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痘为什么会长在这里,你确定这是痘吗?”江免不死心的问。
边鸷阴恻恻的盯着他,眼神似要吃人。
江免连忙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再不闭嘴,鲛人怕是要生啃了他。
得罪鲛人的下场就是被粗鲁的拽着在海上吹冷风。
趴在鲛人背上的江免特别苦逼,被冷风吹就算了,还时不时的吃上几口咸得发苦的海水。
而且边鸷游的速度特别快,跟开了快艇似的。
江免实在受不了了,虚弱道:“哥,能不能慢一点,我要废了。”
听着人类有气无力的声音,边鸷总算是良心发现慢了下来。
江免正要松口气,突觉旁边有什么东西在游来游去的。
“那……那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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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
边鸷的声音很淡定,语气更是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吃了几条鱼。
他淡定,江免可淡定不了。
这可比怪物还要惊悚好么。
江免惊得屁瓣一紧,死死勒住边鸷的脖子紧张道:“它……它会不会来咬我性感的小蜜.臀?”
边鸷低沉道:“你再勒紧点,一会儿我们两个一起去喂鲨鱼。”
闻言,江免连忙松了点力度,紧张兮兮的盯着鲨鱼,“它又靠近了!”
背上的人类一紧张就勒脖子,边鸷磨了磨牙道:“它不敢咬!”
“那它为什么一直在我们旁边游来游去的?”
“你丑到它了。”
“……”
啊啊啊,老子要掐洗你!
江免双手掐着他的脖子,还没等用力,身体骤然往下滑,加上边鸷身体很滑,他一时没抓稳,瞬间掉入海里。
没等他游上去,突见正前方游来一个黑湫湫的东西,意识到那是鲨鱼,江免面色微变,迅速狗刨式往上划,一着急还呛了几口水。
在他拼命往上游时,身后骤然贴来一个冰凉的物体,紧接着,身体被束缚进强有力的怀抱里。
随即,他的脸被扭转过去,唇上一凉,嘴里吐出的泡泡尽数淹没在唇齿间。
江免目光呆滞的瞪着眼前的鲛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亲自己,但随后又懂了。
他在给自己渡气。
可渡气需要这么久吗?
直到冒出水面了,边鸷还在亲他。
江免被他紧紧的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后脑勺还被扣住,毫无反抗之力。
边鸷也知道自己该放开他了,可是唇上的触感特别软,一如第一次亲上时那般妙不可言。
上了瘾,戒不掉。
一旦沾上就再也舍不得放开了。
怀里的人儿太软了,让边鸷恨不得将他揉进怀里合而为一。
念头一起便能令人发狂,边鸷再难抑制心中渴望,发了狠的欺负他。
尤其是与人类那双泛着水雾的眸对上,被欺负狠了,眼尾绯红,跟沾上胭脂似的,衬着水光显得格外妩媚。
脆弱而又诱人采撷。
漂亮得让人想往死里欺负。
【黑化值:69。】
海水很凉,可江免却觉得热得很。
特别是鲛人身上那灼人的热源不断包裹着他,烫得他微微发颤,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一齐涌入脑海,让他浑身无力,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们在干什么?
秋等麻袋,老子真的要缺氧了。
江免挣扎了一下,这次边鸷终于舍得放开他了。
“呼……”
一被放开,江免就瘫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脑子里乱成浆糊,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边鸷搂紧他,低头瞧着他那略微红zhong的唇。
啧,又想亲了。
喉结滚了滚,边鸷狠狠闭上眼克制了一会儿,再睁眼时,直接抱着他拿一只手往前游。
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一路无话。
江免的脑壳还在死机状态,直到困意上涌,他方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半靠在边鸷的肩上睡着了。
等自然醒时,他睁眼就见周遭的环境变了。
边鸷连夜将他送到了安全的岛上。
这个岛没之前的大,还挺空的。
除了一些石头就剩几根树,空得有点不正常。
起身到处走了一圈,不见边鸷的身影。
正疑惑时,破水而出的动静吸引了江免的注意。
扭头看去,却不是边鸷。
一个小鲛人怯生生的冒出头来盯着他看,见他看过来时又迅速钻进水里不出来了,可等江免不看了,她又小心翼翼的冒出一双眼睛望过去。
江免乐了,走过去蹲在岸边温柔道:“别怕,我不伤害你。”
耐心的等了片刻,小鲛人似发现真的没危险了才慢慢的冒出头来,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看着江免。
江免冲她笑了笑,“你认识边鸷吗?”
