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檀脸上挂着十分友善的笑容,十分礼貌的对这名妇人道“大娘你好,我们是从南临城过来的,袁先生让我家小姐来找他的师弟看病,这是信函。”小檀将袖中袁立写给他们的信抽出来递给门内的妇人。
因为说话声音很小,护卫们并没有听清小檀说的话,只是站在马车两侧静静的等着。
“稍等。”那妇人接过信函,很抱歉的对他们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关上门,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以烛猜想她估计是去问主人家去了。
一盏茶的时候之后,原本那妇人将门打开,恭敬的将这一行人迎了进去,然后引着云以烛和小檀两人去了客厅,护卫们则是直接让人安排住所去了。
到客厅之后,之间主位之上正坐着一名深灰色外袍的男子,看年龄像是与袁立差不多,只不过一身儒雅的气质倒是像一个读书人,而不是一名大夫。此刻见云以烛走进来,立马起身迎了上去,“云小姐,请坐。”
“白大夫。”云以烛也客气的回礼,然后落座。她十分喜欢这个人的态度,没有因为她的身份就过度的殷勤,只是将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客人,这让她也觉得十分自在。
袁立这个师弟名叫白季,当年两人出师之后曾经一同游历,因为共患难过,所以师兄弟感情很好,后来白季在江州喜欢上当地的一个女子,便在此定居下来,而袁立则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自然是回了南临城。
待两人都坐好之后,白季才笑着对云以烛说“师兄已经将云小姐的事在信中告诉我了,虽然不知云小姐借病到江州所谓何事,但我这院子,任云小姐住多久都行。”
云以烛客气的回了句“多谢白大夫,看来袁先生说的没错,白大夫的确是慷慨之人。”
白季笑了笑,摆手道“哪里是什么慷慨之人,”然后又关切的朝云以烛问道“不知道我师兄在南临城过的如何多年不曾见过他了,也不知道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来开门的妇人此刻端着茶水从走了进来,安静的将茶水放好,然后退了出去。
云以烛在那妇人端茶的时候低声道谢,然后对白季摇头说道“袁先生因为这两年发生的一些事,已经不再行医了”既然白季问起,袁立又未曾在信中提到过,云以烛便将她知道的袁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的话引起白季的一阵唏嘘,“没想到我师兄那么正直善良的一个人,竟然会被冤枉到那种地步,还要多谢云小姐帮助才是,不然师兄怕是会因此消沉下去。”
这丞相府的小姐,小小年纪便能明辨善恶,建立医学院造福百姓,想必日后前途不可小觑,白季暗暗的想,他那师兄跟着她也不算是辱没了。
“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也是袁先生自己未做过那些亏心事,所以很容易就洗刷掉身上的冤屈,按理说能够有袁先生那样的人帮忙,还是我赚到了。”云以烛朝白季眨眨眼,显示那是自己占便宜了,让白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既然白季在江州住了这么多年,想必对盛家会有所了解,云以烛觉得或许可以从他嘴里探听到一些消息。“不知道白大夫知不知道盛家”
白季有些惊讶的看着云以烛,“盛家云小姐可是说的做生意的那个盛家”
“倘若这江州城里没有别的姓盛的人家的话,应当就是他们了。”云以烛饮了一口茶水,没有指出白季这个问题是有多么的没有意义。
听见云以烛这一句话,白季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问的问题,略有些尴尬的说“让云小姐见笑了,白某竟然忘记了这江州城里也就只有那一户盛姓的人家。”
“对于那盛家,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那盛家的家主盛远柏是在我到江州定居不久之前到江州的,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这些年盛家在江州生意做得十分不错,那盛远柏为人却十分低调,不像是这城中的其他许多商人,生意做的越好越恨不得更多人知道自己。”
听白季这话,看来他对这盛远柏的印象不错,而且按照他这么说,这江州城里的大多数人应该都对盛远柏抱有很好的看法,看来这人隐藏的够深啊,要不是从蒋明文那里知道些东西,怕是她一时间也查不到什么东西。
蒋逸在江州短短三年的任期里,没有与那群人同流合污,还能顺利的升官回京,并且掌握到这么多的事情,云以烛心中默默的觉得这蒋逸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原来以为是一个很和蔼的长辈,现在看来是比她父亲还藏得还要深的老狐狸。
“六年前我和盛远柏接触过一次,是他请我去他府中为一名怀孕的异族女人看诊。”白季继续说道。
云以烛神色一凛,来了,这名白季口中的异族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南疆上一任圣女,玉儿的母亲。
看云以烛严肃的表情,白季以为她是听到那怀孕的女人,对盛远柏有偏见了。便道“云小姐可是已经知道当时那盛远柏有夫人了其实那异族女人怀的并不是盛远柏的孩子,听说是他在行商回程的路上发现的这名晕倒在路边的异族女子,当时她已经身怀有孕,盛远柏便好心将她救了回来。”
“我曾听闻前段时间,那盛姓人家丢了一名六岁的女童,盛远柏便因此休了自己的妻子,那女童莫不是就是那异族女子所生”云以烛佯装好奇的将自己知道的消息抛了出去,这白季如此认可盛远柏,那他休了自己的妻子又作何解释。
白季诧异的看着云以烛,惊讶她连这个消息都知道,不过她还是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盛远柏的确之前一时冲动休了自己的夫人,”
云以烛挑眉一时冲动
就听白季接着说“云小姐可能还不知道,上个月,盛远柏亲自上门将自己的夫人接回了府中,自认是自己的错,并且收回了那封休书,我就说,那盛远柏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休弃自己妻子的人,想来因为心爱的女儿丢了,太生气的缘故才做出了那么冲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