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亦最终还是还是选择回了自己的房间,毕竟自知受不得宝贝女儿的撒娇卖萌,到时候一昏头心软了,可就不好了,毕竟女儿的安危最重要。
“小姐,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洗洗脸吧。”小檀收拾了餐桌上的碗筷,拿了铜盆便往门外走。
云以烛赶紧叫住了她,“打水洗脸洗完脸就上床睡觉”
这古人的作息时间也太不健康了,哪有刚吃完饭就睡觉的道理,更何况她这体型,吃完就睡,怕是又要涨两三斤了吧。
小檀自是知道自家小姐的忧虑,忙解释道“也不是就要上床睡觉了,小姐在房间了闷了一整天了,洗个热水脸也能舒爽些。”
云以烛这才放下心来,朝小檀摆了摆手,“去吧。”
一盏茶的时间,小檀就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小姐,那些黑衣男子不用吃饭喝水吗都在我们门口守了一天了。”
云以烛朝门外瞥了瞥,这分明是另一批人嘛,只是衣着装束身形大小都差不多,所以看起来就跟同一批人一样。
“你仔细瞧瞧靠门口的那个男子,早上是个大鼻子,现在已经换成了鹰钩鼻了。”云以烛指了指门口那个高个子说道。
小檀扭头看了看,果然换了人,遂道“小姐,你真聪明。”
“我只是观察细致罢了。”
洗完了脸,云以烛叫小檀拿了副象棋进屋,主仆二人为了打发时间,两人杀了整整八盘才罢休,夜至三更,二人才洗漱,熄了烛火,睡下。
夜临依旧站于白天的位置,云以烛屋子窗户斜对的屋顶之上,待屋内熄了烛火,半个时辰后,才跳了下来。
为了不惊动门口守卫的武士,夜临只好从右侧有树荫庇护的窗户边跳了下来。
站稳了,然后从腰间掏出包裹着空心银血草的素色巾帕,轻轻放在了窗台上。然后转身又上了屋顶,消失在夜色中。
城东郊树林,三更天,一群身着黑色紧身衣脸带面巾的男子又窸窸窣窣的走进了树林,只是今夜他们没有提灯笼了,而是都换成了火把,仔细瞧会发现今夜的火把木棍更长。
是的,没错,他们就是临宵楼暗卫采药队,杀得了凶徒,采得了草药,这才是真正的暗卫
“大伙儿别愣着了,开始干活了啊。”朔风挥挥手,招呼着众人。
小伙子们这才齐齐散开了,各自蹲下身来,仔细翻找着地上的草丛。
“脚步放轻,眼睛放亮,脑子清醒,双手勤快,草药得手,又多又好。兄弟们,牢记口诀啊。”朔风举着火把,像卖菜一般吆喝着。
依旧躺在高处树杈上的夜临瞅着小伙子们这般勤勤恳恳,甚是满意,遂笑意挂脸,欣赏起夜色来。
今夜难得有月光,清冷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泻下来,洒在夜临银色的面具上,更添了几分冷峻和神秘。
云以烛一个美梦刚到一半,又被小檀的惊叫声惊醒了,扭头看时,幸好这次那丫头脸上不是惊恐的表情了。
“小姐,你看这里有个小包裹。”小檀拿着昨晚夜临放于窗台的空心银血草,一脸惊喜的跑到云以烛面前,“这会不是谁送给小姐的礼物啊”
云以烛拿过巾帕,慢慢打开,见是一小戳空心银血草,心中惊喜。
“小姐,这不是你要找的草药吗”小檀显然比云以烛更加激动。
云以烛思忖了半晌,又将草药重新包好,递给小檀,说道“你把这个放在我梳妆台下的柜子里,找把锁把柜子锁上,别让人发现了。”
小檀接过巾帕,小心翼翼的照云以烛的话做。
“这空心银血草是何人所赠”云以烛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自语道。
知道我需要这草药的也只有小檀和那戴着面具的家伙了,难道真是他也对,他可是答应过我,要帮我收集空心银血草的。
想必那空心银血草是昨晚送来,可是这门前站了这么多守卫都没有丝毫察觉,那么这家伙果然是武功了得。
云以烛在心里默默琢磨着,他今晚会来吗如果来,我倒是可以躲在暗处看看这家伙的轻功有多出神入化,说不定还能带我出去呢。
想到此处,云以烛竟有些兴奋。
起床吃了早饭,云以烛继续和小檀下象棋打发时间,几盘杀下来,丫鬟婆子们便送来了午饭。
午饭后继续下象棋,几盘下来,夜色就降临了。
丫鬟们送了晚饭来,云以烛依旧只挑了两旁青菜,可心里老惦记着晚上见戴面具的家伙,也没有心思吃,只草草扒了两口白饭就作罢了。
吃了晚饭,云以烛和小檀一起调戏了一番门前的武士,便回屋伏在了窗台之上。
数着树叶,看着月上西楼,好容易等到了三更天,云以烛这才打发了小檀去休息,自己吹灭了烛火,猫着身子,蹲在窗台之下。
夜临今晚来得晚了些,刚上屋顶,便发现云以烛屋内有些不对劲,窗台地下的有一黑影,虽然这黑影一动不动,像是极力在克制自己不要晃动。
但那由呼吸引起的轻微晃动还是没能逃过夜临的眼睛。
呵,这小胖妞她是想要干什么夜临在房顶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云以烛挪动半分。
算了,后半夜再来,还得去城郊监工呢。
夜临想到此处,便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里。
再说云以烛,本来三更时间就已有了睡意,此时早已经坐在地上睡着了,哪里还能察觉到屋顶之上的夜临。
可能在地上坐得久了,受了凉,打了个喷嚏,肥胖的身子便一头栽倒在地。醒了过来。
“这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着了。”
云以烛一边自语着一边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看了看窗台,空无一物。
“他今晚不会不来了吧”
云以烛摸着黑,走到门口,将木门开了和小缝儿,朗声问门口的守卫道“什么时辰了”
“快四更天了,小姐。”鹰钩鼻的守卫答道。
“你们在这儿守一夜”云以烛明知故问道。
鹰钩鼻守卫微愣,立马答道“是的小姐。”
“那你们守好了,有动静记得叫我。”云以烛郑重其事的说道,可心里却鄙夷着,就凭你们,哪里能发现他呀。
不待守卫回答,云以烛“砰”的一声将门关了,摸着黑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算了,不等了,实在是坚持不了了,以后,我得好好感谢他。”说完,便倒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