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完常千仇的讲述,不只我差点被口水给呛死,就连正专注的对着电脑的陈刚都站起来了,“啥玩楞?吓丢了一魂三魄?那你们给没给抓住啊?还有,这几个玩楞到底啥来头啊?整的挺大扯的,咋就这么点儿小胆呢?还能吓疯!”
泼油漆和砸门该咋是咋,事儿出的挺招人烦的,但如果没有大梁子的话,还罪不致…致疯。
而且丢了一魂三魄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时间长了先不说疯病能不能治好,就是剩下的那两魂四魄也不安稳了,打个喷嚏都能再出去一个。
再说了,丢的那一魂三魄也会往出勾啊,用不了多久三魂七魄就全离体了,到时候这人可就彻底体登了。
常千仇一摊手,表示了深深的无奈,“出了点儿岔子,现在正在找呢!也是九幽九童这俩不靠谱的,你说倒是出来就给摁那儿啊,他俩光顾着吓唬人玩了,把抓魂儿的事儿给抛到脑后去了。”
叹了口气,他又继续说道:“结果等他俩玩的臭够不带够的,才发现吓丢的魂和魄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已经让清风堂的人去各个山头翻了,只要不被人扣了,就没啥大事儿,今晚应该差不多就能有消息了!”
“哎我去!这俩货咋现在还这么不着调呢?”我原以为他俩都经历过一回生死了,该长点儿记性了。
可谁能想到,这不着调是骨子里头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常千仇也是哭笑不得,“谁说不是呢?明儿我真得考虑考虑把他俩给换了,这样的护身报马实在太不靠谱了,还是让云傲和云澈给你当报马吧,他俩年岁长,性格也沉稳,不至于给你捅篓子!”
我急忙给俩人求情,“别了,俩人越是不着调,才越得历练呢,还就他俩吧!我身边现在帮手越来越多了,行事沉稳的老莫儿和老玉正好给他俩打个样,让他俩跟着多学学,等把性子稳下来以后就好了!”
虽说这俩货的确办事儿不牢靠,但我们关系处的还不错,而且俩人对我那是十足的真心。
我要真同意换人了,不把哥们情义给伤了吗?
再说是个人身上就有优点和缺点,不可能十全十美,能说因为一点儿缺点哥们就不处了吗?
那是啥哥们了?塑料的!
常千仇倒是也没再坚持,接着讲起了这几个人的来历。
仙家要想查他们的底真的不要太简单,一出溜就查的明明白白的了。
说起来这事儿吧,其实是我挡人家财路了,给这几个小子气的没招没落的,这不才想着过来给我找点儿茬吗?
几个人正是卢定全先后找的几个看事儿的,里面人也杂了,有道士,有阴阳先生,还有算命破八字的,当然也有出马的。
卢定全别看表面看着老实巴交的,实际上可不是个好脾气的,特别是当过兵的人,最看不过去这种骗人弄鬼儿的事。
尤其是听说胡秀娥让我和陈刚整治整治这一块的歪风邪气,他就放心上了,估计也是想给我们帮点忙。
这不他自己家的事儿处理完之后,他就找人去这几家店平事儿去了,倒是没打砸,直接按程序走的,以搞封建迷信的名头处理的,几家店就这么被迫关门了。
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啊,这几个小子当时就把卢定全给恨上了,听说还上他家去闹了两回事儿呢。
结果无疑,让卢定全以寻衅滋事的罪名给扭送到当地派出所了,拘留了十多天才放出来。
放出来之后这几个小子连窝囊再窝火,这口气儿说啥都顺不下去。
可经历两次事儿,他们知道卢定全不好惹了,就没敢再弹楞他,而是改了套路了。
他们觉得卢定全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带人去封他们的店,肯定是找着啥人把他给忽悠了,而且那个人还在他耳边说了不少坏话,所以才让卢定全这么针对他们。
我们当时在卢定全家折腾好几天呢,全村的人我们是记不住,但基本人家都认识我们了。
三打听两打听的就打听出来了,这几个小子就跟找着杀父仇人了似的,几个人一场酒就把计划给定下来了,说要让我在省城混不下去,以雪前耻。
就这么地,就在我们回来的路上,他们趁着月黑风高,来我店里找事儿来了。
起初常千仇都没想搭理他们,寻思让他们闹哄一会儿,感觉屋里没人他们也就走了。
可谁想到这几个玩楞不识好歹,特别是当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壮胆,这酒劲一上来就开始撒酒疯了,想直接把我店儿给砸了。
常千仇一看这就不行了,就让黄九幽和黄九童出去拦挡拦挡,给他们整走也就拉倒了。
啥事儿就怕寸,这几个玩楞本身也不是啥胆大的人,要不也不至于来作案还得喝酒壮胆。
黄九幽和黄九童又是最调皮捣蛋那伙儿的,整了一出装鬼吓人,这不就直接把几个人的魂魄都给吓丢了好几个?
结果如何常千仇也说了,现在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的确不是啥大事儿,找着几个人丢失的魂魄再给送回去就完了。
了解完事情的真相,我还是有点儿担忧,“仇哥,丢魂儿之后他们肉身你们给安全送回去了吧?道上可别出啥事儿!”
常千仇马上点了点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都安全送回家了!不过…”
说到这儿,他还卖了个关子,冲我神秘一笑,“你猜猜我是用什么方法把他们送回去的?”
“那还能有啥方法?咱店里这几天又没个活人,除了附身还有别的办法吗?”开了一晚上的车,把我累了够呛,可是能坐下歇歇脚了,不由抻了个懒腰。
常千仇却是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要不怎么说你小子就眼皮子浅呢?你咋就不想想我为啥要问你这话?”
听他这么说好像还有啥目的?
我立马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啊!”
咂摸着嘴,我寻思了半天,试探的问:“你该不会把人送回去,还顺带着把人给教训了一番吧?不——确切点说是把他们的家人给教训了一番!”
除了这个,别的我也猜不到了。
反正我家老仙儿个顶个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绝对的恩怨分明。
这几个愣种跑过来砸我的店,结果却被吓丢了魂儿,人直接疯疯癫癫的。
等他们再缓醒过来的时候应该就啥都不记得了,肯定需要有个人见证他们之前发生的一切。
而能让他们深信不疑的,除了至亲还有别人吗?
这算是让他们长长记性,顺带着把话撂下,省得他们这次报复不成,下次又来闹。
我们一天天的这么忙,哪儿有时间总应付他们啊。
常千仇挑了挑眉头,“也对,也不对!秀娥之前说要整治一下咱们北马各家堂子,把里面一些坑蒙拐骗的臭虫给清理出去,我挺赞成她这个做法的。欲要治理,必先立威,所以这一次,我是去立威的!”
“恐怕没那么容易!”闻言我却是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下不由有些隐忧,“仇哥啊,咱们这是阳间,阳间有阳间的律法,立威也只能说把自己的堂口做大做强!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威胁人家,我恐怕会适得其反!”
常千仇不解,“我也没触犯阳间律法啊!”
我点上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总觉得这次事儿让常千仇给办砸了,整不好得摊上事儿,“等等看吧,我就怕有人出阴招子!”
真是想啥来啥,当天下午事儿就来了。
我们正吃晚饭的时候,一伙披麻戴孝的人开着两辆车停在了我门口,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很快抬下一口棺材正挡住了门口。
一个女人趴在棺材上一边哭一边喊:“丧良心的黑心店家,你赔我男人的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