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没把我劈死,天火没把我烧死,我却差点让陈刚给我气死。
得亏我这是半死不拉活的,要不就是死了都能让他给我气诈尸了。
连一旁的小护士都被他给逗笑了,笑声“咯咯咯”的别提多好听了。
旁边还有个男大夫,似笑非笑的看看我,又看看陈刚,“哥俩挺讷呀,三天叫了两次救护车!上次让酒瓶子给开瓢了,这次让火给烧了,脖子上还干了俩眼儿。你们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让烧成这样都没醒?”
陈刚被他一调侃不高兴了,扭过脸去,大鼻涕先甩了他一脸,然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怼他,“会说人话不?你哪只眼珠子看出来我俩喝酒了?跑坟圈子喝酒去啊?跟你喝的咋地?”
估摸着看我伤成这样他也心烦,要不一般情况下这种玩笑话他不会较真,一说一笑就过去了。
男大夫急忙抬手擦掉脸上的大鼻涕,让他怼的挺下不来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可能也感觉出来这种时候开玩笑不太合适,他赶忙解释:“你看兄弟,我这不看你挺着急的嘛,寻思逗逗你,让你放松放松,你咋还当真了呢?放心,这小老弟各项生命体征都挺正常的,不可能是回光返照!”
解释完了,他的好奇心又起来了,没脸没皮的继续八卦:“这伤的可挺重啊,估计没有仨月俩月的都出不了院。不是这咋整的呀?咋能烧这样呢?还有脖子上那俩窟窿眼儿,谁给抠的呀?挺狠啊!又跟人打仗了咋地?”
陈刚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跟鬼打仗来着,还跟僵尸干来滴呢!好奇心那么重,等下次我俩再干仗的时候把你叫上呗?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这回那男大夫是彻底被他给怼没词了,舔了舔嘴唇默默的把脸扭到一边去了,没再吭声。
其实这种哪有事哪到的欠登我也不喜欢,但不会像陈刚那么直接了当的怼,最多就是不搭理他就完了。
陈刚怼完了他递给我个眼神儿,“老李家又出事儿了,除了李国盛基本给一窝端了。”
“啥?”我惊得差点坐起来,可是刚一动全身就疼的剜心,龇牙咧嘴的又躺下了,“啥叫一窝端了?你说明白滴!”
陈刚斜了一眼旁边的护士和大夫,纠结着该怎么说,把我给看的这个着急,没好气的吼了起来,“你撒愣的,啥时候这么磨叽了!”
我感觉我是吼着说出来的,可那小动静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是真虚弱的不行了。
其实我知道他纠结啥,是怕把人大夫和护士给吓着,或者把我们当成神棍。
可他上车第一句话就把身份给暴露了,现在还有啥可藏着掖着的啊?
“咳咳…”陈刚假装咳嗽了两声掩饰着尴尬,然后才缓缓开口:“你昏过去之后那坟坑里又冒出个东西,黄九童一看就说完了,然后他就跑出去搬救兵去了。可是没等他跑出去呢,坟坑里冒出来的东西就一爪子把他给拍翻了!”
“坟坑里冒出啥东西了?”那男大夫又好信的打听起来了。
他一直支楞着耳朵听我俩说话呢,一听陈刚说的不清不楚的,好奇劲又上来了。
这他妈…
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脸皮也太厚了吧?
伤疤没好呢就忘了疼了,咋就有这种欠登呢!
我不悦的瞄了他一眼,陈刚又想损他,被我制止了,接着问:“后来呢?黄九童咋样了?跑没跑出去?那玩意儿后来咋整了?”
那个坟坑被一把天火都给烧完完的了,僵尸、红毛狐狸全都死在了天火之下,老李头他爹的鬼魂儿又在我的葫芦里,坟坑里还能冒出来啥那还用问吗?
肯定是那条上古蜃龙啊。
至于他是咋苏醒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隐约觉得应该和天劫有关。
一提起黄九童,陈刚就是满脸的嫌弃,满肚子怨气的冷哼:“你还关心黄九童呢?我现在咋这么看不上他呢!妈的你让人给干成啥逼样了,他他妈都不知道上去帮忙,还护身报马呢,是随身报仇吧!”
听得出来,他是替我鸣不平。
但这事儿我还真不怪黄九童,因为啥呢?
我当时那不是在和谁干仗,而是和老天爷硬刚呢。
谁能寻思到天劫不是应在红毛狐狸身上,而是应在我身上了?
再说他出来也没用啊,说不定还得买一送一,连他的命都得给搭进去。
当然了,这事儿吧出了,搁谁心里都得有点想法,我也不例外。
所以没看后来我被干成那样,从始至终我都没让他帮我想办法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老话不讲嘛,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
相处了一共不过大半年,我有啥资格让人黄九童舍了一身剐的替我卖命,跟老天爷对着干啊?
陈刚看我半天没吱声,还以为我伤心了,跟个炮竹似的一下子就炸了,“以后让他滚犊子,啥啥指望不上,他护个屁的身了?不怪人家说狗不能喂太饱,人不能对太好,你就是对他太好了,把他给惯的!”
陈刚那绝对是个义字当头的人,他要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为你上刀山下油锅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这点我太知道了,从打上高中我俩变成铁哥们开始,他就一路护着我,啥事儿都挡在我前面。
那时候学校有不少的小混子,看谁不顺眼就干谁。
我当时也不知道咋就得罪上他们了,直接上班级找我去了,扬言要废了我。
陈刚本来正趴桌子睡觉呢,听着动静迷迷瞪瞪的就站起来了,一脚踹翻了课桌,掰下个桌子腿就直接上去了。
就他一个人啊,拎着桌子腿愣是干倒他们一群。
因为这事儿他差点让学校给开除了,他爸妈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托人,这才保留住学籍,记大过处分一次。
从那以后,学校里再也没人敢找我麻烦了,见我恨不得都绕道走。
看他义愤填膺的,整的我心里热乎辣的,再听他话里话外的,黄九童应该也没出啥事,我心也就放下了,劝了他几句,又问起那条蜃龙的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