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心里想着,等到饭后,她也许对着人的祖宗八代都要好好的查查。
是否有用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否对羽族有二心。
王悦觉得二十多年前的那次事件,能让这么多老东西都活着,显然不简单。
如果说,张承泽侥幸的躲过去了,可他们呢?
难道都这么好命?
从一开始,王悦就觉得,当年的事情一定有内鬼,只是,当初自己还没有在羽族,没有这个机会,没有这个能力,此刻,王悦觉得是时候了。
坐在下手的高飞宇对在场的人看的有些不满,可,看到王悦还愿意安静的坐下来,听那些废话,想来,他们应该不会带有感激之心。毕竟,到现在,王悦还没有真正的坐在女皇的位置上,旁边有太多的狼,又有几个和张承泽一样让人相信,不经意间,高飞宇看到了六顺的身影。
想来,在他还没有真正的做出伤害王悦的事情,他也许该把有些事情放一放。
如同那天的合作,在面对有些事情的时候,不宜为自己树立太多的敌人,想来,经过今天,六顺也会是这样的想法。
等到这顿尴尬的庆功宴结束,等到所有人离开,王悦却坐在位置上,等待着张承泽对她的解释。
好在,六顺和高飞宇也都是识趣的人,他们忙着送人,其实是为了王悦清理现场,为的就是给王悦一个能有放心说话的机会。
不久,张承泽拖着疲惫的身子走来,看到王悦的那一刻,自然的坐在王悦旁边的地上。
其实,在场的人每个人都有一个单独的桌子,而,王悦的桌子在最高的地方,此刻,张承泽这么坐着,显然不是因为太累的缘故,而是用这样的举动来证明他的真心。
好在,王悦也不是太计较的人,尤其,没有张承泽,不会有羽族的今天。
王悦学着张承泽的样子,坐在他的旁边,顿时,张承泽激动了,想要起身,想要开口,却被王悦阻止了。
“今天你很累了,该回去好好休息,只是,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似乎在说让金支一族安全撤离的事情,似乎在说今天所谓的庆功宴。
“那个位置空闲了许久了,该有人坐上去了,我希望……”
有些事情说开了,也就没事了,张承泽的好心,王悦领情,但,王悦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哪怕她现在拥有少主的身份,知道自己是几百年来出现难得出现的紫翼。
可以轻松的接受少主的身份,但,对女皇的位置,她却不想当的那么随意。
有些事情,明明有捷径,明明可以轻易做到,可,王悦就是不愿意低头,其实,她更担心的是,哪怕自己坐在位置上,她也会打从心底鄙视自己。
……
“少主好!”
“少主,我们又见面了。”
这是自从那次宴会后,产生的后遗症。
每次遇到人的时候,他们总是用这样的开场白。
只是,年轻一点的还算是尊敬,可,年纪大一点的,竟然拿身份在王悦的面前说事,不过,王悦因为有些资料还没有调查清楚,不会轻易动手,每个和她打招呼的人,她都会礼貌性的点点头。
只是,也有几家,突然间就发生了祸事。
有人在家里睡觉,睡到半夜,突然房子着火了,有人明明在家里睡觉,醒来发现自己在河边,还是还是一丝不挂,再或者,有人正在家里享受家的温馨,突然有人孩子冲出来叫爸爸,等等,太多这样的趣事,发生在羽族。
为此,有人当成笑话,有人觉得新闻太多,一时间听不过来,可有人的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说倒霉的只是一个,还算可是,可,一连几个大家都出现这样的事情,外人不知道为什么,可,他们的心里似乎多少知道一些。
每每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们总想着怎么遮掩,而不是查个究竟。
王悦在外面走了一圈下来,已经到了傍晚,她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小院,看着在院中下棋的高飞宇和六顺,暗想,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竟然还能坐下来下棋,真是难得。
站在一处,久久的看着,没有要打扰的意思。
不久,高飞宇落下一子,赢了这盘棋,他起身来到王悦的旁边,顺势拦着她的腰,“怎么,可是有些累了?”
说着,他的手自动的带着王悦来到刚才他的位置上坐下,手也放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捏着。
六顺在旁边收拾棋盘,对眼前看到的这一幕,他从开始的心痛,到后来的麻木,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满,可,他还能压制的住,至少,他没有当场发作。
“刚才我是让你的。”坦白的说出这话,并成功的看到高飞宇脸色的笑容一僵,他紧接着继续开口,“少主太累了,你还这么不懂事,我为少主的未来担忧啊!”
“不是还有你吗?”说的真好听,还不就是为了在王悦的面前表现自己。
明明刚才那棋,自己是凭借着真本事赢的,此刻,经过六顺那么一说,就变了味道,可,如果自己真的要争论起来,反而显的心虚。
王悦对这样的争吵,已经没有什么兴致,也知道他们说这些的目的,只是,她安静的坐着,看着天渐渐暗下来,王悦也慢慢的适应了。
突然,王悦目光跳跃看向远方,似乎,她现在就是面对这样的环境,而,她自己就是用这样的方式逼着自己接受现实,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很多人现在对着你笑,却不是真正的笑,而有些人给你冷脸色,却并不是真正的心冷,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如同空降部队,这次在羽族以少主的身份住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以后的羽族要变了。
这次的自己再也不是上次的小住,这个举动,正是有些人不愿意看到的。只是,王悦想要大声说出来的是,她现在这个身份,也许,她也只是一个‘受害者’,接下这个身份也有太多的不得已。
六顺看了几眼王悦,收起棋盘,往旁边走去。
高飞宇顺势抱起王悦,让王悦坐在他的腿上,“小东西,不是还有我吗?”
