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招娣认怂了,江耳感动的看向江免。
这是小弟第一次维护她,效果还特别好。
因太难得了,江耳一时间热泪盈眶,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小声的啜泣着。
招娣一看她装可怜就想骂,但因江免还盯着自己,招娣满嘴的脏话要出不出的,十分难受。
江免看向还在哭的二姐,无奈道:“姐,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听到他说话,江耳连忙擦干眼泪起身,边拎起桌上的肉边朝厨房走去,“好好好,我马上给你做。”
江免的厨艺太烂,为了不祸害厨房,他没跟过去。
将砸坏的桌子捡到一旁,他抬头看向招娣,“我姐负责做红烧肉,剩下的菜你去做。”
招娣当即垮着脸,“凭什么?”
江免面无表情,“那你等会别吃。”
“你不也没做,凭什么不让我吃!”
m.
江免不跟她废话,拎过另一张完好的椅子要砸,招娣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哔哔,拔腿就往厨房走去。
江耳在厨房听到他们的交谈声了,因此在招娣进来后只抿了抿唇,没敢说什么。
但招娣却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择菜时还故意拿身体撞她。
江耳身形单薄,被她胖胖的身体撞得踉跄着磕到橱柜上,发出“当啷”一声轻响。
这种场景在这些年里无数次上演,江耳由最初的愤懑,到如今的麻木,最终只能胆怯的低垂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招娣解气了,刚要叉腰大笑出声,余光突然瞥见厨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江免。
他正用那瘆得人头皮发麻的眼神盯着她看。
招娣胖胖的身体条件反射的哆嗦了一下,也不敢作妖了,她忙不迭择菜装作很勤快的样子。
江免双手抱胸,慵懒的靠在门框上对江耳道:“姐,你交了伙食费的,再说了,这里以前也是你的家,腰杆挺直点,我不可能一直护着你,你若自己不硬气,被欺负也只能捏着鼻子认。”
江耳手上的动作微顿,随即只觉鼻子发酸,眼眶微红,她没抬头,缓了许久才小声的回答了一个“嗯”。
招娣不屑的撇撇嘴。
就江耳这怂货,她敢硬气?
要是敢,看老娘不撕了她,呸,什么玩意。
余光留意到江免又在拿那种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招娣心里发怵,忙专心的择菜。
江免啧了一声,略微站直身体朝客厅走去。
吃饭时,江免见到了大宝二宝。
两个熊孩子被招娣惯得自私又蛮横,身形跟他妈一样胖,吃饭时像饿死鬼投胎,猴急又粗鲁的霸占着红烧肉。
江免可不惯着他们,拿起筷子在他俩手背上打了一下。
力度挺重的,两个小胖子手背上立马起了红印。
招娣愣了几秒,在听到儿子们的痛哭声后正要冲江免发火,但江免先她一步开口。
“再哭把你俩丢出去。”
冷厉的音量高过两个胖子的嚎哭声,大宝二宝瞬间被吓得止住了哭,伤心又委屈的盯着江免看,时不时打着哭嗝。
招娣见自家儿子被打了不说,现在还被威胁,立马不乐意了,“啪”的一下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刚要开骂,但在触及江免那冰冷的眼神后,她头皮一紧,大气都不敢喘,迅速把筷子捡起来扒拉饭。
“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赶紧吃饭。”招娣心里憋着气,对身旁一直宠着惯着的两个儿子也来了脾气。
被小叔打,又被亲妈骂,大宝二宝不敢再哭了,连忙端起碗跟招娣一样扒拉饭。
见江父他们都不夹肉,江免便将红烧肉分了。
江父江母想说不喜欢吃,但面对小儿子的冷脸,他们的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也没说。
江壹和江耳以及大丫二娃碗里都有好几块红烧肉,就招娣和大宝二宝的碗里只有零星两块。
见此,大宝二宝瘪着嘴又想哭了,江壹和江父江母连忙从自己碗里夹起几块想放到他俩碗里。
江免平淡道:“谁都不许给他们。”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江壹三人的筷子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随即飞快缩回筷子,埋头吃饭不再管。
主要是江免砸椅子的画面太深入人心,他们现在还心有余悸。
再加上几人都是老实懦弱的性子,对江免突然的发威他们还是惧怕的。
江免迎上招娣那敢怒不敢言的目光,漫不经心道:“肥胖对身体的危害想必你已经感受到了,你还想让大宝二宝走你的老路?”
“现在因为肥胖,他俩被同学嘲笑,自尊心受挫会影响身心健康。再者,以后长大了,你想让他俩娶不到媳妇?”
