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元思语直接把手机从符歆那边抢了过来,端详着电话联系人的名字,半晌得出个结论,“你这不会是记错了人电话号码吧。”
“我没事把联系人编辑成季瑶做什么。”符歆无言以对地夺回了手机,接通了电话。
连金海菡都忍不住靠过来,凑耳朵近些,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季瑶主动给受害人打电话。
“喂——”季瑶听着听筒里面终于没有传出来沉闷的嘟嘟声长舒一口气。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同样从屏息凝神的状态缓过来的刘天野,小心地开口:“符编剧,你好,我是……”
“你是季瑶,我知道。”符歆打断了季瑶的话,她可不耐烦把时间浪费在季瑶的身上,电影拍摄在进行,下一部片子在筹划。
符歆从来也不是什么喜欢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的大善人。
季瑶干笑两声,虽然知道符歆的态度不会好,可是她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不加言辞。
要不是这些天她也算是见过了一些人情冷暖,在最气盛的时候恐怕早已经拍桌子撂电话痛骂她符歆给脸不要了。
“这次特地打电话给您是想要和您交流一下之前冒昧采用了您的创意,这事情吧,闹到台面上实在容易耽误了你们作品拍摄的进度,我想着万不能打扰到您的工作,所以你看,我们私下里将事情处理好怎么样?”
季瑶对着旁边刘天野审核过一边的台词字圆腔正地念道。
刘天野在旁边还不忘给季瑶做嘴型:感情丰富点,生动点!
季瑶为难地叹了口气,告诉自己把这次的电话当成是一场试镜来看,心里面艰涩的感受总算是缓解了些许。
符歆在这端却是听得好笑:“你简单点说不就是想私了?说得这么复杂还好像都是为我着想,季小姐未免太周到了”
“我当然是为了符编剧您着想,现在大家都不容易,您也不会希望在圈子里面留下个刻薄名声吧。”季瑶心里面那针刺一样的酸涩又冒了出来,她听着符歆话里话外的讽刺,写好的内容也懒得看了,一和本子,直抒胸臆。
刘天野在旁边重重地一拍大腿。
季瑶轻咳了两声,找补道:“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留一线今后也肯定会有回报的。”
“你不知道抄袭违法吗?那我建议你还是先去接受一下普法教育。”符歆半点也不客气,对季瑶那些委婉的劝她留情的话统统懒得理会。
季瑶后知后觉地发现,向燕提起过银河工作室这些小女生不容易对付的话并不全是在诓她。
她终于是软和下来了态度:“那,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们金导家里面的一些事情?”
“我家不住大海边上,管得可没那么宽。如果你只是想要和我说这些,那我就挂电话了。”符歆毫不犹豫地直接把手机拿开了,干脆地准备摁掉电话。
一日之计在于晨,最关键最美好的时间用来和季瑶辩驳,她可不觉得这是划算的买卖。
“如果说是和现在金海集团继承权相关的事情呢?”季瑶着急起来,也顾不上这是她事先准备好的底牌了,找急忙慌的说道。
离开了耳朵的声音并不大,但也足够竖着耳朵听着的金海菡听清楚了。
她示意符歆把手机递给自己,符歆难得地乖巧照做:“季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被某些人的想法给误导了,很抱歉,金海集团和我们只能算是普通合作伙伴的关系,我们也正在准备相关资料脱离和金海集团的合作关系。”
“金导,你们就不怕有人说你们落井下石吗?”季瑶气结。
“你听说过受害人指认嫌疑人是落井下石吗?”金海菡端着手,冷笑道。
季瑶慌不迭地挂了电话。
“嘟嘟——”
忙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金海菡无奈地耸了耸肩,把电话还给了符歆:“挂电话了。”
“难不成打这次电话就是为了让我们听听她尚且没有半点反思,并且还丝毫不打算悔改?”符歆好笑地收起手机。
“恐怕是从金海泽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就想着拿出来当筹码。”金海菡摇摇头,也一时间琢磨不出来季瑶到底是怎么想的。
却不知道季瑶已经尝到了一次拿着证据就能够耀武扬威地获得一切的滋味,才会在屡次被向燕用这次发生的事故让很多创作人员有顾及的时候,准备故技重施。
“最近,金董事长没有再让人来登门拜访?”符歆挪揄道。
“没有。”金海菡端起咖啡杯三两口把杯子里的拿铁给喝完了。
“看来金海集团是真的打算自暴自弃了?那我们投资方是不是空出来了?”元思语迅速反应到。
符歆刷了刷最近金海集团的新闻:“还差得远,一时半会儿结果是不会公布出来的。幸好咱们和金海集团的脱钩切分都很完善,影响不大。”
“看来金海集团是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挽救的余地了。”元思语下定结论。
“我更喜欢你们称呼他们为,秋后的蚂蚱。”金海菡摁下电梯键,“叮咚”电梯到了门前。
符歆踩在落了一地的叶子上,过紧了身上的大衣,后知后觉地响起金海菡的形容,噗嗤笑出了声。
前面的三人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睛里写满了诧异。
符歆偏偏脑袋,无辜地笑了笑,指着打着旋从枝桠上落下来的叶子:“秋天都已经到了,冬天还会远吗?”