小鲛人没说话。
江免也不急,笑盈盈的看着她。
这个人类好好看。
尤其是笑起来时,好温柔,像发着光,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可父亲说人类都是坏蛋。
但想起哥哥的话,边柔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试探性的游到江免面前。
瞧她小脸圆嘟嘟的,萌得不行,江免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真可爱。”
边柔本来想躲的,但他的手伸得太快。
头顶暖暖的触感传来,边柔僵在水里,任由他揉。
不过,这触感转瞬即逝,眨眼间便没了。
耳边又听着他温柔的夸赞,边柔红着脸钻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他。
她喜欢这个人类。
像喜欢哥哥那样。
“哥哥有事,叫我来跟你说一声。”边柔鼓起勇气冒出水面,细声细气道。
江免眉头轻挑,笑道:“谢谢。”
边柔又脸红了。
“我叫江免,你叫什么名字?”
“边……边柔。”
边鸷的亲妹妹。
光瞧两人相似的容貌,江免也猜到了。
边柔腼腆一笑,忽而钻进水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一出来就抗着比她脸还大的鱼,“哥哥吃。”
因鱼是刚捉的,还在拼命的扑腾着,让边柔险先抓不稳。
江免正想伸手接过,突见她伸出爪子狠抓了一下鱼头,当场将鱼头与鱼身分离。
又凶残的拍了一下鱼,等它彻底不动了才递给江免,依旧用那副怯生生的语气,“哥哥给。”
“……”
不愧是边鸷的妹妹。
江免一脸复杂的接过,跟她道了谢。
边柔害羞的笑了笑,钻进水里再没出现过。
没火,江免想钻木取火,但钻了半天手心都冒火了,木棍就是不冒火。
就在他想要生啃鱼时,一个陌生的鲛人又冒出头来,并且相当自来熟的爬上来看他钻木失败的木棍。
“你弄这个干什么?”
“取火。”
“取火干什么?”
“烤鱼。”
“烤鱼干什么?”
“塞屁腚子。”
“……”
雄性鲛人边笑边朝他靠近,“你这个人类真有趣,我叫窦华帆,你叫什么?”
见他没恶意,江免说了名字。
窦华帆上下打量他,笑道:“难怪他特意让我叫人织好鲛绡送来给你,穿在你身上正适合,你应该是我见过的人类中,最好看的一个了。”
江免挑了挑眉,“谢谢。”
突觉胸前的口袋有点鼓鼓的,他摸了摸,摸出一个被海水浸湿得不成样子的烟盒。
看人类掏出东西后就拿去晒干,窦华帆问他,“你晒的这个是什么?”
“烟。”
烟?
窦华帆倒是听过,好奇的打量断成几截的烟,他听说这玩意很受人类欢迎,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
等边鸷抽空来看看江免时,就看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窦华帆懒洋洋的靠着树抽烟,而江免则散漫的蹲在地上抽大炮。
“……”
这个画风太另类了,另类到边鸷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
确认了好几遍,边鸷才确认江免手里抗着的,的确是大炮。
爬上去,他问江免:“你哪来的大炮?”
江免还没说话,窦华帆先道:“树上掉下来的。”
“……”
见边鸷不信,窦华帆最先也不信的,但亲眼所见了不得不信,“真的,就那么刷的一下从天而降,太突然了,我都没反应过来,这不,抽根烟冷静冷静。”
“……”
边鸷又问:“你们哪来的火?”
窦华帆指着那边还在冒烟的木棍。
“烟呢?”
窦华帆又指了指江免。
边鸷转头看过去,却见江免手里已经没大炮了。
“大炮呢?”
