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珠摸摸楼遇西的头,笑道:“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泽哥,你也坐着,我给你上药。”
“不许给他上药!”楼遇东和后面来的楼遇北,齐齐声说。
他们一直觉得是周泽带坏了楼遇西,没让他继续跪着忏悔已经很不错了,还想上药?
门都没有!
周泽深吸一口气,两年来积攒的好感,一瞬间全败光了啊。
不过他也没气馁,总算把自己和楼遇西的事情说出来了,他以后和楼遇西在家人面前,便不用再遮遮掩掩!
“小妹,我不疼,谢谢你。”周泽说。
楼遇北这脾气又爆了:“谁是你小妹,你也配喊小妹啊?我们可还没承认你是一家人,没名没分的!休想跟我们家攀亲带故。”
“……”
月珠瞪向楼遇北:“三哥,泽哥又没做错什么。”
“妹妹,你就是太善良,才会一直被这种人欺骗!”楼遇北义愤填膺。
“泽哥骗我们什么了?”
“骗走了阿西啊!他可是我们家的吉祥物!现在倒好,不知道哪边跟哪边了。”
楼遇北语气里完全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有股酸溜溜的感觉。
妹妹被抢也就算了,现在连二哥也被人抢走,真当他楼遇北是哈喽猫随便揉?
楼遇北挽起袖子,要和周泽决斗。月珠给二哥上了药后,就给周泽上药。
如果不注意,这些淤青是会变成溃烂伤口的!
上完药之后,月珠才拿出家里主心骨的气势:“咱们都先回去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二哥,你也别担心了,有爷爷在,奶奶不会有事的。”
月珠知道,整个家里心思最明亮的人就是楼老爷子,有他劝慰,奶奶应该很快就会从孙子不喜欢女人这个打击里走出来。
“嗯。”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楼遇西和周泽互相搀扶,一瘸一拐回了屋。楼遇北见没事,也回去睡了。
楼遇东一改君子本性,坐在楼老太和老爷子的屋外听墙根,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非常时候行非常手段,大家也都没说什么。
倒是女人间比较敏锐,宋无衣端了盆时令水果,拉月珠走出了门外。
坐在门槛上看着纷纷往下落的雪,咬一口水果,凉滋滋的。
“嫂子,你这什么表情啊?让我觉得怪好笑的。”月珠揶揄。
宋无衣推了推她:“就你最悠闲。家里出了那么大一档子事,你还笑得那么欢快……”
“我倒不觉得这是坏事。”
月珠说。
宋无衣拉着她袖子,拍了拍月珠的胳膊,二人又恢复了亲密无间的闺蜜关系。
“那你跟我说说,这算哪门子好事。你刚刚被云成拉进屋里,可没看见,奶奶都气翻白眼了。”
宋无衣仍有余悸,这大半夜要是真出啥事儿,送医院都来不及。
月珠把脑袋埋在膝盖间,压低声音,怀念着说:“嫂子,你还记得当初日子没好过的时候,我二哥是什么样的性子吗?”
“内向。”
怂,不敢说话,可以说太弱小了。
到底是自家小叔子,宋无衣没把话说太难听。
月珠心里有数,家里人都清楚楼遇西以前的性子。
月珠说:“我更喜欢现在的二哥,敢说敢做有自信,遇到了自己眼里心里的那个人,他便像蝴蝶一样破茧重生了。嫂子你说,这算不算一桩好事?”
宋无衣思忖,笑着嗯了声。
“那这么想的话,倒也不错。”
“总之我们做家里人的,理不理解他,就明说出来,别心里藏根刺!”
宋无衣摇摇头:“不会的,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一家人。家的上面,就是一个遮风挡雨的盖头,如果这时候我们奚落他厌恶他,还谈是什么家人?”
“大嫂,谢谢你能这么想,二哥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回去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好,嫂子你也早点睡。”
月珠的确困了,她跑了一天,早就累得不成样子,现在回了房间一沾枕头便睡。
月珠睡得轻松,但有人一夜无眠。楼老太哭了一晚上还是嫌不够,半夜爬起来坐在床头,又继续哭,可怕旁边的楼老爷子祸害得不浅。
“老太婆,我们不是说好了嘛,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事板上钉钉煮成熟饭的事,你哭他也没有用啊,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楼老爷子爬起来给老伴倒了杯水,又从热水壶里倒了一些在面盆里,浸湿毛巾替楼老太擦手擦脚,这样热乎乎的,好入睡。
楼老太夺过毛巾擦眼泪。
“你们说得轻巧,站着说话不腰疼。阿西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以为打他,我不心疼啊?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就怕他这样,以后没福!”
“这话咋说,你这老太婆就是杞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人忧天。”
“滚滚滚,臭男人什么心思都没有。你想想啊,阿西和泽小子能有什么好结果?”
楼老太唱衰这俩人也不是没理由的。
她咽了咽口水,哽着声音。
“孩子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我不反对,但阿西走错了方向!”
“方向错了也没关系,一路走到黑就是了。可老头子你想过没有,他们俩没有孩子,没有法律保护,什么都没有,万一泽小子变心,咱们家阿西岂不是要一个人承担后果?”
她怕的不是邻里街坊说闲话,是怕自个爱护长大的孩子受伤害!
怎么这一家人,没有一个是与自己同心的呢?
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难道接受了这个事实,以后就不用理睬阿西这孩子了?
楼老爷子明白老伴的心思,
他说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却也不是什么推卸责任的话。
“老太婆,那你说,现在哭来哭去有什么用?有那精气神,还不如留到明天敲打泽小子,让他好好对咱们家阿西,反正事情也就这样了。”
楼老太爷是在亲生儿女身上死过半条命的人,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血脉并不是最重要的。
月珠和他们家不也没血缘关系吗?
如今嫁人了,找到亲生父母了,却还时刻照拂着他们家的人。
有心者,什么都不算困难。无心者,别说血脉了,就算天皇老子亲自监督,也挡不住人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