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贾泉看来,贾氏若是被休,肯定是因为她太傻的缘故。她都给凌家生了嫡长子,还是那般有出息的儿子,若还是笼络不住凌家人,只能说她脑子太笨了。
毕竟,凌家和京城其他家族可不一样,凌家后院干干净净的,并无妾侍。
“你这是什么神情,你觉得我在撒谎,还是觉得我被休是一件小事儿。”
贾泉脸上不屑一闪而过,正巧被贾蓉蓉给看了个正着。她当即就怒了。想到前一段时间,她被丈夫冷落,被婆婆责怪,便是自己的儿子都埋怨她,搞得她在凌府的地位一落千丈,如何倒好,这得了实惠的侄子竟然这么看她。
贾蓉蓉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了,你直接拒绝吧!太岁本就不易寻找,哪里是想有就能够有的。”
“姑姑,你这话就不对了,皇上已经下旨,我若是办不到的话,皇上会革职查办我的。”
“那有什么?你不是怨我给你弄了官做吗?若是乌纱帽保不住了,不是正如你所愿。”贾蓉蓉冷笑一笑,若不是她给他找了这麻烦,他何德何能能够有这身官袍。
“姑姑,不要任性,你还是快想想办法吧!”
“我可没有办法,当日这太岁是凌九带回来,若非他累坏了,我哪里有办法能够将他药倒,并且将这太岁偷走。”
“那让那个凌九再去寻啊,不过一个小厮而已,姑姑你可是当家夫人,难道还压不住他?”贾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去寻找,他的想法和福安长公主倒是相似,既然能够寻到第一次,自然是能够再寻到第二次的。
“凌九早就离开凌府了,他只是暂住在凌府,并非是府里的下人。”
“怎么会?姑姑,那我可怎么办?”贾泉这下子彻底慌了,之前虽然着急,却还打着凌九的主意,现在倒好,凌九不知所踪,那么他要到何处找人?又要如何得到太岁……
贾蓉蓉和贾泉屋内谈话,并不曾注意到,在屋顶上,一个身着灰色紧身衣的男子趴在屋顶上,双手紧紧地拽着瓦片儿。听着屋内谈话,若有所思。
“是谁在哪儿?”就在灰衣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准备离开的时候,凌奕泽手执红缨枪,双脚轻点,迅速地跃上屋顶,动作矫捷迅速。
灰衣人没想到自己的行踪竟然会被发现,红缨枪冷锋递过,划过一道银光。
那人迅速后退,掏出袖中匕首,将红缨枪给挡住。凌奕泽惯用长剑,只是他爹却擅使长枪。因为今日才会将这长枪拿出,好好练上一番。
谁料到,练习时候,竟然会在偶然的情况下,看到有人潜伏在自家屋顶,还是他娘的屋子上方。
凌奕泽自然是不觉得他娘有事,第一时间,便想到有敌国奸细潜入。
当即便挥舞着长枪和那人打了起来。
这灰衣人隐在灰布下的脸色大变,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行踪会被人发现。匕首对上长枪,自然是没有太大胜算。
灰衣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现在只想速战速决,离开这里,免得引起更大的骚动。
凌奕泽自然不愿让他如愿,长枪越耍越灵活,逼得灰衣人步步后退。
眼见自己已经被逼到了边缘处,灰衣人突然行动一滞,凌奕泽看到弱点,自然尾随而上,正想生擒这人,这人却突然撒出一把生石灰。
凌奕泽一个不慎,被石灰粉撒个正着。
他当即惨叫一声,双眼禁闭,从屋顶上摔了下来。在他和灰衣人打斗的时候,屋内贾蓉蓉就急忙冲了出来,看到儿子险象环生,便让贾泉看着,自己则去寻了凌振,和府中护卫。
庆幸的是,在凌奕泽滚下来的那一瞬间,府中侍卫及时赶到,将他接了个正着。
倒让他免于一摔。灰衣人见人越来越多,转身就想逃离。
凌振眼神一凛,从长随手中拿过弓箭,便一箭射了出去。
灰衣人轻功不错,却抵不上凌振箭矢的速度,只听见噗嗤一声,箭矢插入肉中的声音。
灰衣人甚至不敢回头,迅速地越过房屋,消失在凌家众人眼前。凌振忙令下人去追。这才放心弓箭,走到凌奕泽面前。
“奕泽,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爹,是石灰粉。”凌奕泽双眼禁闭。只觉得眼里一阵发疼。
“快,快点,娘给你拿水来了,你用水洗洗。”看到儿子受伤,贾蓉蓉心神俱散,拎着帕子就想给凌奕泽擦拭。
“胡闹,你要害儿子瞎掉吗?”见贾蓉蓉用水沾湿帕子,想要给凌奕泽洗脸,凌振的脸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
“我怎么会想要害奕泽,这异物落在眼底,自然是要尽快清洗。”贾蓉蓉面带愠色,“你这当爹的好狠的心,儿子都快要瞎了,却忙着说七说八,快点让开,我好为儿子清洗眼睛。”
“娘,石灰不能用水洗,这水要是碰到了儿子的眼睛,这眼睛可就废了。”凌奕泽略有些尴尬。虽然他娘是好意,可是这好意他实在不能够接受。
“不能用水洗,那要怎么洗?”
“将军,菜油来了。”不知道何时,凌振身边的另外一个长随已经去厨房拿来了菜油。他僵干净的棉布浸在菜油里面,这才小心翼翼地为凌奕泽擦去眼睛里面的异物。
“少将军这两日眼睛暂时无法视物,还请少将军多加忍耐。”在为凌奕泽绑上纱布的时候,长随稍微提醒了这么一句。
“嗯。”凌奕泽点头,这事情有轻重缓急,他自是明白。不过,凌奕泽只怕想不到,便是因为他眼睛这纱布问题,倒是让他顺利地娶到了媳妇。
贾蓉蓉并无太多见识,见凌奕泽双眼用纱布覆着,自然是焦虑万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传出去,便是凌奕泽瞎眼了。
消息传出以后,之前还缠着贾蓉蓉的一些贵妇,一个个都退避三舍了,便是贾蓉蓉再次提起亲事,他们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剩下的则是提了提家里的庶女。
简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