王悦冲他微微一笑,勾下唇,点点头。
“是呀,我还有你们!”……
因为有了那个不该属于自己的庆功宴,原本王悦在羽族还算是自在,可,后来渐渐的被惦记的人多了,想要一个安静的空间,都不可能。
为此,王悦纠结了几天,后来随着张承泽的到来,她对有些事情也都想开了。
高飞宇一直陪伴在旁边,对王悦的情绪,他都看的清楚,自然,高飞宇不会如同张承泽一样,不会和六顺一样说些什么大道理,而是安静的陪着。
他知道,王悦早晚都要面对,从她来到羽族开始,就已经扛起现在这个身份,只是,她还有些不适应而已。
好在,王悦终于缓过来了,自然,最为放心的还是他。
同时,高飞宇已经找出自己身边的纰漏,不过,他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悄无声息的改变着。
对有些人想要截获他的消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都要经过自己的允许。
现在的高飞宇安心的陪在王悦的身边,度过这最为简单的过渡期。
这天,刚吃完饭,原本高飞宇依照惯例会陪着王悦在院中散步,种种菜,修理修理花草,只是,他们刚开始不久,张承泽从外面走来,看到他们两个的举动,明明已经看过多次,可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尤其,王悦是未来的女皇,现在的少主,怎么能做这么粗~鲁的事情,只是,他说过,却没有什么效果,为此,他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高飞宇,总觉得是高飞宇使用的伎俩。
他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挽住王悦的心!
简直太可笑了,王悦是什么身份,而,高飞宇在羽族又是什么身份,如果想用外面的那套形式作风来做事,显然是在找死。
想到高飞宇刚来羽族时对他的要挟,后来和六顺合力把他推出去,如果不是当初他机智,恐怕现在的张长老还活着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些,张承泽的心里怎么能不恼火,不过,很快,张承泽心底笑了。
有些事情,张承泽没有要提醒高飞宇的意思,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会让有些人知道自己的份量,从而退出这个不该待的羽族。
想到这些,张承泽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少主,今天晚上六长老设宴,希望少主能够参加。”
“六长老?”不是那个被私生子找上门,然后闹的家庭不和的六长老师华晖,如果记得不错,现在他那个私生子,虽然没有住在师院,可已经由原来的方光明改为师光明。
这个时候请客,不会是为了他那个刚刚冠上‘师’姓的儿子摆的宴会吧?
想来,应该是宴无好宴!
“咳咳——”
张承泽干咳了两声,算是提醒王悦,同时看向高飞宇一眼,原本以为这人会识趣的离开,可,人家愣是如同一个木头似得,直~挺~挺的站着。
如果,不是张承泽担心王悦,他怎么会给高飞宇好脸色,为此,他只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少主,现在是关键时期,可能会让少主觉得有些不便,只是……”后面的话,张承泽没有说出,因为已经说过多遍了,再说显的有些絮叨。
“嗯,你继续?”王悦似乎不知道张承泽的好心,竟然催促说下去。
高飞宇突然无声的笑了。
看来,王悦是缓过来了,竟然还有心情打趣。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能放开手脚的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耳边是张承泽如同复读机一样的重复的调调,高飞宇的看着王悦,心却早已经飞远。
也许是因为自己年龄大了的缘故,也许是因为王悦的身份,他们的感情是有进步,却没有时下年轻人对爱的那种火热,似乎,他们就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妻,平淡,却缺少了激情和动力。
这一刻,高飞宇觉得,是要改变自己,还是要继续保持下去。
现在高飞宇的犹豫,可,不久之后,高飞宇还是被刺激到了,以至于做出了一次疯狂,而又大胆的举动。
等到张承泽说完,他已经口干舌燥,好在,王悦答应出席宴会,这也算是让他放心不少。
毕竟,王悦的身份在这里,可有太多的人不认可,如果,王悦以强悍的作风,可能会被众人孤立,到时候,就算是自己从中周旋,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
这时,唯有王悦微微低头,却不能低的太过,让王悦以后没有抬头的机会。
想到这些,他多少能明白王悦,看着一个年级不大的小娃子,独自在羽族站住脚,显然有些吃力。
为此,张承泽第一次对死去的女皇埋怨,为什么不多活两年,至少亲眼看到王悦坐在那个位置上,并坐稳的那一刻,再离开,不好吗?
这时,眼角的余光再次看到高飞宇,突然想到那个该死的王光耀,如果不是王光耀,也许,现在的少主不会经历这些非人的磨难。
张承泽带着一颗失落的心往外面走去,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话,让他的心跟着提起来,后来,缓缓放下,突然觉得,今天这一趟,对他来说还是有收获的。
高飞宇看着张承泽离开,直到连背影都看不见,他看向王悦,“你刚才说的那话是真的?”
“当然,我觉得,张承泽给我一种爸爸的感觉,他总是为我着想,对有些事情看起来有些絮叨,不过,我却觉得温馨,可能是叛逆期到了,想法会有些不同。”
“叛逆期?”高飞宇瞟了王悦一眼,都有未婚夫的人了,还叛逆期,怎么不说自己是婴儿。
“怎么,你有意见?”王悦扭头看向高飞宇,看到对方的眼神,她亮出了自己的拳头,“怎么,不服?”
“服?不就是想要动手,何必说的那么好听。”高飞宇直接挑破。
明明某人不想去,却不得不去,现在心里压着火,想要找个人发泄,而,自己有事一个最好的对手,自然,这人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不久,两人比划起来,不过,他们却不是如同外人觉得那样随便的练练手,却是招招狠厉,似乎要杀了对方似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