江免指着头顶的树,“它收回去了。”
“……”
看着边鸷皱眉盯着树瞧,江免憋笑憋得难受。
他本想试试大炮在水里能不能开火的,但窦华帆见了后反应特别大,他便只能抽大炮玩玩了。
窦华帆跟边鸷是发小,这会儿抽烟抽舒坦了,对江免也更有好感了,悠闲的甩着鱼尾冲边鸷道:“小免免挺有趣的,你把他带回家嘛。”
边鸷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窦华帆耸了耸肩对江免道:“他这人就是口是心非,这不,一回来边报仇边找什么延息珠,肯定是给你找的。”
闻言,江免倍感意外的看向边鸷。
边鸷没看他,危险的眯着眼盯着窦华帆,“你太闲了?”
“得得得,我走了,不耽误你俩。”
窦华帆抽完最后一口烟,朝江免抬了抬下巴示意后,潇洒的往后仰倒,“扑通”一声入水不见了。
剩下的两人相顾无言。
忆起窦华帆提及的报仇,江免恍惚着才想起边鸷的身世。
边鸷的母亲早死,父亲是鲛人领域的统治者,年老体弱多病了还花心乱搞,造成私生子无数。
私生子多了就会勾心斗角,边家的雄性鲛人们都想当统治者,然后就整天互相算计,期望将兄弟弄死后自己就能坐上那个位置了。
然而,边父临死之际当着众人的面把位置传给了边鸷,也就导致了边鸷成为众矢之的,被众兄弟合伙针对的首要对象。
为了到达目的,他们更是暗算并迫害边鸷,致使他受了重伤后故意让人类抓到他。
这也是故事开头他身受重伤的原因。
而边鸷的亲妹妹由于被窦华帆保护着,倒是幸免于难。
这次回来,边鸷忙于报仇铁定是抽不开身的。
只是令江免没有想到的是,他那么忙竟还想着给他找什么珠子。
果然闷骚。
绝逼早就喜欢老子了。
看着人类笑得像个傻蛋似的,边鸷不忍直视的移开眼。
沉思片刻,他道:“我之后不会常来。”
江免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一个人也挺逍遥法外的。”
“?”
“咳,我的意思是逍遥自在。”
逍遥自在?
呵。
边鸷立马转身离开。
【黑化值:70。】
江免:“……”
不是,我做错了啥?
晚上。
又有一个鲛人冒出水面来偷看江免,只不过这回来的是个雌性鲛人,并且这个鲛人还很不友善。
坐在岸边就拿一双冰冷的眼盯着江免,眼底的鄙夷都快要溢出来了。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千曾冰嘲讽道:“真丑,边鸷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说完见人类不吱声,千曾冰以为他怂了,心里更加鄙夷,又嗤道:“人类不配站在我们鲛人的域土上,识相点就赶紧滚回你们陆地!”
因她是女的,江免懒得跟她怼,当她是空气。
而被无视的千曾冰怒了,“被我说得都哑巴了?怂货!”
听她又冷哼了一声,江免没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愚蠢的人类!”
江免克制住笑意,道:“幸亏我俩隔得远,不然你再哼一声,我怕你把鼻屎喷我脸上。”
“你说什么!”
见愚蠢的人类要走,千曾冰气愤道:“你给我站住!”
江免不耐烦了,“啧,我肚子痛没功夫听你骂,你要是实在嘴欠,那你就跟我一起去蹲坑呗,边蹲边骂?”
“……”
粗鄙!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江免伸了个懒腰,“我不跟女人计较,看你也算是半个女人,我就大度的不跟你一般见识,水里凉快就好好待着,别出来找存在感。”
“呸,你个愚蠢的……”
千曾冰涌上喉咙的辱骂词汇还来不及说完,却见人类从暗处走出来暴露在月光下。
而那双闪着冷光的幽森眸子直直的看了过来,似千斤锤般狠狠地砸在她的胸口上,一时间竟让她觉得窒息的疼。
江免双手抱胸慵懒的靠在树上,“在挑衅别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然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说对吧?”