接连两句问话把招娣问懵了,她定定地跟江免对视了几秒,终究是抵不过他眼里的凌厉而垂眸盯着碗里的红烧肉。
她本来想偷偷留下这肉给大宝二宝吃的,但听到江免说的话后,她也不敢再纵着他们吃肉了。
之前就听到大宝二宝说被同学嘲笑是死胖子,当时她还没当回事,现在……
咬了咬牙,招娣愤恨的拿起筷子将碗里的红烧肉吃了。
她可以不顾忌身材,但她的两个宝贝儿子不能不顾忌。
以后要是讨不到媳妇了,那她可连哭的地都没有。
吃完饭,江免回屋换下脏衣服,用手洗了短裤后抱着剩下的脏衣服往洗衣机里丢。
洗衣机是全自动的,按一下开关就行,挺省事的。
洗了衣服,江免又回屋拿了几张私房钱,再揣着点零食出了门。
临行前,他给了大丫二娃一人一块巧克力。
大宝二宝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碍于江免的威严,他们没敢去抢。
江免看着他俩,“再让我知道你们欺负大丫和二娃,我不跟你们废话,直接开揍。不过相反的,你们要是保护大丫和二娃,我就给你们带零食,听懂了?”
大宝和二宝七岁了,自然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忙不迭乖巧点头。
大丫和二娃则是捏紧手里的巧克力,目光懵懂的看着江免不说话。
这是小舅第一次给他们零食,还不许大宝二宝欺负他们,太不真实了。
小孩子的世界挺简单的,也不记仇。
之前对于这个小舅他们是不喜欢的,但现在的小舅他们就非常喜欢。
因为他会护着他们,还给他们东西吃。
江免出了门往楼下走,走到一楼后顺着走廊走了大概有五十米,随后靠在墙后等人。
当一抹瘦削的人影靠近,他迅速伸手将人拽了过来。
“谁?唔……”
陈路惊恐的要开口呼救,但嘴巴骤然被大力捂住,他一颗心瞬间提了上来,害怕得不住哆嗦。
江免小声道:“是我,不许叫,敢叫我揍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路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总算是恢复正常,被江免放开后,他忐忑不安的看过去,“免……免哥。”
江免把两盒牛奶和两块面包塞到他手里,“拿去跟戚凛分,别告诉他是我给的,明白?”
虽然好奇江免为什么如此好心的送牛奶和面包给戚凛,但陈路也不敢问,只老实的点头,“明白,明白。”
江免也不跟他多说,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陈路立马转身就走,随后步伐加大,活像身后有狼。
江免的“恶名”,大院里谁人不知,他这个小啰啰自然不敢跟他硬碰硬。
不过话又说回来,江免不是一向爱欺负凛哥吗,这次为什么送他食物?
难不成食物有毒?
想到这里,陈路一脸惊慌的查看面包和牛奶,但检查下来,牛奶和面包还是密封着的,根本没什么异样。
这就怪了。
江免到底为什么要送食物给凛哥?
想不通,陈路便不想了,在回家前,他把牛奶和面包藏在衣服里,进门就直往房间里走。
等房门关上并且反锁的那一刻,陈路才放下心来,冲正在桌子旁看书的戚凛道:“凛哥,快来,我哥们给我们弄来了这个。”
陈路的爸是戚凛的大舅。
陈父生了三子一女,陈路是老二,不得父母喜欢,再加上生陈路时,陈母难产,费了老大劲才把陈路生下来。
因此,陈母便怨恨上陈路,之后也对二儿子不喜,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厌恶。
再加上之后生了小儿子和小女儿后,陈母直接是漠视陈路,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不被父亲重视,又被母亲漠视,陈路在这个家活得异常艰难。
后来戚凛来了。
看到戚凛也不得爸妈喜欢,大概是觉得同病相怜,陈路就和戚凛走得近,两人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对方留一半。
所以这些年来,两人的关系像亲兄弟一般。
陈路走过去,还未靠近戚凛就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药味,看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陈路目露心疼,“凛哥,你以后少出去了。”
不出去就不会再被他们欺负。
戚凛扭头看向他,没说好还是不好,只看向他递过来的面包和牛奶问:“谁给你的?”
两个人在这个家里都是不讨喜的存在,而今天戚凛回来晚了,家里自然是不给他留饭的。
陈路自己也只得了半碗饭吃,没法给戚凛留。
现在好不容易得了面包和牛奶,陈路很开心,当即把一盒牛奶和一个面包塞他手里,“哎呀你别管,赶紧吃,等会儿若是让他们发现,咱俩饿肚子不说,可能还会挨捶。”
陈路说的是事实,戚凛没法反驳,因而没再追问,拆开面包就吃了起来。
软香的面包入口还有股甜滋滋的味道,戚凛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半阖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江免慵懒的靠着树抽烟,拓啰克制住眼底的嫉恨,双手插兜朝他走过去。
目前为止,江免的心情还是挺愉悦的,但在看到拓啰后瞬间晴转阴。
怕脏了眼,江免将手搭在身旁的瘦猴肩上,带着他往公共厕所走去。
而这边的拓啰见他自顾自的离开了,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都明明看到自己了,居然就这么走了?
联想江免之前的不对劲,拓啰眉头紧蹙。
他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厕所里。
瘦猴跟江免隔着一个小便池尿尿。
放完水后,瘦猴正准备抖几下就穿好裤子,但在想起女朋友的话后迟疑了一下。
“免哥,我女朋友说我不注意卫生,非要我尿完拿纸擦,你说我擦不擦啊?”
江免嘴里还叼着烟,吐字不清道:“擦个屁,老子尿完都是直接拧干的。”
瘦猴:“……”
社会我免哥,人狠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