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免拉过小六小声问他是否跟自己走,小六思考了半响,摇头,“我会成为三哥的累赘。”
江免:“瞎说,怎么可能会成累赘。”
小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坚定的摇头,“三哥,我不去了。”
如果可以,小六是想跟着三哥生活的。
起码跟着三哥不会饿肚子,可是三哥也才嫁过去几月,日子本就不好过,他过去了只会增加他们的负担。
故而小六强忍着心动拒绝了他。
江免也明白他在顾虑什么,先是把小吃摊的事悄悄告知他了,接着又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小六要当叔叔了。”
小六的眼睛瞪大,随后就是满心欢喜。
江免趁热打铁道:“小六不是累赘,小六若跟三哥回家,还能帮着三哥照顾你的小侄儿,你难道不想跟小侄儿玩?”
小六可耻的心动了。
一见他这样江免就心里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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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吃完饭,江免直接拉着小六就走。
江母抢到了兔子肉,头一次吃得满嘴是油,见到他们离开连问都不问。
至于他们没留下点钱财,江母也是不敢闹的,主要是她怂萧执。
萧执光是坐在那就跟那吃人的大黑熊似的,她怕得不行,哪敢张嘴。
最大胆的也就抢兔子肉吃,再多的……她怕被萧执一拳捶死。
小六穿着新衣服有了自己的布鞋,并有香香的被褥盖,独自一个人睡着一间房,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好幸福。
舍不得把衣服弄皱了,又想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小六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小心翼翼的折叠放置在枕头旁,躺下酝酿睡意,入睡前,他想着以后一定要对三哥他们好。
寅时。
萧执起来准备做烤凉皮和烤冷面的食材,江免因怀孕嗜睡起不来,他也不让他起,所以独自一人来准备。
不想还没做一会儿,就有一个瘦小的人影站在灶房门口。
“小六怎地起那么早?”萧执问。
小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我想帮您。”
萧执挑了挑眉,“事情不多,我自己就行,你还小,得多睡,快回去睡,不然你三哥知道了你跟我都得挨骂。”
最后这句话挺好使,小六只能转身回屋。
卯时。
想着今早得去镇上,江免终于从困顿中清醒一点,匆忙洗漱好后,就见萧执挑着担子要出发了,身后还跟着小尾巴似的小六。
江免举着火把,把门关上后跟着他们一起往镇上赶。
现在天色还未亮,没牛车,他们为了赶早只能步行。
萧执担心江免会走累便想让他跟小六在家里等,江免却摇头,“现在月份还浅,多走走也无妨。”
劝不住,萧执只能作罢。
不过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一起赶路,说说笑笑间也很快赶到了镇上。
到了租的摊子前,萧执手脚麻利的把东西摆放好,小六跟着帮忙,完全没有让江免插手的机会。
周围也有人在摆摊,不过见他们摆出来的是没见过的小吃,都暗松了一口气。
做生意最忌卖相同的,只要不是同一样,管你卖什么。
只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个新来的。
那香味一出来,不止他们被馋得口水都冒出来了,赶早的人也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朝摊子上瞄。
本来有人想买一份尝尝的,但一听要四文钱,立马止步不前。
江免没说什么,只让萧执先做一份放在盘子里,再用牙签放在一旁邀请他们品尝。
听到是不花钱的,几个汉子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上前来尝了一口。
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一入口就有种奇妙的滋味蛊惑着他们的味蕾,好吃到让他们不知该如何描述。
“我要一份烤冷面。”
“我也要,我也要。”
“我要烤凉皮!”
几个品尝过的汉子争先恐后的说着,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所谓的烤冷面和烤凉皮很好吃了。
这下子仍在旁观的人们也忍不住伸手去尝那免费的,这一尝后立马也跟之前的汉子一样,争抢着说要一份。
摊子前都挤满了人,太过于混乱,江免只得出声叫他们排队。
小六傻愣愣的看着这群人,早就被惊到了。
三哥的吃食竟这般受人喜欢?那今日定能大卖了!
小六高兴的赶紧帮着江免打下手。
等终于让排队的人都吃上后,江免拿出手帕给萧执擦汗,“生意比我想的还要好。”
卖的也只剩不到五人的了。
今天还是准备少了,明儿个得多备些。
萧执把做好的两份分别给江免和小六。
江免见小六不敢接,拿过就塞他手里。
咬了一口,江免又去喂萧执,萧执忙活了这么一大早,也是什么也没吃。
萧执歪头吃了一口,但也只吃一口就不肯再吃了。
他有孕得多吃些。
见萧执不吃了,江免便把剩下的都吃了。
话说他自从怀孕后,胃口大增,貌似没有反胃呕吐的感觉?
