着玄门手段不断地插手俗事获得利益的人,钟凡自然是看不上。
“对,对!瞧我这脑袋。”胡大师说完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唐毅的后辈,他一便说,一便歉意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唐毅知道这姓胡的心中忐忑什么,不过他唐毅也不是什么睚眦必报的人。唐毅举起杯子跟胡大师示意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酒水。
胡大师见状,急忙将杯子跟着举了一下,不过这位置可是要被唐毅举杯的位置要低。见唐毅喝了一口,胡大师急忙将满杯子的酒水一饮而尽。
“多谢!告辞!告辞!”胡大师喝完后急忙说道。
“这个胡全友似乎很怕你?”钟凡不解地问。
“哼!还不是怕我记得以前的仇怨,怕我找他报仇罢了。”唐毅说。
“呵,你的仇人还真不少啊!”钟凡说道。
“仇人是多,不过几乎快死光了。今晚这个晚会似乎也没什么意思。”唐毅说着,便跟钟凡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这个姓唐的说知道了,那就是应该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
胡大师暗自送了一口气。年前,那个姓章的找过自己,让自己一起对付这个姓唐的,辛亏自己给拒绝了。自己整着俗事赚钱的人,一般以和为贵,才不会傻到与同类为敌呢。事实证明但是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江南章家居然被血洗了,章洪失踪了。
这个章家案子,包括前面那方家的案子。在胡大师看来,那姓唐的脸上明明就刻着是我做的字样。到头来,人家居然还是好好的,一点损失都没有。就连那个电视台主持人也给捞了出来。
这样的人是自己能够招惹的吗?显然不能。再说这姓唐的现在到底是什么实力,自己根本搞不清楚。能够血洗江南章家,至少是化境二层初期实力,这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对付来的。
胡大师对唐毅那种谨小慎微的做派自然落到了不少有心人的眼里。
黔州人见了,一旁议论。
“看看小唐总,连胡大师都十分推崇,都亲自过去敬酒了。看样子,以后我们黔州商界,都要以小唐总马首是瞻了。”
外省过来的一些嘉宾并不知道详细情况。不过胡大师的名声他们是知道的,甚至有人还专门登门请教过胡大师。对胡大师大家可是十分敬重的。胡大师居然亲自敬酒,而且是自己干掉整杯酒,那个被敬酒的家伙居然就仅仅抿了一口。这是怎么回事?
“宋总,那边那个年轻人是何方神圣?似乎能量很强啊。”
“就是,我刚才看了一下。那黔州人似乎都主动去打过招呼了。就连胡大师都亲自过去敬过酒了。我看胡大师似乎对此人十分尊重。”
宋德忽然发现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个唐毅,他打了个电话让人赶紧将唐毅的底细查一下。很快,他得到的结果让他有些不淡定了。
这家伙竟然这么牛?一直存在着阴谋主义思想的宋德立即意识到,这个唐毅肯定干过这方家和章家两件大案。宋德对江南章家并不怎么熟悉,不过他方家可是十分了解。那可是一个全国举足轻重的大富豪啊。这被杀了,居然现在连个嫌犯都没抓住。最后,那个女主持人都被释放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德立即意识到,自己那个朋友的委托只怕是别有用心的。
委托宋德邀请唐毅的朋友叫李建山,京城人。李建山也是一名古玩收藏家,从事房地产生意。李建山告诉宋德,他临时回京城一趟,今晚必定赶来。
宋德知道,李建山必定看上了唐毅什么。不过李建山并没有告诉宋德其他的事情,并且要求宋德保密这次邀请。宋德对李建山比较畏惧,并答应了这次委托。
“唐总!”宋德还是主动走了过来,认真地递上了烫金名片。
“宋总是远洋油轮生意的,这个可是个赚钱的好行当。”唐毅笑道,“不过,宋总,我们小门小户的可没有印名片,还真是对不住。”
“没事,没事!我过来就是跟唐总喝一杯。”宋德说完举杯和唐毅喝了一杯。顺便也和钟凡碰了一下。郭方远远地就看到这边的情况,急忙也赶了过来。
“唐毅,我可是老早就想过来的。我那个妹妹非拉着我不松手,不让我过来。”郭方说完后,急忙转身和宋德碰了一次杯。不但如此,还主动地拿出名片给宋德。
宋德拿了名片,笑了笑刚要离开。
“宋总,郭总跟我可是合作关系。说起来,我算是郭总的合伙人。”唐毅笑道。
宋德一听,哪还不知道唐毅是什么意思。他赶紧假装歉意道:“瞧我记性,也该回个名片。我这转身就给忘了,真是不该。”宋德再次拿出烫金名片递给了郭方。郭方连忙口称感谢。
“这个宋老板倒是对你挺看重的。”郭方有些吃味。
唐毅听了哈哈笑起来,道:“怎么?难不成你会以为我会跳槽到他油轮上,然后打捞原油?”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真是奇怪,这些京城商人从来就是眼高于顶,更何况这人是做油轮生意的。据我所知,这种生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他居然还知道你唐毅,还这么恭敬,真是奇怪。”郭方不解地说道。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钟凡冷声说道。
“倒也没必要将人想的这么不堪。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他身后的人,倒底是谁,有什么目的!”唐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