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招娣看着满婶脸上的得意,气得半死,赶紧伸手推搡满婶。
“人家楼月珠都没说话,你做什么搅屎棍!”
“嘿?搅屎棍?”吴丽娟把满婶往后一拉,挺身而出,叉腰维护楼月珠的利益:“这猪病了,可是你作起来的,现在理不直气更壮?当初明明是你爸,答应给月珠一篮子鸡蛋作为医药费,咋的,现在想赖账不认啊?”
吴丽娟承过楼月珠的恩情,对待自家的救命恩人,那她是立誓报一辈子恩情的,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帮楼月珠讨还公道。
楼月珠一个小丫头,害羞面皮薄,说不出讨债的话,但她不一样,作为村中第一泼妇,她吴丽娟吵架、要债这等子事儿,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提到鸡蛋,许招娣脸色一变,没好气地骂道:“这是我家和楼月珠之间的事儿,和吴丽娟你没关系!这么闲的话,还是回去瞧瞧你家许天天吧,那么贪玩,别死在哪个草丛堆里都不晓得!”
那可是一篮子鸡蛋,哥哥每次去公社的时候,顺便带过去,可以换不少钱。
吴丽娟见她敢咒许天天,眯了眯眼,得,这事儿没完了!
忍着一百二十万分的性子,才没上去抽许招娣的耳光:“你莫不是忘了,你养坏的是生产队的猪,不是你们自个儿家里的小鸡小鸭,我也是生产队的一员,你伤害了我的利益!还好意思说话那么大声?今儿个你们家要是不给鸡蛋,那我就去公社告你,说你养坏了生产队的猪,还不负责任!看你挨不挨批评!”
楼月珠抿唇不语,这年头,挨了批评就等于记大过,以后走出去别人都会指着脊梁骨,说这人被哪哪哪组织批评过,是个有‘故事’的人,说难听点,那就成案底了,也难怪许招娣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许招娣也不是吃素的啊,错愕了一阵,回过神来就指着吴丽娟威胁,“那天你让你男人扣我二婶的工分,要是你敢去公社告我,我也不会由着你欺负,我要让公社知道你家男人作为记分员,用公家的权力,谋取私人利益,看你男人的记分员工作,还做不做得成!”
那天刘美芳真被扣了工分,回家之后拎着两个鸡蛋,就上门找许荣发哭诉。
请求许荣发这个大队长出门主持公道,勒令许金华把工分给她加回去。
可许荣发也不敢惹许金华,就拒绝了,于是刘美芳把事儿闹得人尽皆知。
现在许招娣也乐得把这个事,摆在台面上说。
“嗐!你这小蹄子,去啊!去告啊,我看谁怕谁——”吴丽娟也不是好欺负的,要告是吗?那就一起去!
吴丽娟唇枪舌剑,一句句话都刺在许招娣心上,“小小年纪,净会一些歪门邪道,你跟我走!先去你爸面前要个理儿,你爸也不讲理的话,咱们就去公社!倒是让人晓得你许招娣,不仅养坏了猪,还抢月珠的男人,让人唾沫淹死你!你别杵着,有本事跟我走啊!”
断不能让人欺负楼月珠!吴丽娟见许招娣脚下生根,直接去拉她。
楼月珠心下感动,上前阻止吴丽娟,“丽娟婶儿,您先冷静一下,我该拿的鸡蛋,她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我表哥不知道是上门砸她家窗户、还是踹她家门了,把她放开吧,免得人家说你人身攻击。”
吴丽娟听楼月珠的话,立刻松开许招娣,“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多谢婶儿给我这脸面了。”楼月珠笑眯眯地感谢,然后冲许招娣说,“丽娟婶儿说的没错,许招娣,那篮鸡蛋,我劝你还是赶紧送上门来的好,否则……”
许招娣听到楼月珠的威胁,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哇哇的哭叫起来:“楼月珠,你和吴丽娟就是狼狈为奸,专门欺负我这个老实人!作为村里的一份子,有能力为生产队分忧解难,就应该挺身而出、发光发热。可你是怎么做的?竟然和生产队索要利益?我告诉你,你这就是黑五类的做法行为!”
“你可闭上那张嘴吧,什么都能归成黑五类。倒是你许招娣,故意把猪养坏,我充分有理由怀疑,你是其他生产队派来破坏收成的奸细!”楼月珠也会扣帽子,比起黑五类,奸细的罪名可大着呢,“另外,我现在不是给生产队分忧解难,而是帮你许招娣收拾烂摊子!”
许招娣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总之……”
楼月珠不等她说完,直接截胡:“总之,晚上熄灯睡觉前,我瞧不见你家送鸡蛋过来,就让我表哥去你家搬东西抵债,大家伙都在,也给我做个见证,别到时候许招娣倒打一耙,说我家偷东西!”
许招娣见状,赶紧没理由的哭喊,“逼死人啦,楼月珠存心就是想让我死,呜呜……联合这些人来欺负我一个小姑娘,我死了算了啊!”
要一篮鸡蛋?怎么不干脆要她的命?
吴丽娟更生气的,又冲上去拽住许招娣,“别嚎丧了,生产队的同志们都晓得你的作为,咱们先去见你爸,当着你爸的面说!”
许荣发已经生出把她嫁给王二麻子的心思,要是再惹祸,这事儿可就板上钉钉了啊。
许招娣想到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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