“今年的冬天一定特别冷。”杜欣欣一个劲地冲着手心呵着气,在候场的休息室里转来转去,时不时跺跺脚,又时不时蹦蹦跳跳两下,这才勉强缓解了自己穿着单衣在休息室里等候拍摄的冷意。
符歆一进来就看见杜欣欣冻得嘴唇都快发青的模样,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挂在棚门口的温度计,下意识地给她披了件还没用上的皮衣:“怎么不把衣服套上?”
“不成,待会儿的第一场戏,我要演的可是在游戏世界里面被冰冻了十多年的存在,就算是科技再发达,苏醒之前和正常人也有些区别的。”杜欣欣坚定地摇摇头,把外套还给了符歆。
“你说得也对,”符歆从杜欣欣手里接过了衣服,可瞧瞧杜欣欣冻得实在是不成样的状态,又有些苦恼,“可这么冻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有什么不是办法的,我还觉得不够呢。”杜欣欣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似乎觉得符歆的看法有些奇怪。
“啊——还不够?”符歆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温度计,虽然还没到隆冬腊月,积雪三尺,可这温度眼看也逼近零度了,别说是只穿着单衣还关了暖气,符歆套了大衣里面还穿着保暖内衣和毛衣都还觉得冷风直往缝隙里钻,吹得皮肤都要皲裂。
“吴琢哥听说附近超市有专门的冰库,一大早就过去了,喏,你看,现在就回来了。”杜欣欣指着同样瑟瑟发抖,眼睛里却光芒熠熠的吴琢一本正经地说道。
吴琢小跑着过了来,冷风吹得他刚刚冒出来的一层薄汗更是刺骨的凉,他呲牙咧嘴的失去了那么几秒的表情控制,等缓过劲来,又立马神采飞扬地跑到杜欣欣面前:“我就说还是得去冷库转转,你看看,我这效果,头发上都起霜了。”
吴琢得意地炫耀着自己脑袋上一层白雾般的冷霜。
身后跟着的经纪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拿自己的艺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以前就是个热衷于沉浸角色的性格,现在来到了银河工作室里更是进一步朝着戏疯子的状态前进了。
符歆看看这边的杜欣欣又看看那边的吴琢,欣慰又有些心疼地笑了起来:“那,我让他们赶紧去准备姜汤,咱们把这条一次过了之后赶紧就喝点姜汤,千万别感冒了。”
“我都已经让小许他们去准备姜汤了。”徐希然喊住了连忙转身就要走的符歆。
“啊——”符歆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了转眼睛,左右看了看,总算是想到了能够帮得上忙的事情,“那我去帮着剧务赶紧把场景给布置好,咱们快些开始,争取啊一条就过。”
话音刚落,人就立马转身跑了出去。
那边吴琢还和杜欣欣交流着到时候怎么演出从冰冻层里面出来的人的状态,是朝着尸体的状态演呢还是朝着僵尸的方向演。
“最好可别打算演成僵尸,那镜头好看不了,樊导可能得追着咱们教训。”吴琢仔细斟酌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说得对,可是演尸体,我没经验啊。”杜欣欣捏着下巴,苦恼起来。
刚巧过来做造型的连星洲头头是道地给他们传授起自己混迹各个剧组当群演那段时间当过死尸的经验来。
杜欣欣和吴琢两个演艺生涯还算是顺利的演员头一次听到这些经验,都恨不得拿出本子条条都记下来,还是杜欣欣脑子总算是不像污浊一样被冻住了,掏出手机把后半截给录了音。
徐希然坐在休息室的沙发里,看着自己手下的这些演员,再看看一溜小跑出去开始帮忙早些搭好设备,以期尽快开始拍摄的符歆,叹了口气——
“都是些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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