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歌悄然无息的来到宁寿宫,寝宫内只点燃几支蜡烛,接着昏暗的光线,偷偷潜入,只瞧着太上皇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听到有脚步声逼近,叶朝歌一个跳跃,躲在房梁之上。
进来的是几位宫女。
“你们仔细伺候太上皇,不能有任何闪失!香薰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添一次,听见没有!”
“奴婢遵命。”
夜晚视力极好的叶朝歌,认出说话之人,正是白沁林的大宫女,见她狐假虎威吩咐几句后,就离开了,一刻钟后,其他宫女也离开了。
叶朝歌回到地面,只见屋中弥漫的香味让人头晕目眩,来到香炉,仔细一看,心中大惊,竟然是曼珠沙华!
于是连忙将其熄灭,开窗通风,随后回忆起太上皇与陌殇在一起时,吃过的点心,可惜找到了。
叶朝歌不确定太上皇是否服下了曼珠沙华导致中毒,现在万能的法子就是洗胃,可是古代医术落后,只能催吐。
死马当作活马医,叶朝歌找了根筷子,将太上皇扶坐起来:“得罪了。”
说罢,便用筷子强行撬开太上皇的嘴,按压舌头,触碰扁桃体,不一会儿,太上皇便有了反应,身子颤抖起来。
把握时机的叶朝歌将筷子抽出,紧接着太上皇对着床边的木桶一阵狂吐,这味,让叶朝歌退步三尺。
虚弱的太上皇趴在床边,有气无力的喘息着粗气:“你是何人?”
叶朝歌倒了杯水,屏住呼吸上前将水递给他:“漱漱口。”
太上皇接过漱口后吐在木桶里,叶朝歌将其迅速端起放到墙角。
“太上皇,你现在需要休息。”叶朝歌将他扶坐好,盖着被子。
“你可知,若孤喊一声,你便会命丧黄泉。”太上皇冷脸打量。
叶朝歌委屈的嘟起嘴巴,无比难过:“太上皇可不能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啊。”
本是面容严肃的老人家,突然笑了起来:“叶家大小姐好大的胆子,在皇帝面前装疯卖傻,你可知这是犯了欺君之罪。”
叶朝歌一愣,没想到他竟然看出她的身份,震惊佩服,不愧是太上皇,姜还是老的辣。
“还请太上皇赎罪,民女当时不过自保,才胆大妄为。”叶朝歌不卑不亢跪在地上,恭敬回答。
太上皇赞许她的镇定,满意点头,这才有镇边大将军儿媳妇的模样,抬手示意起身:“你竟会医术?”
叶朝歌摇头:“民女不会,太上皇您中了曼珠沙华,唯有洗胃,方有一丝生机,所以民女斗胆一试,若有得罪,还请太上皇责罚。”
太上皇瞧她处事不惊,越看越喜欢,笑得更加开心:“方才还说是孤的救命恩人,若孤责罚你,岂不是恩将仇报?”
“还请太上皇救救陌殇。”叶朝歌说道,这才是当务之急。
听了此话的太上皇掩去脸上的笑容,厉声询问:“陌殇那小子怎么了?”
叶朝歌着急起来:“陌殇遭人陷害,说他给您下毒,现被关入大牢,择日斩首。”
太上皇一听,气得猛拍床板:“岂有此理?皇帝非要赶尽杀绝方可吗?”
叶朝歌愤愤不平嘟起嘴巴:“太上皇,眼下只有你才能救陌殇了。”
“丫头,你放心吧。”太上皇看向叶朝歌的眼神变得和蔼,带着几分欣赏。
被看得不好意思的叶朝歌,低下头:“太上皇明日记得请御医。”
“孤知道了。”太上皇柔声回答。
“对了,太上皇,这后宫中有人害你。”叶朝歌猛然想起白沁林的大宫女,好心提醒。
太上皇的笑容也变得僵硬,厉声说道:“希望孤死的人太多了,丫头,若非是你,可能孤的命撑不过明日。”
叶朝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太上皇说笑了,民女这么做,都是为了救出陌殇。”
“你先回去吧。”太上皇挥挥手,“明日孤会传你入宫。”
叶朝歌愣了愣。
他似乎明白她的顾虑:“孤知道,你且放心。”
有了太上皇的回答,叶朝歌也放心的离开了,同时也算是找到了最强靠山。
次日,宫中传来太上皇苏醒的消息,并且召唤叶朝歌入宫。
一进寿宁宫,便瞧着太上皇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靠在龙椅之上。
元晟,白沁柔和陌殇也在。
叶朝歌跑到陌殇面前,抓起他的手,嘟起嘴巴:“夫君,你昨晚一夜未归,听莫雨说你毒害太上皇被抓起来了?”
“皇上,我夫君不会毒害太上皇的!”叶朝歌赶紧将他护在身后,“你要告诉太上皇,我夫君人很好的,每次都会把好东西留给我。”
白沁林见她疯癫模样,怕太上皇生气,笑着解释:“太上皇,她是陌殇的夫人,之前因被退婚,受了刺激,变得疯疯癫癫,若是冲撞了您,还请恕罪。”
“孤见她可怜,可有医治的法子?”太上皇问道。
白沁林俯身回答:“臣妾会尽力为之。”
太上皇咳嗽几声:“孤舟车乏累,并非中毒,希望皇帝能还陌殇一个清白。”
最大的老子已经发话,元晟岂敢违背?恭敬回答:“儿子遵命。”
“此番一事,皇帝你并无确凿证据便胡乱定罪,此举欠妥,你身为大梁皇帝,还望你深思熟虑,免得引民不满。”
太上皇不过是提醒元晟适可而止,毕竟做人需留有一线。
被训斥的元晟,面容阴沉,虽心中不服,可不得不听:“朕身为大梁一国之君,还让太上皇操心,是朕不孝。”
太上皇岂会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笑了笑:“孤年纪已大,只想颐养天年,此番回宫,孤倒是有一份礼物想要送给皇后。”
白沁林听后,故作惊喜:“不知太上皇要送给臣妾什么礼物?”
宫人在太上皇的示意下,将其端了上来。
太上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是孤游历期间,发现的彼岸花,又名曼珠沙华。”
白沁林脸上的笑容不免僵硬,眼神心虚闪躲,起身谢恩接过。
不过她的做贼心虚都被叶朝歌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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