嗯,不错,这个崽挺上道。
等把剩下的也卖完,他们又去采购了一些做烤冷面和烤凉皮的食材。
回家前,江免买了三串糖葫芦,他拿着一串,小六两串。
怕江免走累,萧执去包了一辆牛车回村。
江免喂他糖葫芦,但萧执不爱吃甜的,只象征性的咬了一颗。
回到家,萧执跟江免提议,“要不我们也买辆牛车?”
牛车走得稳当。
天没亮就赶去镇上,那会儿还不觉得,现在才觉腿酸,腰也酸,江免点头,“行,不过咱们先数钱。”
说到数钱江免就高兴,他拉着小六一起数,两人数了两回,都是一百文钱。
这还是没算上买食材的。
一天就一百文,那一个月……
发了啊!
要知道汉子去做短工,一天能得二十文都是顶好的了。
江免嘴角上扬,心情特别愉悦。
看到他笑,萧执不由自主的跟着笑。
而小六瞥见他俩笑,傻乎乎的也笑出声。
小吃摊的生意持续火爆,有的汉子特意赶来还买不到。
不过很快就有人有样学样的也卖起烤凉皮和烤冷面,但毕竟是学来的,不仅做出来的凉皮和冷面没萧执做的好吃,调料上更是差了一大截。
所以,哪怕他们只卖三文钱甚至是两文钱,也没人去买。
期间也有闹事的,不过都被萧执摆平了。
听闻萧执做生意赚了银子,萧家那边的人想来分一杯羹,但才冒头,都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就被萧执抄起扁担打走了。
萧家的几个汉子在萧执手里完全没落着好,惊惧又狼狈的跑回家后,任由萧母怎么说就是不肯再去第二次。
不得已,萧母只能自己去,然而江免也不是好惹的。
几句话就怼她脸红脖子粗不说,想动手还被熟悉的石子打在膝盖上。
以脸着地,门牙再次被磕到,这次不止是冒血了,牙都直接掉了。
萧母想要哭嚎着闹得他们生意做不成,然而一说话就漏风,吓得她都不敢再张嘴。
憋屈又无力,萧母只能落荒而逃。
小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三哥好厉害啊。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随着小六待在江免身边的时间长了,好的没学,尽学了江免的凶残。
不光小六,就连江免肚子里的崽子亦是如此,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六个月后。
江免走路开始费劲了,也就没再跟着萧执去镇上。
而萧执也没让小六跟着,只让他在家里陪着江免,怕江免一个人待着出事。
萧执拿江免当易碎的珍宝对待,可江免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只要有人来招惹他,他每回都会顶着个大肚子,再拖着棒槌追着人揍。
他追着人揍,小六则追在他的身后,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会伤到。
久未见到宓画,再见到时,他已嫁人。
宓画也怀孕了,只是他的状态特别糟糕,身体瘦得厉害,就突显他的肚子大得惊人。
摇摇欲坠的,好似下一秒就会摔在地上。
宓画不止身体不对劲,精神状况也特别不好。
虽隔得远,但江免还是能看清楚他眼里的阴毒与嫉恨,如同冰冷的毒蝎子一般。
江免眉头微挑。
他这是被精神病盯上了?
这边。
宓画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更是陷进肉里,虽痛可他却毫不在乎,心里只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咬死江免。
他觉得自己能有如今这般下场,都是拜江免所赐。
未嫁人前,宓画做了一次过激的行为引得萧执反感,萧执竟直接跟他爹告状,他爹本就是个嗜酒赌徒,被萧执警告觉得没了面子就拿他撒气。
之后更是为了买酒钱,强行药晕他卖嫁给镇上的富商做妾,结果那富商是个有病的,时不时的就爱折磨他。
长期以往,就连有孕了也没放过。
本以为借回娘家能喘口气,结果他看到了江免。
同样是被爹娘卖出去,江免嫁对了人,而他嫁错了人,心理立马产生了不平衡。
荣华富贵的梦破碎,再加上被富商折磨得精神出了问题,宓画理所当然的将所有仇恨都加在江免身上。
若他没出现,那嫁给萧执的就是他,现在被萧执疼宠的人也是他!
同样是被爹娘卖,同样是有孕,凭什么江免过得有滋有味,而他却要每日煎熬?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他分明是正妻的命,为什么沦落到给人做妾?
宓画越想越疯魔,越疯魔就越想弄死江免,毫无理智可言。
另一边。
【你看出来没?】系统突问。
江免护着肚子道:“看出什么?”
【他想要弄死你。】
“但凡没瞎的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
江免意外的咦了一声,“你今天吃错药了?”
系统:【没有啊。】
“那你说保护我,以前怎么没见你保护?”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我是钮祜禄.系统,他敢动我弟,我必弄他!】
弟?
江免问它,“你知道我怀的是男娃还是女娃?”
【不知道啊,我瞎猜的,哎呀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弄他。】
“你怎么弄?”
系统忽然沉默了。
江免:“嗯?”
系统:【你说我潜入他梦里给他念道德经好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