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有如平地惊雷。
剑宗上至各峰峰主、长老,下至普通的杂役,听到这个消息,全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合着,老宗主面带笑容的离开,是因为有了更好的接班人?
而刘立军,这个不久前刚刚执掌大权的少宗主,就这样在自己的宗门内被杀了,没有任何人在乎。
甚至,这个杀害少宗主的人,还当上了宗主。
无数弟子只感觉脑子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轻舞继续开口道:“不要觉得不可思议,我剑宗禁令,对宗门内所有人皆有效。
宗主犯错,与杂役同罪!”
“故,哪怕刘立军身为少宗主,既然下了杀害同门的指令,便是该死之人!”
剑宗一众高层闻言微微皱眉,倒是一大片普通弟子,乃至杂役弟子高呼了起来。
“这就是剑宗的气度吗,哪怕最底层的弟子,也绝不卑微!”
“哈哈哈,这才是南域顶尖宗门该有的样子!”
“入剑宗此生无悔,剑宗万岁!”
诸多原本卑微的外门弟子,杂役弟子,此刻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挺直腰杆,斗志昂扬。
……
剑宗宗主更替的消息像一阵风般,迅速席卷了整个南域。
同时,一个已经被大部分人所遗忘的名字,再一次于南域响起,并迅速成为焦点。
天剑山庄。
南域顶尖大势力之一,宗门以剑为尊,只招剑修,是南域唯一一个纯粹的剑道势力。
此刻,天剑山庄庄主柳生剑影凌空立于山庄上空,目光遥遥望向了西南方向。
那里,正是剑宗所在地。
五千年前,他曾是南域年轻一辈第一剑修,天剑山庄的无数弟子视他为榜样。
当初的庄主更是认定他为,世间唯一一个可以拔出山庄内,那一把天剑的人。
然而,当叶阳出现,一切都变了。
他苦修50年,才终于领悟剑心,被誉为南域剑道万古无一的天骄。
结果,叶阳13岁便领悟。
那把插在天剑山庄剑冢最深处的天剑,是他心中最为神圣的存在。
也是整个南域无数剑修认定的,南域最强之剑。
他无比渴望于得到那把剑。
天剑于他,更胜于生命。
然而,哪怕他领悟了剑心,哪怕他不分昼夜的跪在那把剑的面前。
他还是没能得到那把剑的认可,他还是没能拔出那把剑。
柳生剑影本以为这把剑无人能够拔出。
可,那一日,当叶阳来到天剑山庄。
甚至,根本未曾进入剑冢。
那把在他眼中,无比高傲,无比神圣的天剑,竟然自行从剑冢内飞出,飞向了叶阳。
而后,俯首称臣。
那一日,他感受到了自修行以来最大的耻辱与挫败。
更可气的是,哪怕天剑俯首称臣,主动投向叶阳。
叶阳甚至没有犹豫,便将天剑给了他。
他柳生剑影视如珍宝的东西,在叶阳眼中,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他恨。
他努力的修行,就想着总有一天,一定要超过,甚至击杀叶阳这个怪物。
然而,没想到那一日之后,很快便传出叶阳被魔教妖女所蛊惑,剑心被毁,成了一个废物的消息。
这个被他视为竞争对手的人,就这样,如此草率的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没想到,悠悠五千年过去,再一次听到叶阳消息时,对方竟然成了剑宗宗主。
“如此看来,你的剑心应当已经恢复了。”
“只是,今天的你,还有当初的天资吗?”
“蹉跎了五千年的岁月,你还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吗?”
柳生剑影淡淡一笑,随后乘风而起,直奔剑宗而去。
相似的一幕,在南域不断的发生,有成千上万的人,飞向了剑宗。
他们所在的宗门,远没有剑宗那般强大的实力,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对这场新宗主继位大典的好奇与期待。
当然,这种好奇与期待,不单单是对剑宗,更是对叶阳。
经历过叶阳那个时代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未曾听过他的大名。
曾经盖压一个时代的绝顶天骄,毁在了魔教妖女的手上,成为了一个废物。
如今,这个废物竟然要登临剑宗的宗主之位。
剑宗的老宗主,可不是傻子。
更何况,剑宗本已有了少宗主,老宗主退位,理应是少宗主刘立军接任宗主之位。
而如今的局面,却是叶阳这个废物成为剑宗少宗主。
这几乎只代表了一种可能。
曾经的那位盖世天骄,
真的回来了!
……
九幽山。
曾经是南域一大禁忌之地,非大帝修为,不得入内。
因为,在那座幽暗的深山中,藏着数以亿万计的强大妖兽。
其中皇境巅峰妖兽,便有不下万头。
更是有百头大帝级别的妖兽。
大帝之下的人类,若是入九幽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生还的可能。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九幽山内的妖兽叫声少了许多……
一座大帝妖兽的洞府外。
穿着红袍的少女面露一丝冷笑,脚下鲜红的血液汇聚成河,汹涌的流向山下。
鲜血长河中,还有大量的妖兽尸骸。
“九幽山的妖兽不足以让我突破帝尊之境,我需要人类,大量的人类。”
“这次你的继位大典,倒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机会。”
“世人皆知,你的堕落是因为我。”
“如今你登临剑宗宗主之位,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白白被骂了这么多年。”
“呵呵。”
霁红尘冷笑道,随即素手一挥,
“跟我走,入剑宗,宰了那个小子,顺便覆灭剑宗!”
身后的阴影中,数十道黑衣身影一闪而过。
幽暗死寂,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传来。
“谨遵圣女大人令!”
他们丝毫不去思考是否真的能够覆灭剑宗。
也不在乎以他们的实力,贸然闯入剑宗内,到底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他们只知道一件事。
圣女之令,便是上天之令,只需遵从,不必多问!
霁红尘转身,看着剑宗的方向,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掀起一抹弧度,颇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上次一别,已有五千年,这次不知道,你又能带给我怎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