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他的小祖宗(1 / 1)

在薄也要揍鸟前,江免迅速飞到悬灯上,歪头看着下方的男人。

薄也气笑了,“你今天别吃东西了,就饿着。”

说着他端起食物就往外走。

别啊。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江免连忙飞下去落在他的肩膀上,不住拿脸蹭他的脸颊,嘴里发出悦耳动听的啾啾声认错。

毛茸茸的触感令薄也脚步微滞,再听他啾啾的叫个不停,薄也转过脸来,“知道错了?”

玄凤鹦鹉歪了歪头,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薄也知道他灵性,所以不信他的装傻行为,执意要给他一个教训,拿着食物抬脚就走。

眼见薄也是真的不打算给他食物了,他只能从他肩膀上飞下来。

饿肚子是不可能饿肚子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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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养的鹦鹉到处找您。”李叔满头大汗的跑过来道。

薄也手里的动作一顿,“他肯叫爸爸了?”

“没有,他刚才飞进厨房里把您的午餐嚯嚯了。”

“……”

厨房。

薄也看到某个吃得圆滚滚的小东西乐了。

气乐的。

“你才出生三十天就乱吃东西,也不怕吃死你。”薄也冷着脸走过去,拎着不听话的小东西摇晃了一下。

江免吃得有点撑了,冷不丁被晃差点晃吐。

下一秒,他又被薄也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头。

薄也沉声道:“叫宠物医生来。”

李叔应了一声出去了。

不一会儿宠物医生匆匆赶来,给玄凤鹦鹉检查过后“咦”了一声。

“这鹦鹉的身体……”

薄也:“怎么,要嗝屁了?”

江免瞄了薄也一眼,企图从他眼里看出点期待之意。

结果还没看,又被薄也赏了一个板栗。

鹦鹉的脑子本来就不大,这会儿再被这么敲该傻了。

可面对散发着低气压的男人,江免不敢有怨言。

医生道:“没那么严重,相反,他的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薄也挑了挑眉。

医生:“他的身体比其他鹦鹉要强壮一些,所以吃了人类的食物也不会有什么事,薄少爷大可放心。”

薄也点了点头,让李叔送他出去了。

客厅里只剩一人一鸟。

江免缩着脖子想降低存在感,但头上的冠羽被扯了扯,下一秒,薄也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别以为铁打的身体就可以乱吃东西,下次再乱吃直接把你烤了。”

江免:“……”

顾斐又来看鹦鹉时还带来一个人。

“也哥。”苏言冲薄也拘谨一笑。

薄也没什么情绪的点了点头。

苏言是顾斐室友的弟弟,而顾斐又跟薄也是死党,所以两人时不时见面,但不熟。

薄也表面上看着容易接近,实则冷心冷肺,很少有人能走进他的圈子里。

顾斐来到薄也身旁,小声道:“他听说你养了一只鹦鹉,特别想看就央求我带他来看,我发消息给你的,你回了我一个句号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其实句号是拒绝,但人来都来了,薄也看在顾斐的面子上便没说什么,抬眼冲正在撅着屁股叼着小球玩的鹦鹉道:“小祖宗,过来。”

一听他这么喊,顾斐和苏言齐齐怔住。

喊一只鹦鹉小祖宗,这得有多宠?

这么想着顾斐也这么问了。

薄也接住飞过来的鹦鹉哼笑一声,“喊小祖宗跟喊爸爸,你觉得哪个好?”

“那当然是小祖宗,”说完,顾斐意识到不对劲,“你还想喊他爸爸?”

薄也:“是他想当我爸爸,我教他叫爸爸,结果他应了。”

“……”

成精了吧?

不过这鸟好有个性,也特别有勇气。

都这样了薄也居然没舍得掐死他,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这时,苏言小心翼翼道:“也哥,我能摸摸他吗?”

薄也淡淡道:“先去消毒,他让你摸就摸,不让摸就摸不了。”

苏言愣了几秒,随后便高兴的去消好毒,然后几步跑过来靠近薄也。

贪婪的深吸一口薄也身上的气息,相当于变相的拥抱他了,苏言心里雀跃又欢喜。

可一转头迎上玄凤鹦鹉那充满灵性的眼睛,苏言眸色一沉,隐藏内心的阴暗慢慢伸出手,露出自以为温和的笑容道:“小祖宗你好,让我摸摸你可以吗?”

江免不喜欢苏言。

因为他看出来苏言很伪善,眼里的笑也不达眼底,更甚者,苏言在仇恨他。

仇恨一只鹦鹉?

为什么?

自己又没招惹他。

百思不得其解。

苏言认为将阴暗的情绪显露在一只鹦鹉面前不妨事,但不巧的是,鹦鹉里的灵魂是人类。

所以,当苏言伸手过来后,江免想也不想的用嘴啄他。

“啊……”

苏言被啄疼了,下意识翻脸想打过去,猛然记起这是薄也的爱鸟,便只能强忍着痛意委屈巴巴的看向薄也。

“也哥,你的鹦鹉好像不喜欢我。”

江免翻了个白眼。

不是好像,是根本就不喜欢。

哪凉快待哪去。

见小东西不喜欢苏言,薄也立马离苏言两步远,点了点小东西的头平淡道:“不许伤人。”

话里虽在责怪,但语气却饱含宠溺,完全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苏言喉咙一哽,差点没能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眼见气氛凝滞下来,顾斐去消毒后走过来缓和气氛道:“我来摸一摸。”

