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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想怎么办?
耳边再次传来李杰有些得意的问话。
用力揉了揉脸颊,揉得自己皮肤都有些发痛之后,我放下双手,调转眼神看着关总,说:
这个我们等下也再谈,我只是想先请教一件事。关老二,好像没听过你和李杰有什么交情啊。当年,宋家跃不是还说迟早要他妈把你点了天灯吗?这么多年,你虽然不是什么天下第一人,但也闷声发财,日子过得不错啊。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搅进这个事情里面来,吃饱了没事做吗?
面对着我的问话,李杰似笑非笑,一副别人家房子起火,不怕烧得大的样子。
莎莎我懒得理他,男人的事,我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女人插进来干嘛,再漂亮那也没办法帮我渡难关。
再说了,我胡钦是那种好色的人吗?
关键是那个死太监,我说话之后,他居然像聋了一样,眼观鼻,鼻观心,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半点搭理我的意思。
其实,我虽然没这帮老东西那么百转千回的玲珑心肝,可我也不蠢,我当然知道现在的局面并不是真坏。
他们也不是不和我谈,不谈的话,关老二火急火燎跑过来,难道是仰慕我想见上一面吗?
他们无非也就是想试下我的态度,探下我的底线而已。
一唱一和,也不过是先摆下自己的姿态,告诉我胡钦,别想多了,他们不是没有路走。
但我就是服不了这口气。
你他妈的放弃阿字,谁动就打谁,那当然可以,确实厉害。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你关老二得到了什么?
就是为了替阿字和李杰出气吗?就是为了整死我胡钦吗?
我绝不信你关长山和阿字李杰有这么好的关系,好到了两肋插刀,义薄云天的地步。
我胡钦也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更没有理由就是为了整死我。
而且,你和李杰两个人这么多年暗中勾搭,煞费苦心布下来的棋,就没有目的?这么多年费的功夫,就为了和我胡钦赌一口气,真的放弃了?
我更不相信!
还是那个问题,这件事里面,你关老二得到了什么?图个什么?
我不是想不到,只要你开口说,后面的话咱们也就好谈了。
可你非要装腔作势,当我是个憨坨,在这里耍把戏。
既然这样,你们都忘了我胡钦的名声,那我也不妨就再次提醒你们一下,什么叫做死不要脸,什么又叫做不按套路出牌。
好吧,看起来二哥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人,那我也不问了。我就是这么一句话,我不管是哪个办阿字,我也不管之后你是帮廖老板打皮财鱼,还是帮皮财鱼打廖老板,都不关我的事,为什么呢?反正而今我胡钦已经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死也是死。既然要死,老子也是个油盐不进,看不得别人好的人,那就一起死!杰哥和阿字跑不掉,二哥,我就不信到时候,你帮着别人打,自己就完全没得事,不管皮还是廖,他们能让你舒服了老子跟你姓关。反正麻皮上面一坨屎,我们都大事干不成,抱着一起到下面喝酒。我怎么办?走出这个门,我马上就放消息,关老二和李杰勾在一起了,阿字是宋家跃的儿,砍皮铁明的就是他!老子就这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前客客气气说话,偏偏要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现在,面对我这样毫不客气的话,李杰却又没心没肺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我说:
胡钦,你还真不要脸,不要脸,我混了一辈子,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不怕丑的人,你太不要脸哒。
对于李杰的嘲笑,我简直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我根本无所谓,不要脸就不要脸。
脸能值几个钱,我要的是命,是我和我兄弟所有人的命,是地儿已经想好了,准备交出来告诉天下人,义字应该怎么写的那条命。
再说了,这个屋里的所有话,都不可能再有第五个人知道,我再怎么不要脸,出了这个门,又有谁知道。
怕个卵。
所以,我也干脆就陪着李杰一起笑了起来。
李杰笑得花枝乱颤,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寂寞了很多年的老痞子,终于见到了我这样一个同样不要脸的小流氓,颇有种臭味相投的开怀感觉,指着我说:
哈哈哈,胡钦,要不,还是你先说下,你想怎么办?如果把消息告诉你了,你怎么办?肯定不是真的办陈蒿唦。问了你半天,还不给个实话,毛都没长全,哪里就这么狡猾。
我也尽量用一种英雄重英雄的眼神看着那个老痞子,挑眉弄眼的说道:
哈哈哈,杰哥,要不,还是麻烦关总回答一下,刚才那个问题,他不回答,我后面的话也就不好说了。我总要晓得,他插进来是为什么吧?
