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喜欢迟哥。”
“但你也不能这么耍着他玩啊。”
“践踏别人的真心你觉得有意思?”
仗着江免说话不利索,向郊可劲的把子虚乌有的锅甩在他身上。
江免无聊的揉了揉耳朵,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说、完、了?”
“怎么可能,你……”
“我……我脾气不……不好,”江免忽而站直身逼近他,“再……瞎……瞎几把哔……哔哔,我可……可就直……直接动……动手了。”
操。
说话怎恁费劲。
气势瞬间没了。
向郊还没生气,江免自己倒先被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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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气眸里的戾色就加深,瞧着有几分骇人。
向郊被吓到了,踉跄着往后退。
他那双瞳孔如黑夜般漆黑,深幽似狼,向郊只觉头皮发麻,脚下骤然踩到石子滑倒,迫使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疼得呲牙咧嘴的。
又见拐角处的人露出身体冷冷地盯着自己,向郊小脸一白,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心生惧意,他赶紧爬起来跑走了。
人离开了,江免却还烦躁着。
这结巴的毛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太影响形象了。
转身欲走,江免却见谢迟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敢情向郊胡扯是因为看到了谢迟在这?
啧。
真几把能算计。
两人相顾无言半响。
谢迟一如往常般笑着过来搂着他朝前走,嘴里不断冒出骚话。
江免却有些心不在焉,停下脚步,他侧头看向谢迟,“你……你想问……问什……什么便……便问。”
谢迟神色微顿,继而摇头失笑道:“不用,我信你。”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如巨钟般狠狠地敲在江免心脏处,他愣愣地看着谢迟,过了许久方哑声道:“我……我……”
谢迟打断他,“感动不如行动,比如跟我谈个恋爱,打几亿个啵什么的。”
“……”
吃完午饭,江免接了温水放在桌上。
先问老爸吃饭没有,再给大哥发了消息提醒他按时吃饭,又发语音关心二哥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他打算看会儿书应付下周的月考,身旁忽然窜来一人,动静太大,把他桌上的水杯弄倒了。
然后,江免的裤子成功被淋湿。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话里说着不好意思,但语气感受不到半分歉意,随即,一只修长的手快速朝江免的裆部伸来。
江免拍掉他的手,咬牙切齿道:“你他……他妈有……有意的。”
被识破了,谢迟丝毫没有羞耻心,反而抽了几张纸强行给他擦,“别动,我拿纸吸掉水就干了。”
“你往……往哪……哪擦!”
湿的地方不擦专往中间擦,江免气得想抬脚踹他。
谢迟将他抵在墙上,手不老实,嘴也不安分。
“宝贝儿,你身上好香,我好喜欢闻。”
“老子刚……刚拉……拉完屎出……出来。”
“……”
谢迟愣住了。
他是不是出现幻听了,这种粗话怎么会从他宝贝的嘴巴里说出来?
“去……去洗……洗手间。”江免道。
果然是幻听。
谢迟高兴的正要拉他去洗手间做羞羞的事,却听他道:“我身……身上的屎……屎味淡……淡了,你自己去……去洗……洗手……手间里……里闻,里边味……味保……保证浓,喜欢就多……多闻会儿。”
“……”
他说话费劲,谢迟听得也费劲。
呆呆地看了江免半天,谢迟倒吸了一口气,“宝……宝贝儿,你你你……你怎么……怎么能说……说这种话?”
太过于震惊,谢迟也结巴了。
江免推开他,“就这……这样,不爱……爱听就……就离……离我远点。”
“不,宝贝儿,这样的你让我更性.奋了。”
“……”
“别说你身上有屎味,哪怕你是坨屎我也吃。”
“……”
妈的,骚不过。
等等,他是不是在骂我?
谢耀只有谢迟这么一个儿子。
然而儿子恨他。
恨的原因得从妻子说起。
妻子自从生下儿子后就患上了产后抑郁症,而他每天忙着生意忽略了妻子的异常。
这十三年里,妻子犯了很多次病,但他都以为妻子是为了博取他的关注故意为之,就多次忽视甚至厌烦。
直到在两人的结婚纪念日那天,妻子再也忍受不了抑郁症的折磨与他的冷待,从五楼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那一年,儿子十三岁。
也就是从那一年起,儿子开始恨他。
而妻子去世后,谢耀幡然醒悟,悔不当初,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失去了妻子,谢耀不想再失去儿子。
时常对儿子好,每天都关心他。
但没用。
儿子连一声“爸”也不愿再喊,更别提理他了。
父子俩连陌生人都不如。
谢耀在外面如何威风,但对待儿子却是小心翼翼的,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送到他面前,可儿子不稀罕。
直到这天,他听到儿子有喜欢的人了,可那人是个男生。
男生……
谢耀刚开始听到儿子喜欢的人是男生时很生气,可生气后又是无力。
儿子恨他,已经恨到了这种地步。
连性取向都变了。
自从妻子去世后,谢耀的一身傲骨终究是垮了,上位者的自大和专断,已消得一干二净。
如今的他,是一名普通的父亲。
只希望儿子能开心、幸福,健康的长大。
其他的,他也不敢奢求太多了。
在问过医生得知儿子的性取向改变不了后,他自责、愧疚,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力。
独坐书房想了一夜,他想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餐厅。
江免在看到谢耀时,第一反应就是狗血剧情又要来了。
然而,谢耀打量了他半天,和蔼道:“好孩子,你辛苦了。”
江免:“?”
