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1 / 1)

正?院里,福晋却是不在,四爷坐在上?首,李侧福晋和宋格格相对坐在了四爷下面,兰清漪和钮祜禄格格是一起到?的?,行了礼之后,钮祜禄格格不屑的?瞄了兰清漪一眼,抢先坐在了李侧福晋旁边。

兰清漪觉着甚好,她正?不想?挨着李侧福晋呢,她在宋格格这一边隔了一个座位坐下,给耿格格留了一个位置。

耿格格来的?略晚了一些?,跟着她的?婢女?手里还捧着一个长条形状的?盒子,她给四爷和李氏请了安,然后坐在了兰清漪留的?位置上?,看向兰清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侍女?捧着的?盒子,似乎是在提醒兰清漪小心一些?。

兰清漪会意的?点了点头,她明白耿格格的?暗示,耿格格那里跟她有关的?东西就?是她送的?那副孔雀图,可是耿格格为?何?要把这个带来?这跟弘晖又有什么关系呢?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凝重,年纪还小的?弘昀害怕的?缩在坐在李氏身后的?大格格的?怀里,大格格拿了桌上?的?糕点哄着他吃,自己则是充满担忧的?看着内室的?方向。

福晋其实并没有在内室陪着弘晖,而是带着人从外面回来的?,抬着几口大箱子,就?放在了地中间。

福晋呼吸有些?急促,眼睛也红肿着,她坐到?了四爷旁边,开口说:“爷,弘晖在前院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本来闭着眼睛把弄着手中佛珠的?四爷这才睁开了眼睛,隐隐的?竟也有些?发红,他的?声音中带着肃杀之意:“苏培盛,府里的?人都看好了吗?”

苏培盛上?前恭声道:“贝勒爷放心,所有的?府门都上?了锁,外面守着的?侍卫是刚从镶白旗调来的?,原本府里的?侍卫、太监和婢女?们,都暂时锁在屋子里,只等查清了再处置。”

四爷点了点头,指了指福晋带回来的?几口大箱子:“叫太医去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在一旁候着的?三个太医围过去开箱检查,四爷则是将目光缓缓的?从自己的?几个女?人身上?一一扫过。

他自然是不想?怀疑自己的?女?人的?,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前世在弘晖出事之前,府里但凡生?下来健康的?孩子,都是无灾无难的?长大的?,这曾经是他引以为?豪的?地方,可是如今,他突然没有那么自信了。

重生?归来,他曾将府里内外清理了一遍,但凡他觉着来历有些?不明的?,都被遣走了,可如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的?嫡长子还是遭了暗算,不知道是他太依赖前世的?记忆,清理的?不干净,还是今生?这些?女?人们变得不一样了?

子嗣一直都是四爷心里的?底线,他绝不允许再发生?前世妻妾争斗祸及子女?的?事情,所以这一次他要彻彻底底的?查清楚,无论是谁做的?,绝不会姑息。

因为?一直在宫里念书的?缘故,弘晖留在前院的?东西并不多,不多时,三个太医已经挑拣出几样东西送上?起来,兰清漪抬头看去,却是一盒湖笔,一张手帕和一个雕花的?盒子。

这其中两样都是她很熟悉的?:湖笔是她送给弘昀救鹦鹉的?谢礼,而那个手帕,却又是原主以前绣的?。

兰清漪在心里冷笑一声,她都不需要用?脑子想?就?知道十有八九又是李氏在搞鬼,这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可是如今她是康熙爷亲封的?格格,再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侍妾了,即使李氏是侧福晋,她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回贝勒爷,臣等检查之时发现,这盒湖笔有些?问题,笔杆似乎是用?雷公藤之类的?药物?浸泡过的?。”太医将那盒湖笔打开,取出一支放在托盘上?给四爷看。

四爷的?神色有些?怪异,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李氏有些?激动的?说:“这是谁送给大阿哥的??雷公藤可是剧毒之物?,这种东西怎么能送到?大阿哥手里呢?”

兰清漪慢吞吞的?开口:“这盒笔是我送给大阿哥的?谢礼。雷公藤我听?都没听?过,没想?到?李侧福晋倒是对此等毒物?熟悉的?很呀。”

李氏指着兰清漪说:“大胆兰氏,你害了大阿哥还敢如此嚣张?爷,福晋,今日定要将她处置了给大阿哥报仇!”