顾斐本以为自己也会被这成精的小祖宗啄的,可万万没想到小祖宗不仅没啄他,还乖顺的低垂着头任由他摸。

这下好了,气氛变得更凝滞了,甚至还有几分小尴尬。

因为论谁都能看得出来,玄凤鹦鹉是非常不喜欢苏言,并且厌恶他的。

动物单纯,情感也单纯,所以只能从人身上找原因。

面对薄也和顾斐探究的眼神,苏言脸上佯装大度的笑容直接维持不住,又怕露出什么表情惹薄也生厌,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低下头装作委屈又伤心的样子。

见此,顾斐干咳了一声,安慰道:“这小祖宗脾气有点阴晴不定,不是针对你,你别介意,等会儿让薄也教训教训他。”

听到这话,苏言还没有做出反应,江免却率先炸毛,边啄顾斐边清脆的骂道:“煞笔,煞笔。”

薄也:“……”

顾斐:“?!!!”

别看鹦鹉小,但啄人也是挺疼的,尤其他还专往皮肤嫩的地方啄。

顾斐抱头鼠窜惨叫道:“啊啊啊,他居然能听得懂人话!!果然成精了,不对,他为什么会骂脏话?”

见顾斐眼神哀怨的看着自己,薄也双手一摊懒散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顾斐一脸郁闷。

薄也看他郁闷,往他心口又扎了一刀,“也许是看你跟煞笔一词太像,所以他才无师自通说了出来。这样来看你还得感谢我的小祖宗,是他让你有了清醒的自我认知。”

顾斐:“……”

你俩合伙欺负老实人。

因为某个成精且脾气暴躁的鹦鹉在一旁虎视眈眈,顾斐不敢再待下去了,只能拉着苏言快速离开。

等他们一走,薄也意味不明的盯着江免看。

江免仗着自己是他爹无所畏惧,眼睛直视着前方,端着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傲气。

此时此刻的他特别像平头哥。

薄也突然笑出声,边笑边无奈摇头。

还真的养出了一个祖宗。

自从连啄两人后,玄凤鹦鹉开始不满足在房间里当霸主了,他开始频繁飞出去,在别墅周围四处巡视领地,一旦发现入侵者先是动口再是动手。

一个鹦鹉居然能把不小心闯进来的刺猬啄哭,你敢信?

这些还不止,薄也还看到小祖宗跟野生鹦鹉对骂。

叽叽喳喳的,叫声尖锐刺耳,明显是在吵架。

并且野生的鹦鹉还吵输了。

吵赢了的小祖宗会立马摇摆着身体庆祝,边庆祝边说小蠢蛋,野生的听不懂人类语言,但料想也不是什么好词,直接气得飞走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花园里的树上再也没有野生鹦鹉来这里驻足过。

为此,薄也时常在想。

鹦鹉本来的用处是啥来着?

晚上。

顾斐打了个电话给薄也。

“之前经常跟你大胆示爱的那位少爷,不是被你用了点手段送出国了嘛,听说他在外国出了车祸,在外国治不好又送回国内,你说他要是在国内治好了,是不是又要来缠着你?”

薄也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要是不怕死就尽管来。”

顾斐笑了一声,“人家好歹对你一片痴心,你就这么对他?”

“这痴心给你要不要?”

“那我是不敢要的。”

那位少爷玩得花样太花了,而且精神有点不正常,顾斐可不跟跟他有瓜葛。

薄也懒得再听顾斐提起那个惹人心烦的人,直接把电话挂断。

挂断了心情依旧很不爽,薄也便去健身房压压火气。

听完他俩的交谈,江免心里不禁好奇他们嘴里提起的那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让薄也如此厌恶。

不过料想也不是什么关键人物,江免便没心没肺的叼球玩了。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豪华的卧室内,一个鸟笼高高挂起,笼内有只鹦鹉闭上眼在睡觉。

江免做梦了。

梦到了一个少年从出生到19岁的人生经历。

一幕幕的如同放电影一般,飞快的在江免的脑海里闪烁,仿佛那一切都是他曾经历过的。

记忆最深的有几个片段。

幼儿刚出生因身体不好经常哭闹,便被亲生母亲所厌弃,父亲忙于生意疏于对他的关照,家里只有奶奶疼他护他。

长至三岁,孩童极其渴望母爱,可母亲眼里只有大哥。

因此,自从孩童懂事起,他的精神就有点跟常人不一样。

缺乏母爱的他开始喜好穿女装,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女装示人。

亲生母亲说他是变态,哥哥也嫌弃并辱骂他,父亲满眼的不赞同,只有奶奶一如既往的支持他。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穿女装,所有人除了奶奶都只认为他精神有毛病,并且病得不轻。

成年后,少年对薄也一见钟情,并且开启了大胆且病态的追求。

赴汤蹈火的示爱方式自然令薄也厌恶,一次两次还行,十天半个月都被少年骚扰,薄也不耐烦了,直接耍了点手段把少年送出国。

少年自认为热烈的爱并未感动到薄也,相反还让其产生了反感。

离开奶奶,离开薄也的少年如同凋零的花,慢慢的开始蔫巴了。

为了麻痹自己,少年整天抽烟酗酒,最后还被狐朋狗友骗说薄也来了,少年酒醉的情况下跌跌撞撞跑出去,欣喜的想要迎接薄也,没想到迎接的却是死神。

少年被车撞飞,抢救了三天两夜后呈现出植物人状态,奶奶担忧少年的身体便勒令儿子将少年接回来。

就这样,少年又被送回了国内。

梦中,江免看清楚了少年的脸,也清楚的听到奶奶在病床旁急切的呼喊着少年的名字。

免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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