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招娣被泼了满头粪,整个人都吓傻了。
吧嗒……
一坨紫红色的条状物体,从头上一路滑过鼻子嘴巴,落入她手稳稳接住。
看着这样的颜色,许招娣茅塞顿开。
“呼,走吧,臭死了!”楼月珠实在受不了这股味,拉着许天天要走。
孰料这个时候,许招娣疯了似的尖叫出声,冲楼月珠跑来:
“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楼月珠!都是你的错——”
许招娣跑过来的时候,众人纷纷退散,生怕沾上她的病气。
楼月珠也赶紧跑开。
不过她可不是怕被过了病气,因为许招娣根本没生病,哪来的病气可传?
她怕的是许招娣这一身屎尿屁啊,要是被沾上了,恐怕得好几天都洗不掉味儿。
“都是你害的我,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拉血……”许招娣满脸绝望。
她大好的人生,都被楼月珠害惨了。
“我害的?我怎么害你了,难道不是你偷东西得到的报应?”月珠对许招娣被悔婚的事一点都不感到同情,她现在可算知道,奶奶说穿得姹紫嫣红的火龙果小偷是谁了。
是许招娣!头戴大红花,身穿紫棉衣,俗不可耐这四个字都被她实名制代言哩!
院子里栽种的是一株红心火龙果,许招娣吃下去之后,排泄物变成紫红色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她不打算浪费口舌和许招娣解释,就让她认为自己病入膏肓,没救了吧!
许招娣太臭了,楼月珠连动手教训小贼的心情都没有。
好在黎霞泼辣,没让许招娣好过,月珠也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等等!偷什么东西??什么偷东西??”
“月珠丫头,你可不能红口白牙污蔑人啊,偷东西?”
生产队的人纷纷围上来问楼月珠。
楼月珠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家昨天遭了贼。”
“啊?遭贼啦!丢什么了?”
楼月珠叹了一声:“也没丢什么东西,就是院子里结的一些果子被偷了,临了还把果藤扯了,唉,我只是没想到,许招娣能把我恨成这样,连个果子都要偷……”
“这眼力见儿太小了吧!要是偷月珠家的兔子,我还能理解,毕竟是一道荤嘛,可偷个果子算啥,开春了山上一堆野果子,倒贴钱都没人要。”
“就是,许招娣眼皮子太浅了。”
一群人议论纷纷,都是对许招娣的声讨。
为个果子当小偷,不值当!
“你们懂什么!楼月珠在果子里下毒,我是吃了她种的果子才拉血的!”许招娣捂眼嚎了起来:“楼月珠,要是我死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欠债就要还钱,杀人就要偿命!”
楼月珠听到这番话,顿时嗤笑不已。
原来许招娣,也晓得杀人要偿命啊。
好端端的四个字,被许招娣说成了笑话。
月珠唇角扬起,圆润白皙的脸盘上,一抹杀意微凉。
“放心吧,的确是杀人偿命,你以为我没死,你做的那些丑事就能掩盖了吗?”
楼月珠今天虽单纯是想来看热闹的,但不代表她把灌农药、推下河这些破事全忘干净了。
许招娣看着那抹灿烂的笑容,凉意由心而生:“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回家吃饭。”楼月珠抓了许天天,转身挤出人群。
太臭了!臭死人了!且让许招娣认为她是得了重病便血吧。
楼月珠一走,黎霞就跳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又抓住了许招娣一个把柄,顿时稳操胜券:
“好啊,我原以为你就是个病鬼,没想到手脚也不干净!大哥二哥,三表哥七姑夫,把彩礼搬回去,这婚不结了!要是建仁娶了个病鬼小偷,那我们家脸面何存?呸!骗婚狗!”
那些往外借家具充场面的人,一听这么快就可以把东西搬回家了,速度简直不要太快,各家各户找到了自己的家具,搬在手上才觉得安心。
“不,不可以!这些都是我的——”许招娣面色苍白,捧着大肚子去追赶彩礼。
可她一个大肚婆哪追得上肢体矫健的人啊,一溜烟屋里的彩礼都被人搬空了,连那套她喜欢的棉衣也留下。
没办法,许招娣只好继续撒娇:“建仁哥哥,你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啊,孩子不能没名没分……”
我也不能没名没分!
“明天我去卫生所给你买堕胎药,你悄悄吃了,把胎打了。”许建仁压低声音说。
许招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男人,她好爱他的,怎么现在却、却被他一脚踹开了呢?
许建仁以为她不同意,就苦口婆心说教起来:
“我是为了你好,就你拉血拉尿的情况,勉强生下孩子,岂不是提前要了你的命?招娣,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愿咱们爱情的结晶一出生就没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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