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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崖州(1 / 1)

“不是去漓县。”李萸说道。

“这大热天的,你还打算去哪儿?”

“二郎的官职下来了,是去崖州当县令,明天我们就出发了。”

于姨娘一听,脸都白了。

“崖州?那不是流放犯人的地方吗?”

“对。”李萸淡淡地应道,“我挺想去的。”

“你……”于姨娘气得恨不得捶她一顿,“崖州是随便去的地方吗?离京城那么远,那里的人又凶恶,要是出点事可怎么好。”

“你放心,我不会出事。”李萸说道,快速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塞到还想训她的于姨娘怀里,“这是给你护身用的,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城隍庙的人帮忙,我跟他们有交情。”

“我不用,你自己放好。”于姨娘一听能护身,把玉佩塞到李萸怀里,眼睛也跟着红起来,像是要跟她生死别离一般。

李萸不禁有些头大,又把玉佩塞了回去,说:“就是我刻的,你给我做什么,我厉害着呢。这玉佩防不了的妖邪我都能防。”

“那就给二郎。”

于姨娘说着又要推回来,李萸连忙一把拦下,说:“他有,他还有我跟在他身边呢。”

“你这丫头……”于姨娘捏着玉佩恨恨地骂了她一声,又压低声音嘱咐道:“要是遇事你莫要逞强,躲到二郎后面,让他先上。”

这岳母也太坑了,李萸腹诽,应道:“你放心,我有数。”

这话于姨娘可不信,她若是个有数的就不会往崖州那么危险的地方去,早知道她醒过来是这么个浑人,还不如一直傻着,至少人还在跟前她能看着。

怕于姨娘还要继续说她,李萸借口还要准备行李便匆匆走了,反倒是前头李承德和李远英跟尹皓生说了许久的话。李承德是跟尹皓生说一些外出为官需要注意的事,这些事早晚李远英也得知道,便让他在一旁听着。知道尹皓生已经寻了一个得力的师爷,李承德也放了一半心。

外出为官可不能少了帮手,不然出什么事,连个能报信的都没有。尹皓生倒不用担心这些,他还有个李萸,连妖邪都不是她的对手,那些罪人她肯定也是不怕的。李承德相信李萸的本事,又怕她太逞能,只得又跟尹皓生说了几句不要激进的话。只要尹皓生稳得住,李萸应该也就能稳住。

除了这些,最让李承德记挂的就是李萸一走再没有人能帮他驱邪一事,但这事到了年底也许会有转机,他当刑部尚书也有些年头了,也许位置会有变动,至于是升还是贬,得看圣上以后要怎么用他。

他入仕多年,虽仍抱着赤诚,但也不是不知事的少年,以为光靠赤诚便能立足于朝堂,便能报效国家。李家势单,他本心不愿当什么孤臣,却也不愿与人结成朋党。如今身在要位,他常有如履薄冰之感,要是位置能动一动他也能安心些。

与怕鬼无关,他是真心为自己和家人的前途考量。

尹皓生被派去崖州当县令的消息很快小范围传开了,为他可惜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这样的事在京城不算少见,端王妃年纪轻轻就过世都比这个离奇,别人议论了几句便丢开了。

宫中,景宣帝也正盯着尹皓生的调令,似在考虑些什么。屋内安静,连香炉中飘荡的烟都不敢随意飘动,像生怕扰了圣驾。

“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吧?”他淡淡问了一句,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传得老远。

“陛下放心,都处理好了。”角落里有人答道。

“既然他们想去崖州便去,正好帮着收尾。”

“陛下英明。”角落那人恭敬地说。

景宣帝戏谑地扯了一下嘴角,手指轻抚着挂在腰间的白玉葫芦。

“去忙你的吧。”

“是。”

屋内很快恢复了安静,就像从来不曾有人的声音出现过。景宣帝握了握白玉葫芦,脸上的笑容又深厚了些。

“换来换去又有什么用,不过为我儿所用。”

