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就讲到这里了,凌小姐可有什么疑问没有?”苍清子笑道。
凌无双本身就没有想法来这里请教什么经文,要不是左小方想来这里,自己都不会想起来还有一年一次的道观之行。
“没有,大师。”凌无双摇摇头。
苍清子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大师,下月我再来。”钱帮主道。
苍清子道:“钱帮主请便。”
凌无双站起来:“一起吧,钱帮主,刚好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她之前毕竟是这番说辞,才提前进来的,所以还是按照这个说辞把事情进行的圆满一点比较好,以防其他人看出来,自己是在说谎。
左小方也就顺势站了起来,想要跟着凌无双离开,可是谁知道苍清子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这位施主,可否单独留下,老衲想和施主说一些话。”
几个人都是一愣,左小方也是奇怪,难道对方发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
凌无双则是看向左小方,对方要是不愿意,自己可以替左小方拒绝苍清子。
左小方眼神会意,对方也就明白了。
“那无双你先出去吧。”左小方道。
凌无双点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苍清子指着对面的蒲团:“小友,坐吧。”
左小方坐下来问道:“不知道大师,留下我是有什么话要说?”
苍清子笑笑:“我看小友福泽深厚,所以替小友看看命相。”
左小方心里腹诽,这种鬼话骗人的吗,这个苍豪道观看起来也是一个骗子集中地。
他表面道:“是吗,那多谢大师了。”
“小友可否伸出手来?”
左小方伸出手。
苍清子摸着左小方的手腕,闭上眼睛。
片刻睁开眼睛,叹息一声。
左小方虽然知道对方是骗子,但是还是要配合一番:“大师为何叹息?”
“我看小友福相极好,必有一番龙腾活跃的运势,但奈何灵根不存,求仙问道是不可能了,但在这凡事红尘大富大贵是极为容易的。”
“灵根,求仙问道?”
呃!
左小方心中无语,这骗子现在撒谎的说辞都那么不严谨的吗?
左小方道:“多谢大师了,什么求仙问道,我志不在此,只要我在凡是可以大富大贵,已经心满意足了。”
苍清子点点头:“小友能有这番眼界,也算是极为通明之人,在下也只好祝福小友了。”
片刻,打开门,左小方走了出来。
凌无双就站在门口。
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后告辞离开。
出了苍豪道观,左小方坐上了凌无双的车子。
“事情办完了吗?”
“嗯,已经办完了,这才谢谢你了。”左小方道。
“谢我?你答应我的要求忘了吗?”
“这个自然没忘,随时可以,那你帮我高定苍叔和小恒吧。”凌无双笑道。
左小方点点头:“我想想。”
“钱帮主呢?”
“已经走十几分钟了。”
凌无双此刻已经觉察到一点什么了“你这次来,是因为钱帮主?”
左小方点点头。
凌无双一愣:“也没见你和钱帮主说什么话,是要做什么?”
左小方笑笑:“你过几天就知道了。”
凌无双鼓着嘴巴,知道也问不出来,索性就不问了。
……
等到几个人走后,苍梧道长敲开门走了进来。
坐在蒲团上,犹豫了一番,才道:“师傅,真不考虑一下钱帮主吗?”
苍清子反问:“苍梧,你今年已渡过多少寒暑?”
苍梧一愣,不明白师傅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回答道:“回师傅,已有一百零二个寒暑。”
“求道多久?”
“我八岁进门,至今求道九十四年。”
“那你觉的钱帮主和你比较如何?”
苍梧一愣,随后明白了苍清子的用意:“比我稍差一丝。”
苍清子叹了一口气:“是啊,你比差了一丝,你我尚且蹉跎,弥留在这深山野林之中,这钱帮主已经六十余岁,即便现在只是临门一脚,那又如何,他还有多少岁月,又有多少机会?”
“何况,你我都知道,这钱帮主红尘之中所经营生活的东西是什么,虽然如今已经退休,但是心性依然没有多大改变,这种人又怎么适合修道。”
苍梧沉默,他也是看钱帮主虔诚,而且和自己有些相似,所以才有了一丝怜悯之心,现在苍清子已经把话讲的明白,自己也就不再纠结了,于是道:“我明白了。”
“师傅今日留那位左施主,是对方有灵根资质不成?”
“你看到了?”
苍梧点点头。
苍清子道:“我看他面相极好,蕴含着成龙之像,所有心中有了考量,但是仔细辨认之后,发现只是表象而已,他虽然福泽深厚,但是毫无灵根,虽然体内有一团灵气,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依然没有任何用处。”
苍梧道:“那真是可惜了。”
苍清子叹了一口气:“时也命也,如今这世道,哪有几个灵根卓越之人,你我势必注定要在这深山野林之中苦修了。”
他看向苍梧:“你我从门中出来,在这深山已经渡过五十余载,都知道,只要从门内出来,几乎是没有机会回去,上一任留守在这里的人也是因为机缘已没,所以身死道消。”
“可以预见,这就是我们俩的命运,你怕吗?”
苍梧摇摇头:“师傅,弟子自从选择修道开始,就有想过这一天,所以不怕。”
苍清子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只要你觉的自己的人生没有虚度就好”
……
钱帮主坐在后座位上,嘴里不知道何时已经叼了一根雪茄。
浓密的烟雾从嘴里四散开来,充斥着整个车厢,和刚才在苍豪道观里随和的样子,完全是两种状态。
开车是一个中年男人,但是身材很魁梧,留着黑胡子。
见状,则是道:“大哥,哪个老道士还是没有答应你?”
钱帮主眯着眼睛,想到此事,顿时满脸狰狞:“这个臭道士,我每一个月都去,甚至供奉也是最多的,但是从来没有答应过我的请求,一再拖延,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