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堂营打仗啥时候能打完啊,所以不能打包票说马上就能把老宅那些冤魂厉鬼给整走。
咋地都得等我回去了解了解情况再说,反正我估计我还得上来一趟。
大哥大嫂听我这么一说激动完了,特别是大哥,差点要跪下给我磕一个,让陈刚给拦住了。
大嫂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但脸皮有点薄,扭扭捏捏的问:“小商啊,那嫂子还能有孩子吗?”
问完她赶紧把脸扭一边去了,别看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羞羞答答的,把我给逗乐了。
我之前就看过他们两口子的面相,俩人子女宫上应和着是儿女双全的,于是就逗他俩说:“那得看我大哥努力不努力了。”
我也是挺佩服这两口子对孩子的执着,六胎都没保住还没被折腾够,搁一般人早放弃了。
大嫂听完我的调侃,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但嘴角却向上翘,能看得出来,她心里是很高兴的。
大哥也是个挺诙谐的人,把大嫂往身后挡了挡,然后乐的合不拢嘴的说:“别看你大哥今年都四十多了,但不减当年雄风!我们两口子就借你吉言了,哈哈…”
他爽朗的笑声带动了所有人,饭桌上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欢声笑语。
一顿饭吃的相当和谐温馨,临要走的时候我让他以后没事别靠近老宅,那边暂时最好能清场。
另外就是他们村支书的事儿,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他了,让他注意点这老灯台,不是啥好操的。
两口子听说双方父母都是被村支书给间接害死的,气了够呛,不过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去告他,只能暗气暗憋了。
我看他俩气那样,大嫂又开始抹眼泪蒿子就劝他们,“天道有轮回,他今生做的恶都得报到他自己身上,下去了没他好。阳间的法律是不能把他咋地,但阴司却有功德薄,积德作恶都记录的明明白白,不会放过他的,你们也看开点吧。”
大哥大嫂点了点头,也没再扭头别棒的。
吃完饭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就准备赶路了,从天池到长春得好几个点呢,想撵天黑之前赶到家。
家里还攒了一堆的事儿没办完呢,特别是杨子愚,耽误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这傻大姐和没和陈健那王八羔子领证。
有那个茅山道士掺和,我估计是有点悬。
临走之前大哥从一个黑色皮包里掏出来个厚厚的信封,硬塞到我手里,说是给我的辛苦费。
我们哥四个在人家白吃白喝好几天,哪好意思要他钱啊,而且看那厚度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
他家折腾这么多年,估计也没啥家底了,以后还得养孩子呢,那我就更不能要了。
可大哥真是实在人,看我不收急头白脸的,大脖根子上的筋都鼓起来了,说我为了给他办事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他也没多给,就给我点营养费,回去买点补品养养身体,要是这我还不收那就是嫌少了。
大嫂也在旁边帮腔,说我们能圆了她一个孩子梦,对他们夫妻简直就是恩同再造,他们两口子都感激不尽了,让我这钱说啥都得收下。
我一看咋都推辞不过了,只好接过来了,然后把店里的固定电话号码留给他了,让他到长春旅游或者闲逛的时候可以去店里找我们玩。
大哥乐呵呵的记下来了,又把他的手机给我留下了,这才送我们出门。
告别了大哥大嫂,我们就开车往家赶,司机大哥也想家了。
本来过来就是接人来了,结果耽误好几天,家里媳妇都夺命连环call了。
我是一路迷迷糊糊睡回去的,等司机大哥给我们送到地方,我赶紧让陈刚去银行取钱,把这几天连借再耽误人生意的钱给人家。
司机大哥也没推辞,那谁举家过日子不得花钱啊?
再说这些日子他没日没夜的跟着我们跑,耽误着生意就不说了,担这份惊受这份怕都一直等着我们,都已经够让我们感动的了,给人家钱是应该的。
可当陈刚把两沓钱拍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当时就急了,“哪能用这么多?我一个月跑出租下来,去掉油去掉修车的,到手顶天也就六七千块钱,你这一下子给我两万,这不打我脸呢吗?以后哥们不处了?”
陈刚想要说什么被他给打断了,他从一沓钱里抽出一小半来,连数都没数,接着就说:“我告诉你们,指定不行啊。连借带这几天的费用,我就拿这些。你再多给我别说我跟你们急眼啊。”
我的好铁铁陈刚知道我累的不行,所以全权把事儿给揽过去了。
他一看司机大哥拿的撑死也就三千多块钱,那哪行啊,除了我借的再扣除去油钱过路费基本就不剩啥了,赶紧把剩下的钱全都强塞进了他的裤兜。
司机大哥和他撕吧了半天,最后没他胳膊粗力气大,强行给搀出门外了。
俩人在门口又犟犟了半天,最后司机大哥才被劝走了。
临走的时候司机大哥说等我休息好了他再过来,还得求我办点事儿呢,陈刚痛快的就答应了。
回到店里我才感觉踏实了,然后拿起店里的座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一来报平安,二来也挺长时间没给我爷我奶打电话了,又是劫后余生的回来,所以特别想他们,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我惯来是报喜不报忧,这次也一样,就怕老头儿老太太担心,都那么大岁数了,再火楞出个好歹的咋整?
我爷和我奶却好像啥都知道一样,电话里面一直嘱咐我凡事别逞强,给人看事儿的前提也是先保护好自己,说他们还指望我养老送终呢,别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实话听了他们的话我心里挺酸的,老两口操心一辈子,到老了一天儿孙福都没享着不说,还得替我这个不成器的孙子操心。
原来我有心思让我爷我奶也跟我一起到省城来,可老两口子说啥不来。
说在小镇上生活了一辈子,老邻旧居的都是老哥们老姊妹了,说个话唠个嗑啥的也不感觉寂寞。
要是冷不丁子到了一个新环境,谁谁不认识不说,城里滥马游花的他们也呆不习惯。
但现在一看,我觉得我爷我奶不来也是对的,这要让他们看着我今儿伤了,明儿碰了的,指不定得多担心呢,那老两口得少活十年。
通完电话天就已经黑了,陈刚趁我打电话的功夫已经在楼上给玉笙寒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又到饭店订了饭菜打包回来,我们仨就在楼下开吃了。
玉笙寒还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臭德性,吃个饭跟个大姑娘似的不说,还滴酒不沾,吃了两口就把筷子放下去楼上打坐了。
我和陈刚也没拦着他,处朋友就是这样,没必要非得要求别人改变习惯来配合自己。
等玉笙寒走了,我和陈刚开始放开喝了,一人一瓶老村长,一斤装的那种,对瓶整。
陈刚跟我碰了下瓶子整了一口酒,翻楞两下眼皮往楼上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问:“浩子,那天火到底是咋灭的,灰满堂的拌山术咋破的,你应该都知道吧?”
我也喝了一口酒,冲他点了点头说:“我临昏迷之前听到凌飞星的声音了,天火和绊山术应该都是她破的。至于你们说我魂魄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可能和我昏迷时做的那个梦有关。”
“梦?啥梦?”陈刚一听马上变的严肃起来,把脑袋凑到了我跟前。
我以前做的梦都跟他说了,所以他知道通常我做的梦都有一定寓意。
紧接着他又往楼上翻了两眼,声音压到最小跟我咬耳朵,“楼上那小子你觉得值得信任吗?咱们要不要背着他点?起初我觉得他人挺单纯的,可这两回事出来,我咋感觉他这人不地道呢?好像就是奔着害你来的,别是和茅山一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