人类的眼神平静,如水般柔和。
虽瞧着柔和,但那无形的震慑力才最为致命,让千曾冰有一种下一秒就会被他弄死的错觉。
人类面色温润毫无攻击性,可单凭直觉,千曾冰就觉得这个人类很危险。
莫名的,她觉得这个人类若出手,无论从气势上还是从实力上,都会碾压她这个鲛人。
寒意入侵,千曾冰小脸一白,因心生惧意,她紧咬着唇瓣挪进海里。
“你……你再得意又如何,我……我可是边鸷的妻子!”
妻子?
江免双眼微眯,“他什么时候有的妻子?”
“现在!”
“谁说的?”
“我自己说的,怎么了?”
“那照你这么说,我这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崽了呢。”
“……”
真能扯犊子。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崽,当她是白痴呢。
千曾冰正要鄙视他,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左手边的不远处立着个人影,吓了她一跳。
见她瞪大了眼盯着某处,江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依稀看到个模糊的人影。
太黑了,他没看清那人是谁。
“边……边鸷!”
千曾冰替他喊出了人影的人名。
然后江免就尴尬了。
边鸷扫了千曾冰一眼,千曾冰心脏骤紧,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随后自觉的缩回水里消失了。
等人走后,边鸷爬上岸朝江免靠近,“有我的崽了?”
鲛人的声线压得极低,似低音混响在耳边来回转,转得江免肾上腺素狂飙。
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怔怔地看着边鸷越靠越近。
“嗯?”
磁性而充满魅力的低沉嗓音近在咫尺,江免老脸一红,眸色闪烁着不敢看他,“就……就胡扯的,她……她……”
一声低笑打断了江免的话。
边鸷伸出右手捧着江免的脸,拇指摁在他的唇角轻轻摩挲着,似觉得拇指的触感不明显,边鸷又慢慢移动食指的指腹感受唇上的柔软。
“光亲就能怀崽,那说明我也是挺有本事的。”
“……”
他的指尖微凉,可摁在唇上摩挲时,竟带着一丝灼人的烫意,直烫到江免的心尖上,令他自内而外的燥得慌。
两人的呼吸缠在一起,徒增暧昧。
外加被他那灼热且直白的眼神盯着,江免忍无可忍,红着脸快速往后退躲开他的手。
“你不是说你不常来的吗?”
而且走时好像还生气了,江免以为他得好几天才来看自己。
边鸷没答,环视四周皱着眉头思考事情。
江免看出来了,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在这里真没事,再说了,我有大炮,没人敢伤害我。”
边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没说什么便入海不见了。
次日。
窦华帆上来看人类嗝屁没。
见他活得挺滋润的,便抓了一条鱼丢给他,自己则生撕着鱼,边吃边看他,“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竟不怕。”
江免接过鱼后麻溜的生火,手都搓红了才把火点燃。
“没什么好怕的。”
窦华帆趴在岸边问:“昨晚千曾冰来找过你了?”
千曾冰?
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个女鲛人,江免点头。
窦华帆:“她为难你没?”
“还行。”
还行?
这是什么回答。
窦华帆咬了一口鱼,戏谑道:“延息珠找到了,在族长手里。”
闻言,江免抬眸看向他。
窦华帆:“千曾冰是族长的女儿,只有边鸷娶千曾冰为妻,族长才肯将延息珠给他。”
江免睫毛轻颤,低头不语,心里却在吐槽这种老掉牙的狗血剧情。
见他没反应,窦华帆无趣的撇撇嘴,“你好歹给个反应啊。”
江免淡淡的“哦”了一声。
没看到想象中该有的反应,窦华帆咬紧后槽牙,不甘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江免懒洋洋的掀起眼皮看着他,漫不经心道:“有。”
窦华帆瞬间激动了,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催促道:“快说。”
“真要我说?”
“废话,快点。”
江免唇角轻扯,瞄向他手里的鱼道:“听说你们有的鲛人会把翔拉到海里,鱼又很喜欢吃你们的翔,而恰巧你们把吃了你们翔的鱼抓来吃了,那也就是说你们在吃翔。”
窦华帆:“……”
手里的鱼立马不香了。
这个人类有毒。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