那幽深宫中的算计,李萸等人还从知晓,也不关心。

出门的行李都有下人帮着收拾,尹皓生趁夜另又整理了一些东西,问李萸能不能放在她的法器里,李萸痛快答应了,也没有问是什么。

隔天天没亮,两人带着几个仆从出了门,到了城门还有同行的几位大人,俱是简装出行。

尹皓生以前也曾骑马出行,却是头一次骑马赶路,夜里下马车时,人都有些站不稳。同行的大人有一位显然也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与他也是一样的反应,两人对看时颇有几分惺惺相惜,再看其他人尤其是带着不厚道笑容的人时,两人表情都透着冷淡的礼貌。

李萸也属于看笑话的人,尹皓生却不敢对她有什么抱怨,只敢好奇地问上一句。

“想不到你也习惯骑马赶路,我还以为你们修行者都用飞的。”

“骑马的次数是不多。”

“那你大腿不疼?”

李萸闻言露出欠扁的笑,说:“你可以试试用灵力强化身体的某一处,那里就不会那么容易受伤了。”

“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聪明如你能自己发现呢。”

尹皓生可不觉得李萸真觉得他能自己发现,她早就等着看他笑话呢。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他看到李萸嚣张的笑容,却一点也气不起来,甚至还觉得她这样有几分可爱。唉,自家娘子设了套,他除了钻还能怎么着。

一行人走的是官道,白天除了最热的一个时辰歇一歇,其余时间都在赶路,赶到琼州府时已经是七天后。每个人都瘦了一圈,甚至有被晒脱皮了的,也只有李萸半点事没有,在一行人中白得出众,若不是他们一同从京城出发,旁人都要怀疑她是贪玩混进来的纨绔公子。

琼州府的府城内热闹非凡,倒是不见经历过风灾的惨状。街上的商铺卖什么的都有,大部分东西都比京城便宜,一些长着金发碧眼的番邦人在街上自在走动,少有人向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像是已经司空见惯。

尹皓生在京城也见过番邦人,还曾与他们交流过学问,互相学过对方的语言。若不是现在有公务在身,他也许会上前跟他们攀谈几句。

“想不到琼州还挺繁华。”队伍中年轻些的常大人说道。

“府城总是要热闹些,底下各县就不见得了。”另一位年纪最长的刘大人说。

因崖州传来的的消息提及了百姓暴动,圣上才派了两位监察使与尹皓生一同前来。两人在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头,这会儿看到琼州还算繁华,总算放心了些,却也不敢松懈。他们来是为了查崖州县县令一事,琼州知府上的折子里说崖州县县令为了风灾受害百姓奔波操劳而忽然病故,但圣上收到密报,似乎崖州县县令之死另有蹊跷。

琼州府有八个县,每年税收这八个县就没有收齐过。这也不是本朝才开始的,琼州常有风灾,就算气候适宜,可播种两季甚至三季水稻,收不上来种再多也没用。那些出产最多的海产品又极难保存,也卖不出价,没法折算成赋税。

圣上本也没放在心上,天下赋税收不齐的州府也不止琼州一处。琼州本就是贫苦之地,不然也不会成为流放之所。但琼州的府城又着实繁华,甚至传言有一些海商已经富可敌国。圣上心中有疑,这才趁这次的事派了刘常两位大人来。

既到了府城,一行人也没有故意隐匿身份,尹皓生还得去知府衙门报到,再去崖州上任。

琼州的知府姓郑,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如无意外他会在琼州一直干到致仕。景朝各州省的知府一般是五年一任,顶多连任一年就得挪位,免得各知府经营太过。许多官员外放到地方为官,都是来刷一下履历,回京后能更进一步,也有的是被人排挤在京中没有更好的出路只能外放。

