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打看着像是小红蛇的东西消失以后,我就知道中招了,但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害怕,只是感觉有点恶心。
陈刚一听却是急眼了,大骂了一声就要冲上去揍他,被我给拉住了。
这可不是我圣母心对仇人还心有怜悯,而是我怕他也中招。
蛊这个东西毕竟是咱们的短板,那能不招惹咱还是不招惹的好。
陈刚眼珠子都红了,单手扶着我,就好像下一刻我就要挂了一样,满脸焦躁的问:“浩子,你感觉咋样了?哪儿不舒服?疼不疼?”
我摇了摇头,眼角余光一直标着那老头儿,悄摸的从陈刚手里把文王鼓给捏在了手里,“没事儿,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回头让鹿万生给我看看就行…”
话音没等落下,我扬手就把文王鼓甩了出去。
老头儿跟我们站的很近,又一点防备都没有,还贱不哧咧的给那笑呢,结果被文王鼓正砸在脸上,砸的他“嗷”的一声惨叫,当时就满脸鲜血的给砸倒了。
我一个箭步就跳了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弯腰低头,匕首就横在了他脖子上,“你敢动一下试试?”
起初他还不信邪,挣扎着想要往起爬,“我不信你敢杀了我,现在可是法制…”
没等话说完,他就歇菜了,开始大声求饶:“别…别…别杀我…我可以给你解蛊!”
我凉凉的看着他脖子上的一条血线,玩味的勾着嘴角,“你以为我会怕你的蛊?说,这个破地方到底怎么出去?你要是敢有一个字儿不实,看着没?我手上的匕首可不认人的!”
老头儿打了个哆嗦,咽下口唾沫说道:“我…这不是我们布下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破解。是黄天!你要找就去找黄天,他人现在在黑山,术法大成,今天晚上就是收网的时候,他这才让我们过来阻止你们,防止你们去破坏。”
果然是黄天!
我现在都有点后悔清醒早了,那个梦境真的是预见未来的,只不过梦里就停留在陈刚要掐死我的时候,后面我就醒了。
“你他妈骗鬼呢?啥都不知道你们怎么能在这里来去自如?”我声色俱厉的冲着他喊,手里的匕首又往深的割了下。
他当时就吓尿了,身子底下传来一阵骚味,两只手摆的跟电风扇似的,“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
我冷冷逼视着他,却是一个字儿都没多言语,等着他的后话。
他努力歪着嘴往花老抱子的方向努了努,“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们都是跟着大长老的。”
呵呵…
我偏过头看了眼嘴角还在往下淌血的花老抱子,此刻那老太太已经慌的六神无主了,从她的那个破包袱里左一只右一只的毒虫往出拿,拼命往那家伙嘴里塞。
苗疆这玩意儿咱也不懂,也不知道这些毒虫对他的伤有啥帮助,但见花老抱子照单全收,肯定是有说道。
那年轻的一男一女已经被我的火追的破马张飞的了,脚底下一刻都不敢停,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了,能不能保住命都不好说,所以根本赶不过来帮忙。
而随着头狼被我的火烧成一团灰烬之后,狼群也四散而逃了,沈忠他们几个正在收拾残局。
唯一一个有攻击力的老太太因为要照顾他们那个所谓的大长老,也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所以说我们现在是稳站上风。
我怕那老头儿还起什么妖蛾子,把他给扒了个精光,然后让陈刚从车上给我拿下根绳子,把光腚子的他给捆了个结结实实,丢到了一边,这才快步走向了花老抱子。
老太太看我过来先是一脸的惊慌,紧接着就把身上挎着的那个破包袱塞到了花老抱子手里,然后站起身面目狰狞的看着我,做出了一副攻击的姿态。
她手上还趴着一只黑色的软体虫子,个头不是特别大,长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就十分诡异。
但我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已经中了他们的什么红线蛊,那再多中一个蛊也没啥,所以我毫不犹豫的一脚就踹了过去。
其实我此刻就是在硬撑,要说那红线蛊对我一点影响没有那纯扯犊子,我现在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疼痛,似乎能感觉出来是那什么红线蛊在啃食我的内脏。
也不知道是受了红线蛊的影响,还是我用火过度,反正我还想召唤火的时候说啥都招不出来了,反而一念口诀就加剧了疼痛,感觉喘口气都火烧火燎的疼。
但我不敢出声,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一来怕这几个犊子看出来会觉得有了筹码,事儿会越来越难办,二来怕陈刚他们几个跟着着急上火,再做出啥不理智的事儿来。
老太太看我一脚踹过来,飞快的闪身避开,但她也没敢把手上的虫子抛出来,而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我看,“红线蛊怎么可能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这不可能!”
“我去你妈的红线蛊,我先把你给鼓捣没了!”我大吼了一声,身法极快的又一连三脚加九拳,以此来宣泄来自五脏六腑的疼痛感。
咱也不知道老太太啥情况,之前还能飞檐走壁呢,这会儿却只能在地面上跟我缠斗,这倒是于我有利。
那我毕竟年轻力壮啊,她失去了飞翔的能力明显露出了颓势,根本不是我对手,转眼之间就被我一拳给轰在了左脸上,当时打的她掉了好几颗牙,血沫子顺着嘴丫子往下淌。
这下似乎把她给激怒了,她再也管不了是不是会把她唯一的底牌给糟尽了,直接把手上那只黑色软体虫子给抛了过来,漏风的嘴还喝了一声:“着!”
我都说了我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哪还能怕她手上那只破蛊,一匕首把那只黑色软体虫子给劈成了两半儿。
虫子断开却并没落地,而是像钢化玻璃遭遇重击一般化成了无数的碎粒儿,漫天的飘洒。
看到这一幕,我赶紧朝着身后大喝:“闭住呼吸都上车,把车窗摇死,快!”
我这一喊话,那些近乎粉尘一般的碎粒就被吸进了嘴里,刹时间,我就感觉呼吸一紧,好像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一般,渐渐没办法呼吸了。
得亏我的呼吸频率不高,不然下一刻我就会因为窒息而晕厥。
老太太嘴角边扬起个邪佞的笑,似乎是在得意奸计得逞一般,捂着半边脸朝我缓慢走来,“小毛崽子,你以为每次都那么幸运吗?我倒是想看看,我的蛊你是不是也能扛住!”
她牙齿掉了几颗,说话都漏风,几句话说的不清不楚,我勉强才能听明白。
不过我能让她看出来我的异样吗?虽然我因为呼吸困难,估计脸都快憋成猪肝色了,但我依然屹立不倒。
我也没和她废话,继续对她发起进攻,但却明显感觉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四肢极度的绵软无力。
老太太似乎看出我的异常了,笑的越发猖狂,左躲右闪,就是不和我正面刚。
我因为手脚不麻利而失去了准头,好几次眼看着就能打到她了,可真到跟前的时候,却偏偏了,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过去的。
我的动作越来越慢,就跟电影放慢镜头似的。
就在我眼前发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就看到一道身影闪电般冲了过去,“你个死老婆子,给我去死!”
是陈刚!
他没听我的话上车,而是来给我帮忙了。
这货向来如此,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是我坚强的后盾,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呢,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我心里感激的同时,却又无比担忧,生怕他也中老太太的蛊。
我真的很想挡在他面前,可是双腿不给力,两条腿沉的就像拖了两座大山,脑子也开始昏昏沉沉的。
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知道我快要陷入昏迷了。
此刻我无比怀念当初我没有呼吸和心跳的时候,那样我就不会因为窒息而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撑着最后一口气,我踉踉跄跄的奔到了花老抱子跟前,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