兰清漪抬头看向李氏,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第一,那盒湖笔我瞧着是太医刚刚才拆封的?,可见大阿哥尚未使用?,我不知李侧福晋您这句‘害了大阿哥’从何?说起。”

福晋看向太医,太医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臣等刚刚拆开封条的?,而且这毒只浸泡过笔杆的?最末端,若是有咬笔的?习惯,才会中毒,臣观察大阿哥使用?过的?其他毛笔,应该并没有咬笔的?习惯。”

福晋点了点头说:“确实没有,弘晖从来不咬笔。”

“即便?是大阿哥没用?,这笔总是兰氏送的?吧,她意图加害大阿哥证据确凿,不容抵赖!”李氏依旧咬着兰清漪不放。

兰清漪轻笑一声,缓缓的?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这盒湖笔是我求爷帮我找了送给大阿哥的?,从始至终笔都没经过我的?手。”

她当时只是觉着以她跟大阿哥的?身份,私相授受难免落人把柄,所以就?干脆求了四爷帮她送个答谢礼,这笔还是四爷定的?呢,李氏要陷害她竟然也不查清楚一点。

“苏培盛,去查清楚这笔的?来源。”四爷沉声吩咐,他自然知道此事跟兰清漪无关,反而这李氏很是奇怪,她似乎对弘晖的?事情很了解,即使这盒笔不是李氏动的?手脚,那她也应该是提前知道的?。

苏培盛会意的?答应着出去吩咐侍卫们了,原本因为?李侧福晋院里养着的?三阿哥太小,没敢惊动,现在怕是要派人好好的?去查一查了,他明白四爷的?心思,这盒笔的?来源八成?要从李侧福晋这儿查起了。

李氏是想?不到?兰清漪送的?笔最后会查到?自己头上?的?,她只以为?苏培盛会去查这笔是谁送到?前院的?,心里也不慌,指着太医手里的?那个手帕问:“那手帕又有什么问题?”

太医将手帕展开,上?面绣着一对精美的?鸳鸯:“这手帕上?似乎撒有一些?寒食散的?粉末,或者用?来包裹过寒食散。”

“哟,兰氏怎么会给大阿哥这么腌臜的?东西!”李氏冷笑一声,嫌弃的?看着兰清漪。

兰清漪叹了一口气,有些?怜悯的?看着李氏不怎么好的?演技,再次缓缓的?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这手帕不是我的?。上?面的?绣工虽然看起来不错,但却绝不是我绣的?,爷、福晋和耿姐姐都见过我的?绣品,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福晋点了点头,说:“自然是要查验清楚的?。弘晖的?衣物?和身边的?一些?绣品不是绣房绣制的?,就?是各院送来的?,绣房那边已经都扣了起来,若有问题,就?一一查验。因为?上?次张氏用?手帕诬陷兰氏的?事情,为?了以往万一,我特意让耿氏将兰氏赠与她的?绣品带来了。我这儿还有宋氏和耿氏以前送来的?绣品,钮祜禄氏不通刺绣,至于李氏你的?绣品,我这儿倒是没有,不过想?必大格格和弘昀身上?有,取下来一起查看便?是。”

耿氏让婢女?将盒子里存放的?孔雀图取了出来,福晋的?婢女?取来了宋氏和耿氏以前献给福晋的?绣品,另有一名婢女?取下了弘昀身上?的?香囊和大格格的?手帕,一起呈了上?去。

大格格欲言又止,踯躅的?半晌也没敢开口,福晋让人端着那块手帕过来,自己掩着口鼻,亲自仔细对比着那手帕和这些?绣品。

其实对于宋氏和耿氏的?绣品,福晋再熟悉不过了,自然不会怀疑她们,而兰清漪的?绣工,福晋也是见识过几次的?,相比之前的?百寿图和观音图,这幅孔雀图绣工更?加精细,孔雀根根羽毛分毫毕现,羽毛和羽毛的?堆叠天然而富有层次感,整幅绣品美轮美奂,生?机勃勃。

再看那帕子上?的?鸳鸯,虽然精美,却呆板无趣,针法差距也是极大的?,很明显不是一个人的?绣品。

福晋重点看向弘昀和大格格身上?取下来的?东西,李氏是比她早入府的?,又子女?颇多,向来自视甚高,从未曾专门给她绣过什么,所以福晋对李氏的?绣工并不熟悉。

弘昀身上?的?香囊绣的?是一只燕子,绣工颇为?一般,福晋有些?惊诧的?看了李氏一眼,她记得李氏的?绣工应该不错,以前还给四爷绣过衣服,怎么这香囊绣工如此一般,莫不是故意为?之?

