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去死吗?”我呵呵一笑,问。
阴善点头:“你和十二爷如此相爱,我想你一定不希望十二爷被他人迫害,所以这件事只能委屈你了。”
“不,你错了,我并不爱他。”我哈哈一笑,转过头,骄傲地离开了。
阴善那论调真恶心。
他看错我了。
他真以为现在还是他们那个时代,夫为妻纲,男人出事了,女人一定会哭着死去活来,不惜一切牺牲也要为男人去受罚。
不,应该说这种狗血在十几年前的电视剧里还在上演吧,但放到现在,现在还有那样的傻女人吗?
我可能爱过阴弢,但还没爱到为他犯傻的地步。
现在,我觉得自己好悲凉。
他们说盖章就盖章了。
说定身就定身了。
说让我跟他们走,我的身体就跟他们走了。
我从来都没有像那个时候一样,软弱无力。
他们让我深刻地明白了。
他们是天,我是地。
他们是神,我是蝼蚁。
他们高高在上,我则卑贱到泥里。
他们操纵众生,而我,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像阴弢那样的人,我爱不起。
这个精神病院就是我的牢笼,我必须得在那位阎君突然兴起,要拿我斩首示众之前,找到逃出去的办法,找到能够脱离阎王摆控的方法!
离开院长办公室后,我去了保安室。
我没有敲门,而是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保安室里的莫哥,莫哥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所以他还在乐呵地看着他存好的片子。
等他发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吓了一跳,手机差点儿摔到地上去了。
他盖好手机,打开窗户,震惊地问我:“小罗?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了都不叫我一声呀?”
我低声问:“莫哥,法术是打鬼的吗?”
“也不全是,有人修仙,有人炼丹,只有最下乘的法术才是用来治鬼的。”莫哥抓抓头发,疑惑地问,“小罗,怎么了?发生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我说:“我想学打鬼的法术!”
莫哥笑了笑:“那你得上茅山拜师呀,茅山和龙虎山都是主修打鬼法术的。”
“你教我就行!”
“我?”莫哥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笑话一样,摇摇头,“我不行,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只能装模作样吓吓小鬼而已,根本捉不了鬼。如果我真的会捉鬼,我也不用在这里做保安,而是单飞去赚大钱了。”
原来,法术分三六九等,法师也分三六九等呀!
“没关系,把你会的都教给我。”我坚定地说。
莫哥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小罗,这个、这个真的不是莫哥不愿意教,这是我自己都看不下去自己的法术呀!”
“没事,师父!”我寻思着,要不要跪下给他磕三个响头,他才能够看出我的诚意?
可能是看出我的想法吧,莫哥无奈地说:“你别叫我师父,要不这样吧,我把我会的法术都教你,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交流了。至于当师父,我真的还不够格,而且当一个女孩子的师父,我真的……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当你师父呀!”
“谢谢莫哥。”我作揖拜了一下,等拜完,抬头一看,莫哥已经是目瞪口呆、十分惊恐的表情了。
我顿时明白过来了,拍了自己的手一下,对他说:“没事,我不是被鬼附身,我是学你们院长的,他今晚上在我面前鞠太多躬了。”
“我们院长?你不是回去找你的朋友了吗?怎么又跑到我们院长面前了?我们院长……怎么会行这种礼呢?”莫哥困惑地说。
我挤进他的办公室:“因为他是个老不死!”
“老不死?”
我没告诉他阴善的真实身份,进保安室后,我就迫不及待地要跟他学法术。
我当然知道,跟莫哥学法术是没用的,因为他在体制内,我若想跳出阎王的掌控,就不能向他手下的手下学法术,不然永远都突破不了。
但我没有别的选择,现在我身边就只有莫哥一个人会法术。
一个晚上的时间,并没有让我学到太多,只是跟莫哥学到了吸气吐纳的法门。天快亮,我们要散的时候,莫哥感慨说,他从来没见过谁第一次学吸气吐纳能这么认真学的,就算是他当时在茅山上和一帮师兄弟们修炼时,师兄弟们也是笑得不行。也正是因为修炼时不认真,等到下山时,他也只能沦为一个看门的了。
他还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今日只是把我领进门,以后能修炼到什么地步,就看我自己日后的努力了。
我点点头,回了病房。
回房后我换上病服,我就是那个狂躁症病人,只是,我的身边永远地少了一个人。
俗话说: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我现在才知道我真的是一个特别庸俗的人,当小粉在身边的时候,我没有什么感觉;而等她离开之后,我才突然原来她就一抹温暖的色彩,如果不是过去的陪伴,我可能在这阴冷黑暗的精神病院中被折磨成真正的精神病人了。
如果一切还能再重来,我一定不去揭破秦瑞的真相,就让小粉永远那样快乐地保持下去。
可惜没有如果。
我不得接受失去小粉和阴弢的事实,我退出洗手间,有一抹亮光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是电脑。
小粉的电脑摆在我的床上,屏幕亮着。
我好像从来没有见小粉给它充过电,但它到现在还一直有电。
为什么会这样?
小粉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这电脑经过一晚上的亮屏,还能有电呢?
难道是小粉想要和我说什么?
我赶紧过去查看。
空白word。
是昨晚上我离开前的界面,也是小粉准备要写、却打不出字的新章节。
我把电脑桌面上的每一个文件都打开,除了那章空白word之外,其他文件都是小粉已经更新过的章节稿件,完全看不出个花样来。
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始终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