你想不到?
想到一点点,还是想听关总自己讲下。
说到这里,李杰扭头看向关老二,那个死太监的脸上居然也破天荒露出了一点点的笑意,还是不看我,自顾自开口了:
二三十年了,前面十几年呢,有李杰;后头,又出来个廖光惠;真讨嫌啊,做个生意,到处都有人问起实力够不够,罩不罩得住。李杰,当年没得人这么问你吧?我也不想还有人继续问我这种话哒。你看,水晶楼好大一块地,廖矮子说拿就拿了;老子想拿都拿不到,真恼火。钦哥,这个回答,可以不?
当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关长山的眼睛终于望向了我,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眼神中却有着让我不寒而栗的深沉与冰冷。
就是嘛,二哥,早说不就好了。人在一个位置坐久了,是有点不舒服,都想挪一下。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们真的确定,我怎么办陈蒿,你们想晓得?
话到这里,我收起了脸上所有嬉皮笑脸的表情,目光笔直迎上关总的凝视,丝毫不退的盯着他,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道:
两位大哥也劳心劳力这么多年,我不管你们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不想晓得。你们想了解我的目的,可以,我完全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为了表达我个人的诚意,我建议你们不要听我想做的事,这就是个典型成王败寇,不成功就成仁的事,我不想你们白费一场功夫,最后还是落个身败名裂。你们不问,我不说,事成了当然好,不成,也和你们没得关系。至于我,生死自负,绝不怨天尤人。
李杰一声嗤笑,说:
切,胡钦,你也莫要说得这么好听,是想留着我们,好让水再浑一点吧。
杰哥,难道你和二哥不想吗?水不浑,铁桶江山,我胡钦自然是出不了头,但二哥你就能出头?还是阿字就能出头?粑粑这么大,真到了那一天,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我也没有想过非要像杰哥当年那样一统江湖,出头鸟我胡钦不想当。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有一天到了那个份上,我确实是改变了想法,想要试一下万人之上的味道哒,那至少也还有好些年的时间。以你李杰关二爷,哪怕是阿字,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能力,只要有了辗转腾挪的余地,到时候究竟是我胡钦做王,还是阿字称雄,鹿死谁手,也不好说,至少要比现在鱼死网破强得多。这笔生意,怎么做,你们都不亏。
对面李杰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关老二的嘴角却渐渐咧开,终于笑了起来。
房间内,一片安静。
半晌过后,对面三人,还是没有一个作声,我只得再次问道:
杰哥,你不会真的就想让我帮你再一统江湖吧,哈哈哈,我实在是没得这个本事。至于你有没有,你自己来,我等着看。
我的话音刚落,一个女人的声音终于插了进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关老二那个阴阳人说话,定睛一看,不是,是莎莎。
胡钦,大道理你也说了,我一个女的管不了那么远。既然是做生意,那我只问一句,我们帮你过难关,你能给我们什么?
我停了一停,并没有马上说话。
这么重要的事,我不愿意阿猫阿狗上来都能和我谈。
我以为李杰和关二两人只要有一个识大体,都会阻止一下这个自作主张说话的女人。
没想到,我都他妈连抽了两口烟,那两个男的还像是聋了一样,不表半句态。
他们当然没有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在我对面的那条阵线当中,莎莎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只是李杰的老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厉害在哪里,但毫无疑问,在这三个人里面,她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那么,她自然就有和我谈话的资格,她的提问,我也就不得不答:
你给我一个兄弟平安,快则半年,慢则两年,我还你一个天下大乱。
话犹在,关长山已经长身而起,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烟盒火机,一边径自说道:
好!我先走了,阿杰,任何事,随时联系。
李杰目光炯炯,一言不发,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关老二的话。
一旁的莎莎跟着站起身来,先是对关二点点头,然后再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杰,悠悠说了一句话:
这些年,婷婷读书要感谢和尚,但他自己女儿上的是贵族学校。有些人欠的债,你不要,我要!长山,我送你。
看着二人走出书房的背影,再看看那个已是孑然一身独坐窗前的半残之人。
突然之间,我就想起了一个始终流传在江湖上的说法:
李杰的败,非战之罪,而是一个女子爱他太深,也恨他太深。
感同身受的黯然中,我站起身来,大步走出,门外,已是露滴垂柳,夜雨纷纷。
身后,隐约传来了一句晦涩的说话:
钦哥,好走。
几何江南无烟雨,从此天涯不思君。
英雄难过,最是情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