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在古玩街鉴宝,尤其是这种聚起来的大型鉴宝,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多看,少听,别急着下结论,尤其是这里头光线很暗。”
杨修文说。
月珠点头,“我明白的。”
鉴宝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多看是为了累积经验,找茬,就跟读书一个道理,读书百遍其义自现,古董看得多了,虽说不上一眼就能看到其中的破绽,但心有成算,安全许多。
少听的意思就简单了,就是别听卖家自夸的话,更别听旁人围观的拉纤。什么张口闭口传家之宝,破不得已才拿出来卖掉这种鬼话,直接乱棍打死,这天地下哪有这般多的传家之宝?
“还有,像上次过来时那种,看两眼就决定买下来的态度,切不可再有了。”杨修文又想到自己摊位上唯一一件宝贝,是被月珠捡漏走的。
当初她运气好才遇上了那件首饰,可鉴宝最忌讳的也是靠运气。
月珠哭笑不得:“您还记得我把真品捡走的事情呢?杨会长,这可有点小气了啊。”
“你这丫头,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嘛,钱货两讫,概不争论,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杨修文气得跺脚。
月珠和杨修文并行,宋儒文祖孙则是站在后面,压低声音说着婚礼的事。
没走几步,一行人就遇到了一个小摊。
这批汉王堆古董,全都是摆在桌面上的,唯有一个小摊是在地上,所以光看起来,这个小店便格外惹眼。
摊主是一个穿戴了少数民族和满头银饰的中年妇女,不到一平方的花格布料上,间隔有序的摆放着一件件富含了民族特色的银饰品,几个年轻的女同志蹲在地上挑选,时不时又套在手上试一试。
月珠目光放在小摊位上,忽的咦了声,跟二位长辈打个招呼,便朝小摊位揍了过去。
一连挑了不少精巧的玩意儿,让女摊主无比的惊喜。
杨修文笑了起来:“果然是女同志,对苗族银饰完全没抵抗力。”
“随她吧,横竖也不贵,苗族银饰做得精巧,戴在身上也好看。无衣,你也去挑几件吧。”宋儒文说。
孙女以前跟他在生产队受苦,回城后他一个大老爷们,也顾不得孙女的心思,没给他准备过首饰,也就这几天想着去给她打一套三金,但平日里总要装饰装饰。
这些苗族银饰刚刚好,不贵,日常戴着也不惹眼。
宋无衣嘿嘿一笑,跑过去跟月珠挑了起来。
宋无衣要的是手镯,可月珠呢?她的目的,并非首饰。
而是摊位上一个花样古朴的吊坠,做工很粗糙,一看就有些年头,被氧化了,摆在摊位上完全没人问津。
月珠挑选了十来件小姑娘的银饰,等见着小雪了,给她五件,剩下的都给杨梅,那妮子最近管理奶茶店,管得还不错,也挣了不少钱,是该给点奖励。
“就这么几件吧,我俩是一起的,老板,给个优惠价。另外再给个搭头,就那破破烂烂的吊坠吧,成吗?”月珠拉着宋无衣,表示俩人是一块的,再指着角落里无人问津的银吊坠。
苗族老板笑呵呵的:“行行行,你们给个六十八元就成,这小玩意横竖也是我捡来的,拿去吧。”
出来做生意,总是要让利的。
月珠爽快掏钱,宋无衣正拉着她,炫自己腕上的手镯。
但走远了之后,月珠才跟二位老前辈说道:“宋爷爷杨会长,您们看一下这个吊坠,是不是真品?我初步估计,至少是汉代出来的。”
“……”
宋儒文和杨修文对视一眼,赶紧把月珠手里的吊坠接过来查看。
成色,工艺,无巨细的,他们站在原地盯了半小时。
这时月珠见他们看的差不多了,才说:“这个项链是镂空设计,虽然这样的手法我们现在社会比比皆是,可我认真看过了,这个吊坠的工艺,完全是手工雕琢。”
在玉石上雕琢,对于学过的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可在银饰上雕刻,线与面的处理、还有造型上的变化手段,没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夫,根本雕不出来。
而且月珠仔细观察过了,这吊坠的制作风格,完全不是苗族的工艺习惯,所以她才敢猜测,这个吊坠是古董!
宋儒文和杨修文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鉴定了半小时,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年代的玩意儿。
可能确定,这吊坠存在的时间,至少有千年以上!
千年,是什么概念?
杨修文深吸一口气:“我收回刚刚那句话,鉴宝,还是得靠运气的。”
这样都能捡漏,月珠的本事绝了!
想到这儿,杨修文看月珠的眼神十分炽热,恨不得让她把整个汉王堆出土的古物,挨个鉴定一遍,再把她送去考古部门做苦劳力。
月珠的逆天运气,不关起来劳役,简直是天怒人怨。
“丫头,待会帮我掌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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