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只是我第一次听说十二祖巫被困的消息了,难不成十二祖巫也和通天教主一样,被十大巫神给囚禁了?
再结合我家老仙儿说天下要大乱的消息,我怎么一下子就觉得空气开始紧张了呢?
想到此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那么牛逼的人物咋还能被困住?帝江可是十二祖巫之一,什么人能困住他?”
“放肆!帝江大人的名讳你怎敢直呼?”鬼面蜘蛛突然的翻脸给我整的有点儿莫名其妙,怎么感觉好像帝江是它亲爹一样呢?
不过既然它不愿意听,那我就换个称呼,谁让我要打探消息呢?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该直呼你们神灵的名字,帝江大人,这样总行了吧?”我毫无诚意的道着歉,“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帝江大人会被困了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一介凡夫?”鬼面蜘蛛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我的歉意不真诚,还是因我之前直呼帝江的名字还在恼怒,总之口气很冲,比打死打伤它那些丈夫还让它难以容忍。
我却是对它笑了笑,有些傲气的端起肩膀,“说不定我善心一发,帮着你们把他们给救出来也说不定!”
吹着唠呗。
我自个这一堆一块现在还没整明白呢,谁有功夫趟他们的浑水?
不过看眼前这个蜘蛛人不太聪明的样子,偶尔八卦点儿小内幕还是有必要的,我总觉得我和大巫部的渊源以后会很深很深。
特别有那个野心勃勃的林扬在,虽说巫众说会回报他们什么执法堂,处置林扬,但我对此不报什么希望。
首先林扬怀有天下至宝混沌之水,单这一条,他自己就是个宝藏。
更何况现在整个大巫部都觉得《天巫秘卷》的下部在他手里,那可是大巫部的圣物,能不宝贝他,哄着他把东西交出来吗?
他要真在大巫部搞出名堂来,日后必将是我的劲敌。
鬼面蜘蛛轻蔑一笑,半边人脸半边蜘蛛脸糅合到一起,看着十分瘆人,“你?小小的一介布衣凡胎,也妄想救十二祖巫出世,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得,这嗑没法唠了,一看它那瞧不起我的架势,我也没了谈下去的兴致,索性拉回了正题,“最后一个问题,我那些朋友,还有先前被你们抽了魂的常七爷都在哪儿?”
鬼面蜘蛛冷冷的扫了我一眼,“那只长虫在我三哥那儿,至于你那些朋友,估计现在也和你们一样,陷入了我三哥的洞府之中!好了,交易完成,如果你的人品有保,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和忘川对视了一眼,忽然笑了开来,“我们人品没问题,不过你得把这里的禁制打开,我可不想在你的蜘蛛窝里跑来跑去。当然,你要不想打开大门放我们出去,那就别怪我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鬼面蜘蛛还算是识时务,嘴里喷出一口淡绿色的烟雾,眼前的黑蛛网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此时我们正站在铁焰山的向阳坡,也就是南岗之上,与山尖儿也就一步之遥,正对着我们的方向是一棵参天古树,树杈之上挂满了无数个破破烂烂的蜘蛛网,想来正是刚刚困住我们的那些蛛网。
只不过身在其中的时候那些蛛网都是黑色的,出来之后就变成了白色,啥原理我也没整明白。
我朝其中一个破的最厉害的蛛网上看去,那里正趴着四只蜘蛛,还有几只蜘蛛的死尸被蛛丝吊在半空。
蜘蛛的个头虽然还很大,但好歹在正常认知范围内,也就和人拳头大小差不多吧。
我瞟了眼被三只蜘蛛给围在中心的鬼面蜘蛛挑了下眉梢,“方向?”
鬼面蜘蛛倒是也不啰嗦,给我的感觉它现在应该很烦我,巴不得我马上走,很轻的哼了一声:“北!”
