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恶乐了:“真生病了?哦豁,让你昨天不收留他。”
阮小离稍稍有些无奈,十二岁的萧阖岐有点娇弱呀。
跟着小园子弯弯绕绕终于到了熟悉的庭院。
庭院里面的花花草草都被白雪盖住了,石子路上的雪已经被宫人打扫干净。
“殿下快进屋,屋里暖和。”小园子说道。
如他所说屋里暖和,一进屋阮小离就感觉到了暖风袭来。
这屋里各个角落都烧了一盆银炭,还点了香烛一点都不会有炭味儿。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午膳,但是却不见萧阖岐人。
小园子说萧阖岐卧床休息了,但是这桌上却是摆了两个人的碗筷的,他应该会出来吃东西。
“殿下先坐一会儿,奴才去看看小侯爷醒了没。”
“嗯。”
内室,萧阖岐早就已经醒来了,只不过因为风寒全身无力他不想起而已。
小园子走了进来:“小侯爷您醒了吗?”
萧阖岐听到小园子的声音就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谌离来了?”
“九殿下在外面。”
下一秒床上传来掀开被子的声音,穿着白色亵衣的萧阖岐快速从床上起来了。
“小侯爷您慢点,您现在还病着呢。”
“高热早就退了,捂了一上午发发汗爷现在精神着呢。”萧阖岐边说话边拿起屏风上挂的衣服披上外袍就出去了。
外厅,小小少年坐在桌边吃茶。
“谌离。”
听到声响阮小离回头一看,萧阖岐一头长发随意的披着,身上披着外套里面白色的亵衣明晃晃的,他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来是真的病了。
习武之人就这样冻病了,哎,到底是没长大身体不结实。
“听小园子说你病了。”
“嗯,冻病的,这可赖你。”
小园子早就出去了,如果还留着的话一定可以看见他们小侯爷不要脸的样子。
阮小离懒得跟他呛嘴,她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
“谌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话有点少还很闷。”
“没有。”
“你对待师父说话都这么简短少言,以后你对自己的皇子妃怎么办?这样会没有感情交流的。”“嘶。”
阮小离一不小心就咬到了舌头。
“怎么了?吃饭怎么还咬到自己了呢,咬的严重不?”
“萧阖岐,食不言。”阮小离咬牙切齿说道。
这大半年里面,两三天就总有一次萧阖岐因为话多让她嫌弃。
赶紧长大吧,长大变高冷男主。
黑色的空间里面的小恶笑了:“俗话说的好,小时候就能看见长大后的性格了,十二岁的世界男主这么聒噪,十五岁二十岁的也一样了。”
“哦。”
“最多就是成熟点,不乱开你的玩笑而已啊。”
系统是能察觉宿主内心的情绪的,小恶明显感觉到阮小离嫌弃萧阖岐是嫌弃,但是嫌弃中还带着乐,明显是喜欢听世界男主说话,口是心非的小离。
用完膳一般阮小离会在萧阖岐这里歇息小半个时辰才回去。
今日阮小离没有歇息,她让小园子拿来了笔墨纸砚。
萧阖岐看这架势瞬间明白。
“太傅又罚你了?”
“嗯。”
太傅夫子总喜欢点南之谌离起来回答问题,或者说是抽背文章,每次南之谌离要么背不出来要么被挑刺。
最后的结果就是被要求罚抄诗文。
萧阖岐咬牙:“他们就是故意欺负你的,今日太傅问你什么问题了?”
“背一首关于雪的诗。”
“这很简单你明明就会啊。”
“不想背。”
萧阖岐支着下巴坐在边上看着‘他’手上写出来一个一个秀气有劲儿的字。
他知道谌离是在故意藏拙,将自己表现的蠢笨无知。
不出风头,在这宫里才能活得长久。
相对于自己的性命,罚抄又算什么?
可是萧阖岐就是觉得憋屈,为‘他’觉得憋屈,委屈,愤怒。
送来的质子,只有那个国家君主病重或者说逝了的时候才能回去。
但是古往今来又有几个质子能熬到回去呢?
质子就是被放弃的人,从送出去的那一刻哈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就算这只小羊羔很聪明的熬到了可以回故乡的时候,回去的路上也会危险重重。
君主病重君主逝世,招质子回国,质子回去是抢皇位的,那些个皇子手足会让质子安然回来吗?
萧阖岐心里不好受,谌离那么好,为什么命运却如此。
算了,不想那么多,他会努力护‘他’的。
“小园子,再上一幅笔纸。”
阮小离抬头:“你拿笔纸干什么?”
萧阖岐笑着说:“为师帮你抄啊,你的字迹我熟悉的很,模仿起来不难。”
阮小离拒绝了:“不用你帮忙,就抄五十遍而已,很快就抄完了。”
萧阖岐听到五十遍就头疼,这么多,谌离一个人写到何时啊?
“我帮你。”
萧阖岐不允许阮小离拒绝的语气。
最终阮小离没有管他了。
两个人坐在案台边上安安静静的抄书,小园子中途送了一盘小点心过来。
……
北寒冬日雪灾很严重,每年冬天都会冻死不少人。
北寒的冬日很漫长,到了冬日末尾朝廷需要开粮赈灾,冬天太长种不出东西来吃,储存的粮食早早就吃完了,一到这时候就会闹饥荒了。
春天来临的时候,整个北寒终于迎来了新的色彩。
白雪冰霜化去,灰褐色的枝头露了出来,再过几天,那枝头便长出来了新芽,嫩绿嫩绿的充满了生机。
阮小离很喜欢春天,春天空气里总有一股很清新的叶子的味道。
萧阖岐拉着阮小离在院子里面比武。
夏日萧阖岐带着阮小离在屋里扎马步,打拳。
秋日萧阖岐带阮小离射箭,骑射课上没人的时候萧阖岐就会指点阮小离骑马的小窍门。
冬日又来临……
春去秋来,一年又一年。
转眼六年就过去了,当初身形单薄的九岁质子已经成为了十五岁的偏偏少年郎,而那纨绔聒噪的小侯爷先已经是个十八的男儿。
院中,阮小离一袭白衣手中拿着萧阖岐送的软剑快速的练着剑法。
剑气波动振的树枝上的嫩叶颤抖,这些年她勤苦练习没白费。
院门突然从外面推开了,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锦衣华服的俊美男儿走了进来,他手上把玩着一根玉箫。
阮小离眼角瞥见了他,她手持软剑便向那人袭击了过去。
“谌离,你这是要弑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