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你的孩子可以在30秒内,完成哈佛大学的四年课程,花费不过几十美元。这就是我和我的团队构致力于人脑交互接口的初衷。
————“伊甸园”公司ceo:哈尔比辛格
宁波市地下指挥部一号大屏幕上,拍摄到的画面逐一呈现,看起来,除了弹道导弹,没有办法有效摧毁其安装在八条轨道上的,装甲防护达到要塞级别的雷达站。
光学摄像机还拍摄到的,岛上的其余兵力的分布,也在2至4号屏幕上显现,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团乱,毫无条理可言。
人类天生害怕混乱,喜欢对称的图形和归类的数据,灯塔没有这样的强迫症。所以,暂时不能从其混乱的部署上,一眼看出其目的所在。
事实上,灯塔在每一处前沿的兵力配置都是一团糟,它的作战模式,与人类自相残杀几千年摸索出来的,兵行诡道的军事思想,完全背道而驰。它在战役层面的响应,通常是可预测的平推和舔油——你在哪里挑战,它就在那里反击;但是在战术层面,它的无章法和混乱,倒是不断展现出其独特的“微操”优势。
这场战争的最让人类军事家痛苦的部分在于,“灯塔”处处以极小优势,惊险获胜,却从未有过败绩。它似乎找到了某种,军事运筹以及物资配置上的最优解。目前,指挥部的苏玲玲少将,正试图建立新的非线性模型,来破解这个谜。
隐藏在江西、安徽山区的短程地对地导弹迅速输入坐标后发射,任何拖延,都可能使得敌人逃脱。远程火箭炮也从浙江山区各个阵地发射,其中一些将会对于部署在摊头的装甲集群发起攻击,另一些则对东方港口一带进行攻击。侦察机同样拍到了港口云集的运输船正在卸货。敌人的战舰此刻还较远,要不然它们的区域防空火力,可以替代,岛上暂时被压制的防空。
山猫车开到了指挥部附近,那是一座商场留下的断垣残壁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入口。
入口处没有卫兵,避免敌人的卫星发现蛛丝马迹,找到指挥部,当然这些小儿科不可能糊弄得了灯塔,所有人都知道,它的眼线时刻盯着这里。
在互相摧毁卫星以及补射己方新卫星的竞争中,双方曾经势均力敌。但是越来越多的轨道残骸成为了一种掩护,灯塔发射的,外形奇特的新式卫星,可以有效伪装成碎片,其低轨道光学卫星的平均生存时间,延长到了3天(如果不通讯,时间更长)。这段时间,足够其可以从中国军队头顶飞过70次。而中国军方发射的低轨道侦察卫星,无论怎么伪装,总是会被对手及时发现并摧毁。只有一些一万至三万公里轨道上的卫星保存下来,这些卫星的分辨率不足,只能拍到很模糊的照片。有观点认为,这些卫星是灯塔故意留下,用来实施战略欺骗的。
车子直接开进洞口,然后是一条渐渐向下的隧道。显然刚才的入口不可能逃过灯塔的眼线,所以入口后面,还必须修造很长的通道。道路开始蜿蜒,张寻宁一会儿就转晕了,如果俘虏身上安装了一个惯性导航系统,这样曲折的路线,可以最大限度避免其判断出指挥部的位置。
车辆在隧道内,东转西绕了大约5分钟,到达一道厚重金属门。闸门缓缓打开。一名下士走过来,检查两人证件。
因为车上有一名俘虏,下士与上级进行了短暂通话,同时,另一名士兵对俘虏进行了简单扫描,当然他脑后的金属插座不可能通过安全检查,但是电话那头很快允许放行。
他们驱车,来到一处闪着微弱红光的巨大空间,张寻宁从来没来过这里,感觉像是一处巨大仓库。他注意到,四周停着大量的坦克和装甲车。看起来,蒙上俘虏眼睛确有必要。
让他振奋的一点在于,战区还是有点存货的。最近一年,他在前线已然很少看到重装备了,任何重型武器,一旦暴露到表面阵地,都很快被摧毁,鲜有例外。
士兵们都在传言,后方正在赶制简易反装甲武器,准备武装两千万平民,抵抗灯塔的入侵。看起来,并不完全是那样。
“这就是你说的大反攻?”
赵青得意地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草,至少可以装备6个……”
“咳咳……”赵青不自然地咳嗽,打断了张寻宁。
张寻宁意识到脚下还躺着一个半死的俘虏,虽然蒙了眼睛,但是耳朵可能还好使,确实应该注意保密,不过,还怕他跑了不成?
车子连续穿过数个昏暗、巨大的装备停放区后,车辆才重新进入一个较亮堂的区域。司机将车停下后,领着张寻宁先到休息室,赵青则带着俘虏,不知道去了哪儿了,张寻宁也没心思知道。
休息室里竟然有一张床,他已经48小时没合眼,并且好久没看到床了,哪怕只是一张吱呀乱响行军床。
他赶紧脱了衣服鞋子钻到行军床上,整个人紧紧裹着毯子,卷缩成一团。
在前线,这样变扭的睡姿,可以在突如其来的炮击中,保持较小的被单面积。
灯塔发射的155毫米榴弹炮弹,没有触发引信,它们往往临空爆炸;这些炮弹的破片很小,每一片大约柳树叶大小,锋利而轻薄,远距离上没什么用。但是在大约1000平方米的覆盖范围内,这种破片对软目标,具有绝佳的杀伤力。据说这种又小又窄的破片,是灯塔基于战场杀伤统计的杰作,是为了从坚硬的肋骨中间钻过去,有效杀伤脏器或者切断动脉。卢比尼奥总统召唤来的这只地狱恶魔,从未放松对于如何杀戮人类方面的学习,没有人知道它下一步,会制造出什么样的可怕东西。
在琐碎寒冷的梦境中挣扎了一会儿,张寻宁在久违、轻柔的音乐声中苏醒过来,音乐飘忽而遥远,似乎是德彪西的《月光》。
少年时,父母曾强迫张寻宁学过音乐,钢琴考过级,能比较熟练地完成肖邦练习曲。老师的评价是:努力且有一定天分。虽然像是带有客套的例行评语,并且在天分部分略打了点折扣。但是张寻宁一直以自己纤长的手指为荣。不过现在,过往的这些事情,都不存在了。
早年钢琴训练,唯一的现实意义,在于射击时,食指在二道火上的分寸感很好。他的狙击枪,做了个性化调整。扳机力调到了最小,大约8n,这需要灵敏的手指才能驾驭。对于超远距离猎杀而言,笨拙的的手指,多多少少会影响精度。
他昏昏沉沉起身,走向门口,他记得进来时门关着,不知道谁打开了。
走廊很长,而且空无一人。卫兵不知道哪儿去了。不知为何,张寻宁感觉脚步蹒跚,他几乎扶着墙才能跌跌撞撞向前,墙上红色警报灯,有气无力地闪烁着。
他无力思考到底发什么什么,只能一步步向前挪动。走过走廊转角,才注意到,墙上布满了弹孔,地上散落着弹壳,似乎刚刚发生过一场一边倒的交火。但是为什么没听到枪声?
前方不远处,烟雾缭绕,前面一个高大的人影站立着,却看不清脸。
他努力集中注意力,注意到那个人脚边躺着两具卫兵的尸体。张寻宁试图后退,想着去找一把武器,却脚底绵软,似乎踩在云端。那个人已然到了跟前,比张高了半头。正是早上抓到的那个家伙。他的脊椎不是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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