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未能完成殿下交与臣的任务,被南临丞相识破身份,有负太子殿下的重托,请殿下降罪。”这些年从各处渠道了解的西汌太子的脾性,孟忠和知道这不是个善与的人,因此一开始就没想着推卸自己的罪责。
西胤容盯着跪在地上的孟忠和,老实说,虽然经常与他通书信,可是这么多年,他的确是不记得这个人的样子了。
“告诉我现在南临城的情况。”西胤容沉声道。
为了救孟忠和,他埋伏在南临的人被南临皇帝前前后后清理了一大半,本来传递信息就十分麻烦,如今更像是瘫痪了一样,得不到多少南临城的消息。
这是一个好机会,为了戴罪立功,孟忠和将自己在南临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告诉了西胤容,甚至是云以烛这种略显得诡异的丞相小姐的信息,他也详细的说了出来。
西胤容本来没有在意,他重视的只有南临如今的当权者,还有他埋在南临的最深的那颗棋子,可是听到孟忠和说那个云以烛竟然会解幻蛊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不美妙了,因为那个云以烛有可能乱了他的棋盘,看来他应该提防一下这个人。
孟忠和说完之后,他并没有让人起来的意思,孟忠和这几年虽然有帮自己传递消息,可是自己交给他的任务他并没有完成,这样狼狈的从南临跑回西汌,甚至还牺牲了自己女儿的性命才逃了回来,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一般,这样的人,于现在的他而言,还真没有什么用处。
从小母妃就教他,权利和身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只要有了这两样,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所以他不过几岁的时候就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对权利的渴求,不止是西汌,他甚至觊觎南临,所以才会将孟忠和派去南临。
可是这颗棋子现在已经没用了,他不会杀他,以免手下人寒了心,但是重用他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了,除非他让自己再看到他身上拥有的价值。
“孟大人快起来,在南临国这十几年真是辛苦你了。”西胤容脸上挂着十分和煦的笑容,却让孟忠和心里阴云密布。若是太子能生气的骂他,罚他他也认了,可是这种态度是他最不愿看到的,这代表他可能会永远被闲置起来,再也报不了仇。
他抬起头,朝西胤容语带祈求道“殿下,臣不辛苦,臣现在依旧身强力壮,可以为西汌效犬马之劳。”
“孟大人已经为西汌做了十几年的贡献了,还是先休息一段时候为好,来人,送客。”见孟忠和还在一直说的不死心的样子,西胤容便不由嘲讽的一笑。
直到孟忠和被侍卫“请”出太子殿,西胤容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江州城某一日清晨发生了一件十分怪异的事情,从盛府中跑出来了许多的人,虽然看到这一幕的人很少,但只过了半天,当天下午的时候,当地的百姓们都开始议论起那怪异的情形。
这些被看见的还只是不会武功的人,而那些会武功的,怕是早早的就攀檐走壁,消失在了盛府的墙头之上。
盛远柏原本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就被手下连忙叫醒,说暗牢中关押的人全部都出来跑了,下得他从原本还打着哈欠,脸色十分不高兴的状态立马精神十足,跟着属下就跑了出去,就见府中乱成一团,往暗牢走的时候,还可以看见几个被他手下重新抓回去,一脸惊恐的表情。
看着空空如也的暗牢,盛远柏极其愤怒,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抓来牵制他手底下的一些人的,现在这些人跑了,他的势力势必会受到严重的影响,若是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捣的鬼,他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捣鬼的云以烛还美美的躺在床上睡觉,而门外的小檀却不敢去叫她,因为刚刚在小檀准备叫自家小姐起床的时候,被阿三一提醒,她才想起来,昨晚小姐又出去了,而且回来的特别晚,小檀心里心疼的一抽搐,还是决定让自家小姐睡到自然醒比较好。
等到快要临近午时,小檀已经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去叫小姐起来洗漱了,毕竟马上就要到午饭的时间了,云以烛要是再不起来,估计就没有热饭吃了。
索性,云以烛终于在小檀耐心耗尽之前醒了过来,叫小檀进去帮她洗漱。小檀心中轻呼了一口气,感叹道自家小姐终于醒了。
云以烛昨晚陪晏昼去了临宵楼送回阿大之后,又花了半个时辰帮他隔绝子蛊,检查治疗身上的外伤,直到忙到天色快亮的时候才回的小院子。
因为一个上午都呆在宅子里守着云以烛,当云以烛问道今天这江州城有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或者趣事之类的时候,小檀眨着无辜的眼睛,一个都答不上来。
云以烛右手撑着头,心里默念卖萌可耻,卖萌可耻。
既然小檀不知道,阿三看起来也一直守在院子里,没有出门的样子,云以烛决定,带他们上街逛一逛。
“对了,阿三,你今天跟着我们一起吧。”前两天都是她糊涂了,忘了已经不在南临城了,那群护卫也不在城中,阿三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给她当保镖。
等吃完午饭,云以烛和小檀再换好男装,主仆三人便出门了,目的地则是临宵楼。
不知道是因为昨晚的事,盛远柏将人都叫走了,还是他们觉得她没什么危险性了,云以烛出门的时候发现原来跟着她的人全都不见了,她心情愉悦极了,想着都不用操心怎么甩脱身后的那群人,不用掩饰的就朝临宵楼走去。
一路上就可以听见偶尔有两个百姓在讨论盛府什么的,云以烛装作很好奇的样子,在一个小食摊子边坐下,听两个中年妇女在说盛府昨晚逃出很多人的事,看云以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人又长得白净,十分惹人喜爱,这两位大婶也就默许他坐在旁边了。
“嘿,我听人说啊,昨晚逃出来的人里面,大部分都是在这江州城里有权有势的人家,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想啊,平白无故怎么会这么多人跑出来,还个个都一脸憔悴,有些身上还有伤呢。”
这时候另一名大婶也有些犹豫的开口“这盛远柏该不是做的人口贩子的生意吧,要不然掳走这么多人干嘛没想到这盛远柏表面上人模狗样了,却是个这么狠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