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吉日,宜嫁娶。
江免和李湛在今日结契,前来吃酒的村民络绎不绝。
其一是听说江家大手笔的买了肥猪,其二是好奇两个男子如何结契。
拜完堂,江免待在房间里,一袭红衣包裹,更显得他清隽俊逸,一颦一笑间似有万种风情,眸光潋滟,透着极致的诱惑。
李湛推开门时就看到了这个画面,瞳孔微微紧缩,他反手把门关上,猴急的几步过去将江免抱住。
“娘子,你好美。”
江免:“……你才是娘子,喊声相公来听听。”
李湛也不跟他争,低沉道:“相公。”
低沉磁性的声音真的好听到怀孕。
当然,江免是没法子怀孕的。
眼见李湛还一直盯着自己,江免无奈道:“我喝不了酒,你去外面陪客。”
m.
李湛指了指唇。
江免秒懂的勾着他脖子亲了一口,正欲抽身离开,却反被他扣住后脑勺堵住了唇。
一时间,房内温度上升。
“免哥儿,你们是不是在里面?”
江刘氏来敲门,敲了一会儿才有人把门打开。
见是李湛,江刘氏歪头瞥了一眼里面,触及免哥儿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皱眉问:“免哥儿可是身子不适?”
江免哑着声音回答:“没,就是热得慌。”
热?
江刘氏怀疑的看着外面的天色,如今都已入冬了,哪里热了?
不过她没多想,刚要开口让免哥儿就去敬酒,但看到他这个样子只得转头望向李湛。
“湛小子酒量如何?”
李湛一听就明白她想说什么了,点头道:“挺好。”
江刘氏闻言放心了,示意他跟过来。
临走前,李湛回头瞥了一眼江免,眼神格外炙热,“等着我。”
一会儿晚上要发生什么,江免自然清楚,本就红晕的脸更红了,瞪了他一眼道:“赶紧走。”
李湛冲他吹了一声流氓哨,在他的瞪眼下坏笑着离开。
只要一想到晚上要吃肉了,李湛就浑身燥热,抬头望了眼天,他只恨为什么这天不早点黑。
李湛一出去,就被村里几个胆大并且混不吝的混小子拉过去喝酒,本想把人灌醉,没想到先醉的是他们。
李湛轻蔑一笑,又去其他桌陪村民们喝酒。
江刘氏见他喝了那么多酒也只是红了点脸,立马相信他酒量很不错了,眼里不禁露出几分满意。
直到月亮升起,院子里的喧嚣这才安静下来。
江免等得直犯困,鞋子都没脱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是被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惊醒的。
睁开眼便见眼前人脸放大,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熏得江免赶紧拿手想要推开他,无果。
李湛像饿狠了的狼,将江免的双手束缚在头顶后,开始猴急的亲他。
江免就觉得自己像肉馅,被菜刀反复的碾压剁碎。
李湛身上很烫,像个大火炉,贴上来后让江免又觉得自己在被蒸煮。
李湛喜欢啃咬,江免皮肤又格外娇嫩,霎那间似在油锅里煎炸。
这滋味……
到了最后,李湛突然顿住。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种萝卜。
江免毫不意外,毕竟当初连亲亲都不会的人,又怎么知道种萝卜。
总不能他一个纯洁的小秀才教他吧?
找不准篮球框,两人面面相觑。
空气中似乎都透着一丝尴尬。
大冬天的,李湛汗水都流下来了,静默太久,他哑声道:“等等,我找找画册。”
“什么画册?”江免一时没转过弯来。
李湛跑下床去翻出画册,没一会儿又跑回来。
“这个。”
触及画册上两道纠缠的人影,江免眉头轻挑,面上故作羞涩的样子,心里却在嫌弃。
古人画的还是含蓄了些,要是让他来画……
正陷入沉思中,身体一阵天旋地转,江免又倒在了床上。
率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代表着吉祥的火红色,在油灯的照耀下显得有几分刺眼。
终于找准,李湛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
他高兴了,江免却高兴不起来。
李湛这个糙汉,真的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技术还烂得要死。
江免老遭罪了。
“你他娘真是个牲口!”
“你到底行不行!”
“嘶,李湛,老子*你大爷!!”
“还他娘咬,别咬了,草!”
“我错了,湛哥哥,好夫君,好相公……”
江免的声音由最先的中气十足,到后面越来越柔,渐渐的开始沙哑……
【黑化值:22。】
天还没亮,江刘氏和两个儿媳就起来收拾凌乱的院子,一边收拾,江刘氏一边注意免哥儿他们的房间。
等门开了,江刘氏看到出门的是李湛而不是免哥儿,犹豫再三终是上前问:“湛小子,免哥儿没事吧?”
李湛脖子上都是抓痕,看到丈母娘后不自然的把衣领往上拽,“他没事,就是有点犯困。”
“那就好。”江刘氏放下心来。
男女有别,江刘氏没再找李湛说话。
天大亮。
等太阳开始高升,江刘氏时不时望向紧闭的房门,目光里隐含担忧。
望着在院子里劈柴的李湛,江刘氏没忍住再次问:“湛小子,免哥儿怎么现在还没起来?”