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也没再多停留,还不知道陈刚他们那边的战斗怎么样呢。
虽说他们那边看似人手多,但是防御力可比我们这边差太多了,特别还有个对道法一无所知,空有一身孤勇的杨子愚需要保护,肯定险象环生。
一路无话,我和忘川几乎是小跑着就来到了北坡。
多亏忘川身上那件僧衣,简直是堪比避雷针般的存在,只要接近危险地带,就会发出红光示警,再要接近,就会有“卍”字符号飘出来。
我们就靠着这个稳稳的避开了西岗驻守的怪物,顺利到达了北坡。
因为是背阴坡,所以北坡上的植物相对都少很多,除了一些低矮的树木外,也就是荒草了,没发现一只活物,连只虫子都没看见。
我俩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也没找出任何可疑的生物,一时间都不由有些懊恼。
人一烦躁的时候烟就停不下来,忘川都已经是第五根烟了,“咱别是被那只鬼面蜘蛛给骗了吧?你看这里哪像有活物的样子?而且我的僧衣都没亮起来过,这说明这里根本没有问题!”
我拿着一根烟在手心里磕得了几下,也觉得有些纳闷儿,抬眼又把四周打量了一番,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
想至此,我幽幽开口:“谁规定就一定得是活物呢?哎,和尚,你觉不觉得这里很奇怪?你看,四周苍翠浴滴,南坡上飞鸟无数,蚊虫乱飞,可这里却死寂的可怕!”
这就是最诡异的地方。
明明就是一个向阳坡,一个背阴坡,相距撑死不到二百米,怎么两个地方的差异会如此大?
就算这里是幻境,不能当正常环境来看,有迷惑人心的作用,但也不至于整出这么大的差距来,不是反倒引起人的注意吗?
忘川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咂摸咂摸嘴,“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什么大家伙,把活物都给吓跑了?”
我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也许不是把活物给吓跑了,是所有进入这里的活物都被这个大家伙给吸干了!来,咱琢磨琢磨,有可能是啥!”
其实我已经有一个猜测了,只是不敢确定,又不想给忘川先入为主的误导,所以想让他说说看,看看我俩的想法是否一致。
我可不想再闹出一次巫蛊神庙的乌龙来了。
忘川一手夹着烟,一手拈着宽肥的僧袍,“僧衣不曾亮起,说明此物不带阴煞之气,附近没发现一只活物,哪怕是一只蚂蚁都没有,那就说明这东西也不是喘气的,莫非是什么植物成了精怪?”
嗯,快对上了,我点着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起身又在山岗子上转了两圈儿,忽然身子弯下去,撅着屁股在一棵山里红树根底下扒拉起来,还急切的冲我招了招手,“浩子,快来,你看看这是啥!”
我拔腿就往过蹽,就见被厚厚一层或腐败或鲜红的山里红覆盖之下,有一簇紧密的红果,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就是掉落的山里红堆在了一起。
此时那堆红果被和尚给挖的露出了差不多有两寸多长,渐渐的露出了绿色的茎。
这…我认不太准,但很像人参。
随着和尚挖的越来越深,一股浓郁的灵气散发出来,呼吸一口都感觉神清气爽。
这下没跑了,妥妥的人参!
除了人参和灵芝这两种天地间的灵植,甚少有植物能释放出这么精纯的灵气,而这植株的模样,只可能是人参。
但我还是有些隐忧,赶紧问和尚,“你觉得这是啥?”
“卧槽,都露出这么多了你还不认识?亏你还是东北人,你们东北三大宝都不认识了?这不人参吗?”忘川一边疯狂往两边扒拉枯枝败叶,一边没好气儿回道,“这么浓郁的灵气,保准成精了,整不好就得是人参娃娃!”
这回是彻底对上了,我一开始就觉得有可能是人参娃娃,它把这四周的天地精华都给吸收完了,这才让活物不愿意来此。
而人参娃娃非但不是阴物,相反还是至阳之物,所以和尚的僧衣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预警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