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看到江免来了就麻溜的跑了。
见殷戾盯着中指打量,似觉得还挺有用的样子,江免:“……”
缺大德了。
殷戾掀起眼皮看向他,深色的瞳孔恰似无底洞一般,将人席卷进去。
江免被他盯得鸡皮疙瘩都起了,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殷戾眸色暗沉,手里攥着符袋朝他靠近,在离他仅有两步远的距离时,将符袋丢给他。
江免双手接住,不解的打量手中符袋,“此物有何用?”
“挂在腰间。”
江免照做了,抬头正想问他挂这玩意干嘛,突见他大步过来。
殷戾一手拽住他的手腕,一手紧扣他腰间,将他用力的拥入怀里。
终于能再次抱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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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僵住身体,手无措的抬起,没搞明白他为什么要抱自己,还有,金光为什么不闪了?
坏了?
灵光一现,江免蓦地想起腰间挂着的符袋。
这符袋牛啊。
殷戾将脸埋在他肩窝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察觉他没抗拒后,抱着他的力度渐渐收紧。
【黑化值:52。】
听到系统的声音,江免皱眉问:“我不是把你屏蔽了?”
【对啊,但我能解开啊,刺不刺激?】
“……”
——杀了他!
——杀了他啊!!
恰逢此时,脑海里再次响起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无限放大的恨意,深深刺痛江免的脑神经。
原身残魂犹存,总是会影响到他。
——江家灭门之事有蹊跷,很可能不是他造成的。
——不可能!就是他!就是他!杀了他!你给我杀了他!!
——你他妈能不能冷静点?
——杀了他!!
“唔……”
江免头疼欲裂,瞳孔乍然变红,一把将殷戾推开后,崩溃道:“别过来!”
摇摇晃晃的站定,江免猩红着眸死死盯着殷戾,“我江家灭门,你是否参与其中?”
殷戾紧抿薄唇不语,眉上笼罩着层层阴翳,漆黑的暗瞳复杂难懂。
就这么难以回答?
江免失望的往后退,将腰间的符袋取下后狠狠掷在地上,转身消失在殿内。
看着他离去,殷戾眸色攸地变淡,最后化为一潭死水。
冷宫。
江免狼狈落地后,泽泽担心的跑过来,“免哥哥,你没事吧?”
江免摇头,“无碍。”
下一秒他却吐出一口黑血,正要软倒之际,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里。
发现接住自己的是北矢后,江免强撑着站直身,“多谢。”
如此见外……
北矢心如刀割。
本想狠心不再见他的,可终究是忍不住。
江免抹去嘴角的血渍,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找不到你爹娘,他们大抵是被人藏起来了。”
“藏起来?”
“嗯。”
江免皱眉若有所思,他也找过他们,可茫茫人海,找到他们的机会十分渺茫。
北矢:“你别急,我再多派一些鬼去找。”
“小矢,你不必为我做到这份上,不值当。”
“因为是你,所以没有值当不值当一说。”
这死心眼的小孩。
江免都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了。
……
暴君又暴躁了。
这次直接是拿留下来的秀女们开刀。
遍蜜首当其冲将成为刀下亡魂。
太后知晓此事后,也不中风了,颤颤巍巍的跑来阻止,“皇帝若是要杀她们,便将哀家也杀了吧。”
殷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朕给过她们机会。”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五人悔不当初,遍蜜更是扑在太后面前,“姑母救救蜜儿啊,蜜儿有悔,蜜儿还不想死啊。”
太后拍着她手安抚道:“蜜儿别怕,有姑母在,没人敢杀你。”
说完,她看向殷戾,“蜜儿可是你表妹!你怎能如此狠心!”
殷戾散漫的靠着椅背,指尖微抬,立刻有侍卫拔了刀上前将几人围住,眼见他们的大刀就要落下,太后急忙道:“皇帝!她们可降为宫女,不再是秀女!”
听她退而求其次,殷戾慢慢起身,“可。”
见他走了,遍蜜几人瘫在地上,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丝死里逃生的侥幸。同时,她们也无比悔恨。
真是猪油蒙了心,贪什么荣华富贵!
是夜,陈公公紧张的喊叫声打破了皇宫的宁静。
“陛下,陛下!快传太医,传太医!!”
半个时辰后,皇帝受伤的消息在宫内不胫而走。
等传到冷宫时,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江免没直接过去,而是先去了三妃的寝殿。
“哟,今日吹了什么风,竟把你给吹来了?”三妃抹着胭脂笑问他。
江免飘在她身后,“殷戾出了什么事?”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想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三妃古怪的看着他,“对了,我听小鬼说你在护着暴君,为什么?”
江免:“没有原因。”
“不可能,”三妃起身围着他打量,“你好像不那么恨暴君了。”
看他沉默,三妃没追问,只道:“我曾在御书房看过一副画像,你猜画像里的是谁?”
“不知。”
“是你。”
见他惊讶,三妃勾着头发笑得妩媚,“之前你问我,为什么暴君会护着你,我没说,不过,现在我又想说了。”
“为什么?”
“今天心情好啊,哎呀别打岔,他之所以护你,是因为他在三年前便梦到过你,大抵是从那时起便将你记在心里了。”
江免:“你又知道了?”
