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能不能别那么重男轻女?许博强都十四岁了,不是孩子了!”
“我十四岁的时候,肩头被扁担磨破了一次又一次,那时候我就不是孩子了?”
胡文丽声泪俱下地吼道,她和黄金莱才是一家人啊。
许博强和她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她现在能赚钱了,完全不必看许大山的眼色过日子,妈妈为什么还要……
黄金莱给了胡文丽答案,只见女人不耐的翻了个白眼,“女孩子和男孩子能比吗?女孩都是赔钱货,也就楼家那群人,一家子失心疯,才把女孩子当个宝。要想我把你当个宝也行,跟楼月珠一样,给我开个国家认可的小卖部啊!”
胡文丽睁大眼睛,她现在每天都给5块钱,难道还不够吗?
一百块?怎么不叫她去死!
黄金莱仍在絮絮叨叨:“本事没有,脾气不小!天天学楼月珠的坏习惯,哪天被人抓到把柄,说你投机倒把,到时候将咱们一家人都连累进去……”
“妈,我不想跟你提楼月珠!咱们就事论事!”
胡文雅咬牙切齿,她现在赚了钱,最恨别人说她模仿楼月珠。
怎的,楼月珠能上山打猎赚钱,她就不能了吗?
黄金莱又何尝想说,立刻挥挥手打发乞丐似的语气,“行了!我也懒得跟你掰扯,自行车等你大山叔回来,让他想法子修一修,不就一辆破车吗?多大点事。”
说完这些话,黄金莱转身安慰许博强:“哎哟哟,小强别哭了,来,妈给你一块钱,去楼月珠的小卖部买糖吃。”
什么?拿她的血汗钱,去照顾楼月珠的生意?
胡文丽脚下一晃,抄起桌上的碗,朝着许博强的脚边砸去。
“不许拿!那是我的钱!”
下一秒,黄金莱就虎着脸,冲上来扇了胡文丽一耳光,“翻天了!敢凶你弟弟!”
“妈……”胡文丽瞪大眼睛。
“别叫我,去做你的饭!”黄金莱怒气冲冲地把她推进厨房,拉着许博强回房间拿钱。
许博强回头,冲胡文丽做了个鬼脸。
被黄金莱推倒在厨房的地上,胡文丽思绪纷杂。
“姐,给我5毛钱去小卖部买糖!”
半小时后,头顶传来一道小男孩的声音,是胡文丽的亲弟弟。
“文友,出去!”胡文丽低吼一声,她不想听到小卖部这三个字。
总有一天,她会靠自己的努力,让楼月珠翻不了身。
胡文友看着姐姐翻箱倒柜,不依不饶道:“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告诉妈!说你偷东西!”
“我偷啥了?现在家里的大米、猪肉!都是我赚钱买的!”胡文丽气急一巴掌拍在弟弟的脸上。
胡文友傻了,嘴巴一瘪,立刻要哭。
胡文丽捏住他的两瓣嘴巴,低吼威胁:“你要是敢哭,我就把你装进蛇皮袋,扔到池塘淹死!”
胡文友闻言哪里还敢哭,委屈巴巴地看着姐姐。
少女把胡文友一推,拿了个背筐。
将柜子里的细粮、房梁上挂着的腊肉装好。
她要离家出走!另立门户!
没有这些拖后腿的家人,她才能加速向楼月珠复仇的进程。
一路朝着山上狂奔,胡文丽满脑子都是把楼月珠踩在脚底下的画面。
稍不注意,直接和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胡文丽往后仰倒,背筐里的细粮洒了一地、腊肉也掉在一坨牛粪上。
见状,胡文丽气得急眼,抬头要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
只是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约莫二十岁上下,长得十分白净,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上半身穿着的确良白衬衫,下身是一件黑色的工装裤,脚上是款式新颖的登山鞋。
黑白配,胡文丽觉得,自己和他也很配。
男人想要把胡文丽的东西捡起来,可这些米粮要么沾泥、要么沾粪,怎么捡啊?
他急得满脸通红,看起来更加俊俏,让胡文丽动了春心。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男人说着,忍不住偷偷瞅了一眼胡文丽。
这女同志戴着大红花,真好看,衬得她皮肤特别白。
胡文丽眨了眨那一双妖里妖气的丹凤三角眼,给男人递去两缕电波,妖艳中不失纯情。
“没事的……哎呀!”胡文丽刚站起来就平地一摔,撒娇痛呼,“我好像崴脚了……”
“那我背你回家吧!”男人急忙蹲下来。
胡文丽趁他背身的功夫,仔仔细细打量他。
后颈处白白嫩嫩,没有晒过的痕迹,肯定不是那些土里刨食的泥腿子。
胡文丽盯着他斜挎的包,上面印着邮电局的标志。
是邮电局的职工!
少女眼中立刻迸射出精光,像是饿狠的野狼见到一大块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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