“我知道谢迟经常缠着你,给你造成了困扰,我代他跟你说声抱歉,望你能多担待,另外,我想问问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万万没想到,权势如此牛逼的谢耀会这么好说话。
江免懵了。
谢耀看他不说话,温声道:“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
江免回过神,不答反问:“你……你不反……反对谢……谢迟跟……跟男生谈……谈恋爱?”
谢耀叹气,“说来不怕你笑话,怕他更恨我,我不敢反对。”
听他这卑微如尘埃的语气,江免目露错愕。
待瞥见他鬓角的白发,江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谢迟的家庭背景江免是知道的,他母亲的死是造成谢迟黑化的主要原因。
而他母亲的死又是他父亲造成的……
造孽。
他们父子俩之间的事,江免不好插手。
瞥了一眼谢耀头上的白发,江免道:“我……我也喜……喜欢谢……谢迟,不……不存……存在困……困扰,还有……有课,先……先走了。”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独留谢耀一脸诧异。
因辱骂并殴打了富二代,沈猎赔了好多钱,上门道歉被拒之门外,父亲的公司也被连累。
得罪一人就算了,一夜之间全给得罪完了。
几大豪门望族联合要搞垮公司,沈父又惊又气,一怒之下连扇了沈猎几巴掌,若不是沈母拦着,沈父怕是要打死沈猎。
沈猎被罚跪了一夜,第二天连站都站不起来。
学校没法去,家里也没法待,外面更是不敢去。
沈猎被富二代们针对得声名狼藉,宛如过街老鼠。
狼狈之余,他突然想到那晚的蹊跷之处。
查了监控发现江免很早就离开了,而现场也只有他全身而退。
水肯定是江免换的!
再联想到江免的各种异常,沈猎咬牙切齿的一拳捶在墙上。
“江、免!你竟敢陷害老子,老子弄死你!”
这边。
“阿嚏。”
江免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正欲揉鼻子,手腕猛被攥住,下一秒他便撞进温暖的怀抱里。
“感冒了?来老公亲亲,保证药到病除。”
看着谢迟撅着嘴跟个鸡屁股似的,江免嫌弃的伸手蒙住他的嘴。
但蒙住他嘴了还是没法阻止他发.骚。
谢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掌心,光舔不满足,还骚里骚气的用舌头在掌心画爱心。
黏湿又痒,江免立马缩回手,无语的看向他,“我手没……没洗。”
“没事,我不嫌弃你。”
“我嫌。”
“……你居然嫌弃我?”谢迟不可置信的问。
江免沉默不语。
谢迟不满的拽着他朝巷子里走去,“你竟然嫌弃我,完了,我不开心了。”
江免继续沉默。
谢迟凑近他,指着眼睛道:“瞅瞅,我眼里都没有光了。”
江免迅速拿出手机开了电筒照他眼睛,“现、在、呢?”
“……瞎了。”
江免低笑了一声,关了手电筒要走,却被他拦腰摁在墙上墙咚。
谢迟两手撑在他身侧的墙上,将他困在怀里。
地方狭小,逼仄的让人呼吸不畅。
尤其谢迟那双桃花还直勾勾的盯着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面孔。
气氛徒然暧昧起来,在谢迟要亲下来时,巷口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谢迟抽身站直看去,一群混混正凶狠的盯着他们。
他们人多,把巷口都堵住了。
天色已晚,路灯微弱,巷子里光线有些暗,但不妨碍江免看到混混手里拿着刀。
啧。
有点难搞。
为首的刺头狞笑着朝他们靠近,猥琐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量,“呵,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们两个。”
一群人迅速将他们团团围住。
江免向前一步挡在谢迟面前。
望着他义无反顾的背影,谢迟感动不已,正欲伸手拉他,却听他道:“动……动他可……可以,动我你……你们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