“嫡额娘,那个香囊是我绣的?,不是额娘绣的?。”大格格有些?羞涩的?开口,“我绣的?不好看,只有弟弟不嫌弃。”

“姐姐绣的?好看呀。”弘昀躲在大格格身后替姐姐出声。

福晋被弘昀逗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大格格的?方向点了点头说:“是,大格格绣的?很不错。”

说罢,她又拿起大格格的?手帕,上?面绣的?也是燕子,不过是一对穿柳而过的?燕子,绣工很是精美,看起来大格格是照着这个给弘昀绣的?香囊,只是她手艺不精,粗糙了些?。

“李氏,这手帕是你绣的?吗?”福晋抚摸着那燕子上?跟鸳鸯一模一样的?针法,刚刚的?笑意尽敛,眼中露出寒光。

李侧福晋诧异的?看了一眼大格格,大格格连忙说:“不是的?,这手帕是我买的?,不是额娘绣的?。”

“哪里买的??”福晋继续问大格格,“弘晖的?这条手帕是你送的?吗?”

大格格摇了摇头据实回答:“我的?手帕是跟一个叫环翠的?丫鬟买的?,弘晖的?手帕我没见过,不是我送的?。”

兰清漪不禁想?要捂住额头:原主到?底被环翠拿走多少手帕?这还有完没完了?!

环翠已经被福晋送出府去了,一时也无法查清,福晋正?皱眉思索的?时候,李氏开口道:“福晋抓着大格格一个孩子做什么?寒食散这腌臜东西岂是大格格能有的??福晋应该问问那些?刚刚见过外面人的?是不是夹带进来了才对吧?”

话里话外,再次指向兰清漪。

兰清漪缓缓的?再次抬起两根手指头:“第二,寒食散到?底是什么?怎么就?是腌臜东西了?”

李氏正?要接话,却被四爷一声咳嗽打断了:“行了,这种东西兰氏怎么会知道?既然帕子是从那个环翠那儿出来的?,就?派人去问她帕子都卖给谁了,不要在这儿胡乱攀扯。”

李氏心里不甘极了,她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安排了这两步棋,既想?害了大阿哥,又想?借福晋的?手除掉兰清漪,可谁知都叫兰清漪如此轻易的?撇清了关系,她也顾不得惹四爷不快,站起身来恨声说到?:“难道爷和福晋就?不在乎大阿哥了吗?分明这一切都指向兰氏害了大阿哥,如今大阿哥生?死未卜,难道爷为?了护着兰氏,竟丝毫不顾及大阿哥的?死活了吗?”

四爷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摔到?了李氏的?脚边,福晋奇怪的?看着李氏,声音冷冷的?说:“李氏,你为?何?一直在说有人‘害了’弘晖?又怎么知道弘晖生?死未卜的??”

李氏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直视福晋的?眼睛,略微低着头说:“不是福晋派人来传话的?时候说大阿哥出了事么?而且我看福晋这么大阵仗,自然以为?大阿哥情况严重,不然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爷的?嫡长子,破了点皮也是大事,不需要你在这儿评判!”四爷怒道。

李氏突然委屈了起来,当年她的?长子弘昐夭折的?时候,怎么没见四爷如此震怒?都是四爷的?儿子,凭什么福晋的?儿子就?比她的?儿子重要的?多?!

四爷不想?再看李氏,他对还候在一边的?太医说:“还有什么不对的?东西?”

太医走上?前,将那个盒子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却是一捆线香。

“这香中似乎有些?别的?东西,臣需要点燃试试,不过怕伤到?贝勒爷和几位主子,臣还是去外面查看的?好。”太医解释到?。

福晋此时脸色变得煞白,她正?要开口,却看到?内室那边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弘晖。

弘晖看起来精神还挺不错的?,脸色略有些?苍白,行动却无大碍,他走到?四爷面前,请了安说:“这香是儿子命人从外面买的?,与府里人无关,不如请侧福晋和诸位格格先行离去,以免点香查验的?时候伤到?了。”