还有一些是到了年纪知道在朝中不会有太大的提升,便想要外放为官。一般外放的官员比京官油水足,他们也想在自己致仕前捞上一笔。如果是这样年纪大了的官员,结束任期回京也不好安排职务,吏部也会酌情让他们多留几任,让他们在任上致仕。

郑知府现下还在第一任任期内,但上任知府和他都与内阁大臣夏大学士交好,有对方调职前的提点,在琼州一地,他也算经营颇深。圣上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派了刘常两位大人来。

常大人蒙荫入官场才三年,家中伯父是执掌一方军务的常大将军,这三年他任的都是一些闲职,外派来崖州当监察使还是他头一次正经差事。刘大人则是科举入仕,跟常大人一比算是官场的老油条了,他的座师是内阁大臣史大学士。

夏史两位大学士不和,在朝中不是什么秘密,两派的人常在早朝上斗的跟乌眼鸡似的。吏部的官员先前劝尹皓生放弃崖州知县一位,也是怕他卷入两人的争斗之中。尹皓生倒是不怕,他知道琼州繁华,这样繁华又赋税欠收的地方也不止一处,也不是每一处都是夏大学士一派的人占着高位,里面也有史大学士的人。

要是这事捅穿了底,两边都落不着好。就是常家这位犯愣捅了出去,与尹皓生也没有妨碍。

在琼州的八个县中,崖州是最贫困的,当地土地贫瘠,对作物有利的气候优势无处显现,历年来只能种些苎麻织布当税。麻布卖不上价,当地百姓劳苦一年却没个吃饱的时候。崖州又与琼州隔着海湾往来不便,只有一些大商号偶尔会停靠在崖州狭小的口崖上,跟当地做些买卖。

这样一个地方极容易被忽视孤立,就是努力也干不出成绩,想捞油水倒不是没有办法,却是得踩着别人的尸骨。

先前那位葛县令据传就不是什么清廉的,当地百姓受他剥削已久,都盼着早点换别人来。今年本是葛县令任期最后一年,既然前面都忍下来了,没道理在最后一年忽然发难。尹皓生不信什么为受灾百姓葛县令病故的说法,但要说是百姓发难,他也不信。

跟琼州其他县城一样,崖州底下有专门安置流放犯人的罪村。这些流放的犯人是来服刑吃苦的,官府也不可能分给他们肥沃的土地,一般都是选一二环境不佳的地方改为专门容纳罪人的罪村。崖州本就贫瘠,底下九个村子,有六个是罪村,是琼州罪村最多的县城。

不管多凶恶的罪犯,一进了罪村都得乖乖服软,官吏随意打骂他们还算是好的,就是打杀了也没有人过问。罪村的人都不准进入县城,要交的赋税也比良民高,在律法上受更严苛的限制。

按律罪民三代之后可以搬到良民村,甚至可以离开崖州,但离开崖州要么坐般要么翻越瘴气横生的石岭;一个要钱,一个要命。在罪村呆了三代交着高额赋税习惯逆来顺受的百姓,既没有钱又胆小怯懦,很少有能离开崖州的。甚至连搬去良民村的都很少,就怕去了受排挤,良民村也的确不欢迎罪民移居。

一些家底丰厚又跟县令走通关系的罪民在崖州的日子倒是能好过些,但是流放之后连着三代被庇护的几乎没有。连帝位都不能保证能传几代,何况是身负罪名的人家,不早早被家族划清界线就算不错了。就算前面能凭着些许情份得到助力,这样的情份又能持续几代。

尹皓生选了崖州当县令,一来是看中当地跟外面少有联系,也就不必跟京中有太多牵扯;二来是白家人被流放到崖州,他想看看他们过得如何。也不是打算给白家太多庇护,或得跟他们走动,有些事做了反而有反效果。只要他在崖州,不用他说什么,白家人的日子就能好过些,前提是白家人还有存活下来的。

崖州生存不易,罪民能在当地好好活着更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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