三妃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我偷听到的,再推敲一番,不难猜出暴君对你有意,唉,难怪暴君从不踏入后宫,怪我错生女儿身。”
“……”
她今天很古怪。
但江免也没多想,转而思索起来。
殷戾三年前就梦到他?
那殷戾惦记的是原主,不是他了。
这时,三妃又道:“暴君对别人狠,对他自己更狠。”
“怎么说?”
“他把他身上的金印挖了。”
“金印?”
“嗯,”三妃喝了一口茶后道:“你之所以不能接近他,是因为他身上刻有金印,但他今晚不知抽了什么风,竟把那印生生挖掉了,没了金印庇护,倒是方便了恶鬼来杀他,啧,他以后只怕是……哎,你去哪?”
看他变了脸色匆匆离开后,三妃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殿内。
江免赶来时,殷戾正“虚弱”的趴在床上,背部被包扎着,还在微微浸血。
殿内并无伺候的太监,想来也知道是他屏退的,而四周潜伏着众多恶鬼,皆在蠢蠢欲动,但在看到江免来时,又全跑了。
江免现身后慢慢朝他靠近,当察觉那股金光真的不见了,眉头紧蹙。
似听到他来了,殷戾挣扎起身,动作间撕裂了背上的伤口,造成血崩。
“你疯了?”江免上前制止他。
殷戾紧紧的扼住他的手腕,“待时机成熟,我会告知你真相,相信我,可好?”
一国之君却用如此小心翼翼的语气说话,江免心里百般滋味,终是点了点头。
殷戾一把将他抱住,唇凑到他耳边问:“反感吗?”
江免轻轻的摇了摇头。
刚摇完,就觉殷戾抱着他的力度骤然加大,差点勒死他。
哦,忘了,他本来就死了。
【黑化值:46。】
静默片刻,江免问:“你为何挖金印?”
“你不愿要符袋,我又想抱你。”
“……”
再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情意,江免真是脑残了。
“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他试探性的问。
“你来时。”
“什么叫我来时?”
“我知你不是他。”
这话可把江免给吓懵了,他推开殷戾仔细观察,“你有记忆?”
“什么记忆?”
看来是没有。
等等,让他先捋捋。
殷戾三年前梦到原身,那时并未喜欢上,后来他穿来了,殷戾才……
嘶,有点诡异。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江世子的?”
殷戾半耷拉着眼皮掩饰眸里情绪,低沉道:“梦到的。”
江免不信。
但见他并不想说太多,只得作罢。
现在证明了殷戾喜欢的是他,而不是原身,江免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随即他又在想,靠梦喜欢上一个鬼,好扯淡啊。
“咳咳……”
耳旁响起他的咳嗽声,江免立马回神,见他背部的血又往外渗,手忙脚乱的给他重新包扎好。
“对了,你为什么可以碰到我?”
殷戾:“不知。”
“真不知?”
“真不知。”
“人心隔肚皮。”江免摇头晃脑道。
殷戾不解。
江免凑过去拿脸蹭他腹肌,“这般才算交心。”
“……”
殷戾睫毛微颤,眸里晦暗难测。
到了吃宵夜的时间,太监们鱼贯而入,将清淡美食轻放于桌上。
等太监都走出去后,殷戾随意披了件外袍坐在桌前。
江免跟过来坐在他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一桌子美食,见他不动筷催促道:“吃啊,跟我客气什么。”
“……”
殷戾抬筷夹了菜,却先递到他嘴边。
江免遗憾道:“我吃不了。”
殷戾神色一顿,继而收回手自己吃了。
可江免实在太馋,忍不住凑过去,“让我闻闻。”
然而,当凑太近突然碰到菜时,他惊了。
我丢,竟然能碰到菜?
尝试着夹菜盘里,夹不起来,他又夹殷戾碗里的,夹起来了!
卧槽!
敢情得殷戾碰过的菜他才能吃!
瞬间发现了新大陆,江免连忙让殷戾都碰一遍。
见他碗里都堆满了,殷戾夹了菜刚想送入口中,却被他伸手拦截。
“拿来吧你。”
很久没吃到菜了,江免吃相有点狼吞虎咽。
殷戾摇头失笑,递了一杯茶放在他手旁,又陆续给他夹菜。
他夹多少江免吃多少,都不带剩的。
但到了最后,江免打了个饱嗝将剩下的菜夹回殷戾碗里。
殷戾问他:“怎地不吃了?”
“难吃,你吃吧。”
“……”
吃太急,腹胀了就很难受。
江免起身来回踱步,企图能缓解一下,但越走屁意就越明显。
想了想,他隐身飘在角落里问系统,“我这样他看得见我吗?”
【你猜。】
“……”
江免想着之前他没现身时,殷戾好像一直没反应。
应该……看不见的吧?
憋不了了,他索性掰着屁瓣蓄力。
系统惊问:【你干嘛?】
“放屁啊。”
【放屁你掰着屁股干嘛?】
“专家说这样放屁没声音。”
【……】你会后悔的。
江免刚放了一个绵长的屁后,刺耳的屁声也随着响起。
giao,为毛还有声音?
专家误我!
江免边咒骂专家边挥手扇屁,突觉被抹灼热的视线盯着,他转头看去,却与殷戾震惊的眼神对上。
“……”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