李湛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道:“娘,免哥儿昨晚累着了。”
李湛的这声“娘”喊的倒是熟稔又自然,江刘氏却听得有些别扭,也不好再问便匆匆离开。
等人走了,李湛快步朝右边的房门走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打开。
李湛反手将门关上,大步来到床前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儿,触及他身上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内心被填得满满的,冷峻的脸庞也不免变得柔和。
“四郎。”
怕他饿着,李湛坐在床边弯腰喊他。
江免睡得太沉,他声音又小,压根就没听到。
不得已,李湛又喊了几声,并且音量逐渐提高,已经到了刺耳的地步。
“啪”的一声,江免伸手给了他一个大比兜,随后,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
李湛委委屈屈的捂住脸出门了,看到江老汉,他连忙跟他告状,“爹,您看免哥儿给我打的。”
一个大高个糙汉子,堵在自己面前委屈的嘤嘤嘤,江老汉:“……”
“爹,我没骗你,你瞅瞅这巴掌印。”
眼见李湛可怜兮兮的凑过来,江老汉手里的旱烟差点没拿稳。
这湛小子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但不管如何,他脸上的巴掌印的确挺清楚的,才结契就挨巴掌,这不好,可自家免哥儿他也舍不得骂。
江老汉干咳了一声,慢吞吞道:“等会儿免哥儿醒了我替你说他。”
李湛只是想耍宝,但一听江免要被说,他又心疼了,“咳,那爹你说轻点,别说重了。”
刚说完,想起江免那凌厉的一巴掌,李湛心有余悸的改口,“算了,算了,爹,我刚才跟你说笑的,您别说免哥儿了。”
江老汉:“……”
所以你跟我告状的目的是啥?
三年后。
大丫嫁人了,二丫也开始议亲。
因这些年生活变好了,家里田地请人帮着干,不用下地,家里伙食也变好,所以江家人的精神状态都比村里人的好。
老刘氏和江刘氏的手腕上还戴着金镯子,发簪则是银的,身上的衣裳也是好的布匹做出来的。
这些都是江免和李湛孝敬她们的,江老汉他们也有。
因为李湛是猎户的原因,家里就没断过荤腥,如今家里人吃多了肉食,看到荤的还有些反胃。
江刘氏出去炫耀时,村里人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是酸得不行。
看到肉还想吐,那你可以把肉送给我们啊,我们不嫌肉难吃。
有个入赘的猎户儿婿了不起啊?
要不是怕得罪她家里那两个不好惹的,村民们很想辱骂江刘氏,拿什么炫耀不好,偏偏拿荤腥。
要知道他们家一年都见不到多少荤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江刘氏才不管他们怎么酸,炫耀完后她才慢悠悠的回家了。
如今她家的生活比镇上一些人家还要富裕,再也不似几年前食不果腹的惨况。
望着眼前的重建的青砖大瓦房,江刘氏一时感慨万千。
“娘,这是我给你买的头面。”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江刘氏回头看去,正见她最疼爱的小儿子还像小时候那样朝她跑过来。
“你这孩子,娘都有了你还买,浪费银子。”
嘴上嗔怪,但脸上却是笑意。
江免打开让她瞧,“县城的老太太们都戴这个,她们有,我的娘也得有。”
江刘氏听得心里一软,笑得合不拢嘴,“娘都老了,哪还用的着这些。”
江免挽着她胳膊撒娇,“哪有,娘你还年轻着呢,戴这个肯定好看。”
江刘氏看着江免的目光更柔和了。
也不怪她和老头子疼爱小儿子,瞧瞧小儿子多贴心。
江刘氏进家后脸上都还带着笑容。
江免不止给她买,还给家里其他的人都买了。
虽然江免和李湛时不时给家里人带东西,但谁会嫌东西多,并且他们买的又特别合他们心意。
连一向内敛的江老汉也拿着他们给他买的东西爱不释手,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几年越过越好,家里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这要是几年前,他们都不敢想会有今天的好日子。
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真好。
望着小儿子在老伴儿面前说着乖巧的话,逗得老伴儿眉开眼笑,江老汉眉眼柔和,情不自禁的也露出一个笑容。
只是这次不再是淡淡的。
江家其余人也在笑,笑声令冷寂的院子也温暖了许多。
李湛侧身看着面前的人,温柔又宠溺的勾起唇。
他在闹,他们都在笑。
真好。
十年后。
老刘氏去世,家里的小辈各自都成亲生子,江刘氏和江老汉颐养天年,每天都是嘴角含笑的。
江免跟李湛虽到了壮年,但闲来无事还是喜欢去山上“寻宝”。
江免在前面跑,李湛在后边紧跟着,就怕他会不小心踩滑倒。
毕竟这样的事情他常干。
再又一次看到他要摔倒后,李湛眼疾手快的把人扶稳。
“受伤没有?”
江免眷念的靠在他的怀里,仰头望着他的下巴笑道:“有你在,我哪还会受伤。”
除了在床上。
这么多年了,他的技术毫无长进,一如既往的烂。
江免已经连吐槽的心思都没有了。
李湛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再顺势搂紧他覆在他的唇上。
“四郎,我好喜欢你。”
“米兔。”
“米兔是何意?”
“不告诉你。”
“四郎,你胆子肥了?”
“我胆子一向肥,你才知道?”
“晚上等着。”
“等着就等着,老子会怕你?”
两人开始斗嘴,到家了都在打情骂俏,江家人对此已经习惯了。
到了晚上就寝时,两人又因为胆子肥不肥的话题斗嘴。
【零零零零~】
系统的播报声响起的那一刻,江免似有所感的看着李湛,后者也盯着他看。
“李湛。”
“嗯?”
“你是猪。”
“……”
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李湛还以为他会跟自己说软话,没料到……
胆子真的肥了。
李湛捏着他脸开始回嘴,江免也牙尖嘴利的还击。
接下来,两人又进行了半个时辰的斗嘴,最后双双斗死。