四爷看了看面色苍白的?福晋和一脸恳求的?儿子,心里明白了几分,他开口说:“既然如此,其他人就?先各自回去吧,没有爷的?吩咐,都待在各自院子里不许出来。”

看到?弘晖无事之后就?不再出声的?李氏当先出去了,兰清漪担心的?看了四爷一眼,她总觉着今天的?四爷有些?说不出的?疲惫,四爷对上?兰清漪关切的?眼神,对着她笑了笑,用?嘴型说了一个“乖”字。

兰清漪这才跟着等着她的?耿格格一起走了出去,厅堂之中,只剩下四爷夫妇和弘晖。

“说吧,怎么回事?”四爷看向弘晖。

弘晖跪倒在地上?,对着四爷磕了一个头,说:“这香是我用?来提神的?,原不觉着有什么问题,今日被太医提起,方才觉着不太对劲。”

“你先起来说话,”四爷终究是心疼儿子的?,“也不必担心,如今发现的?早,让太医给你仔细调养便?是,只是如今你也大了,自己身边的?事情得自己管起来,你看看今儿这一查,查出了多少问题?”

弘晖面色羞红,站起身来回话:“是我太大意了,今后定会注意的?。”

去外面试香的?太医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又给弘晖诊了一次脉,三人商讨了一会方才上?前回话。

“回贝勒爷,这香中成?分十分复杂,据臣等初步判断,其中含有少量的?阿芙蓉,才导致用?此香后,阿哥精神百倍,但一旦停用?,就?会浑身无力,”太医斟酌着说,“这阿芙蓉阿哥用?的?少,倒也无妨,停掉之后慢慢就?养回来了,可是这里面还掺了寒食散,阿哥年纪还小,尚未成?年,用?了这个臣怕会影响阿哥未来的?子嗣。”

福晋终究是撑不住了,一下子软倒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嘴里念叨着:“是我害了我的?弘晖,是我——”

弘晖也是面色惨白,却还是强撑着对太医说:“那就?麻烦几位太医下去为?我开药吧。”

太医退出去之后,四爷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砸在地上?,他站起来,看向瘫倒在一旁的?福晋,愤怒的?说:“爷万万没想?到?,这最毒的?东西竟然出自你手!爷把整个贝勒府都交给你管,你就?是这么管的??!”

弘晖连连解释:“阿玛息怒,额娘是为?了能让我不那么容易困倦才找人配的?这香,实在也是为?了我好。”

“爷,妾身怎么可能会害弘晖呢,这是妾身唯一的?儿子啊,”福晋神色哀戚,“弘晖是嫡长子,他身上?要承担的?太多了,怎么能不用?功?妾身只是偶然得到?这个秘方,可以让人精神不容易困倦,还是让人试了才给弘晖用?的?,妾身当真不知道其中怎么会有寒食散这么腌臜的?东西啊!”

四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上?辈子他只知道儿子是被老八安插进府里的?暗探推落到?湖里头撞到?石头上?溺亡的?,却没去深究为?什么自幼习武的?儿子会这么容易被人所害,如今想?想?,怕是上?辈子福晋就?给儿子用?了这个香导致他浑身无力才会遭人暗算的?!

四爷看着福晋,只觉着这个自幼相伴曾让自己放心将整个府邸都托付的?女?人竟是如此的?愚蠢,就?算没有寒食散,那阿芙蓉又是什么好东西吗?真该让福晋去看看那些?烟鬼的?下场!

四爷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失望,弘晖年纪还小,病可以慢慢治,可是福晋要是如此,那他府里以后还会变得像前世那般混乱!

“福晋好自为?之吧,这些?日子就?陪着弘晖修养,也好好想?想?以后该如何?,若是想?不明白,这府里也不用?福晋管了。”四爷说罢,转身离开了正?院,只留下福晋抱着弘晖哀哀的?哭泣着。

四爷心里憋屈的?很,折腾了一晚上?,其实什么也没查出来。

湖笔和手帕的?来历还得继续查,香里的?寒食散也不知源头,四爷重生?之后自以为?知道一切,心里着实也是懈怠了,没想?到?这府里还是像筛子一样到?处漏风,看来这次得下狠手才行。

四爷一个人在花园里转悠了许久,最后还是抬腿往清溪院去了,他心里实在烦躁,不想?一个人待在前院。

兰清漪也尚未睡下,而是坐在窗前发呆,四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小格格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托着腮,仿佛有很多想?不开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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